“孩子们太小,不行啊大人!我求您了!!”村长恳求着嚣张跋扈的总领兵,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莫名其妙又让人叹为观止的事情。
“我也没办法,上边的命令,你照办,让你做你就做就行了。”
“这,,,和往年也不一样啊!我该怎么安排这件事呢。”
“你这老头!!叫什么真?老子当年什么命令没下过?第一次见你这般较真的!”总领兵挥挥手道:“你们知道怎么做吧?!”
“是!”
那两个士兵拖着村长,拉到院子树下磨盘上,其中一个士兵呵斥着让他趴好。另一个迫不及待从腰间掏出了抽马鞭。
“大人!!小的知错了!!”
“啊……啊……”
“哼,老东西!我们十里八庄走了个遍,就你最磨蹭,不让你尝尝皮肉之苦,你是记不住啊!”
“啊,别打了,小的知错了,明白知道该怎么做了……”
“哼!晚了,你们俩轮流,一下都不能少!”
“啊……啊……”
村庄里本来应有的沉静被村长的惨叫给打破了,那惨叫声就好像狸猫打架,恶狗抢食。
“呸,你个老东西累死我了!跑了一天了,打你打的,让我累的直冒汗!”
“够了,头儿!”另一个侍卫对总领兵报告。
总领兵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们两个站到一边去。“我说记住了吗?三天,三天后有人来检测。”
村长趴在磨盘上卷曲着,啃啃了两声,扶着腰,半撑着,两眼一抹黑,张张合合,嘴唇微微抖动。“记住了……”
“走!”
总领兵和他两个侍卫上了马,带着一队人出了村长家的院子。门外的村民默不吭声的让开了一条宽敞的道。
“站远点,抽死你!”
那个打人的士兵呵斥着一个村里的一个傻子,那傻子嘿嘿笑着窜到了人群里。不一会那队人马越走越远,向下一个村子奔去。
几个村里的壮年把村长抬进了屋里。他平趴在床上,又一把拉住了其中一个壮年的手说道:
“让大伙都散了吧。”
此时院里被围的水泄不通,人云亦云,各说其词。“嘿,你说村长是不是犯事了?”“这我哪知道,打的不轻啊,你看那领兵的气,你说是不是村长……”
“哈哈哈哈……”
“他都一把年纪了,能犯多大的事,你们想多了。”
“喂!大家安静!村长需要休息,大家都散了吧!”
那个壮年把手搭在一个伙计身上,乐呵呵的递了个眼色。
“你猜打成啥样了?”
“什么样?快说说!”
“估计他妈都不认识了。”
“哈哈哈哈……”
夜幕降临,小村庄坐落在山脚下,夜深幽幽的月光照在半山腰上,大山的影子笼罩在村子上空显得格外阴沉。村子旁的湖水也显得宁静,那里的青蛙也没了往常的哇哇的烦燥声,倒是有些微风,拂动垂柳依依。
村长内心是崩溃的,他彻夜难眠,嘴角颤抖重复着。
“两年,无人生还啊!更何况是四年呢?!”
此时此刻村长想起几十年前他和同村伙伴经历生生死死的边疆生活。
在漫无边际荒漠之中远看有一条紫黑色的线,想必那就是目的地毒株林了,它无边无际,犹如天上巨大天雷劈了下来烧黑了荒漠。
荒漠之中也有星星点般的景观,黑底上又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是只有枝干的灌木丛。
“子陵!你看!”
子陵放眼望去,只是很无奈的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此时队伍里有人发现那黑底白花的白竟然是裸露荒野的白骨。这时这行队伍之中发现前方有个巨大的兽骨,那兽骨和一个房子大小,骨头也是各异。有长的像房梁,最粗的像石柱,最细的最扁的也有长剑宽。
此时一位有位好奇的少年脱离队伍,环绕兽骨四周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盆骨,就像一个能装下十个人大小犹如贝壳般地盆骨像个澡盆,而且里边都装满清澈的水。
此时他早已饥渴难耐,跳入盆骨中放肆豪饮。离他近的一群人也相继闻水声发疯似的向盆骨奔去跳入其中。
此时那位跳入盆骨的勇士向外呼喊招手道:
“有水,好多水。”
子陵看陈三也有冲出队伍的冲动,一把把他拉住了。
“你看,这些士兵!”
陈三看了看,又挣扎了一番,又很不耐烦的道:
“子陵!你不渴吗?看士兵干什么?”
“别去,静观其变!”
其余人见状,从远处激动跑去,此时更加奇怪的是那些士兵并没有动摇只是继续不紧不慢向前方营地赶去。
突然间一阵恶嚎向四周弥漫,喝过水的人身体开始发黑,体内向外腐烂。片刻间融合于水中,洁净透彻。陆地站立着化为黑底白花。恐怖如斯的画面让其他人傻愣住了,反应快的早逃之夭夭跑向士兵归队。在半途的人内心恐惧又觉得幸运,他们慌忙失措归到队伍之中。
“幸好你拉住我了,子陵。”
“士兵经常走这条道路,闻水无动于衷,必有蹊跷。”
“你说的太对了子陵,要不是你我差点死掉。”
“别想这么多了,我们继续走吧,陈三!”
路途之中,官兵并不会提醒他们,因为干旱的荒漠让人变得慵懒,哪怕张张嘴身体就能失去失去很多水分,沿途之中危机重重。所以士兵并没有很多的义务提示他们。
他们认为那些好奇的人在路途中的死亡会给这些贱民深刻的教训。
炎热荒漠蒸发量相当惊人,地表并不会有水源的,想必那水中必然有控制水蒸发的剧毒。果然应验那样一句话,最可怕并不是环境的恶劣,而是人心的冷漠。
村长就是陈三,当年就在这一支队伍,并且和他的伙伴虚子陵一同前往种植毒株。
他们村子很小,基本没有拥有天赋的人。
当年他们村子十八岁孩子只有十个,其中女孩占据六个。女孩子是不用拉去种毒植。
她们没有天赋直接留乡耕作和织布,每个月都要纳很多布匹供给帝国,有天赋女孩和有天赋男孩一样,会得到帝国专业培养,根据天赋提升境界,从而划分不同帝国职业,相继成为士兵,勇士,战士,将军…等职位。贱民出身天赋者大多成为士兵职位,地位成为平民。
村子里十个孩子都没天赋,在路途中另外两个同村男孩相继渴死。现在只有虚子陵和他相依为命。
他们相扶相持到达目的地边疆营地,这里和军营规模差不多,甚至更大。
有这种天然保护屏障是不需要过多士兵把守。
毒植林与其说这是人工密植毒丛林,倒不如说是用年少死士堆积起来的城墙。
这里的毒是太多了,他们种植一定要用极其严格条件。
那就是一个时辰要换一批人,而一个时辰的工作时间中的毒,能够化解,过长时间必死无疑。
这个毒丛林的深度。换做正常成年人的速度穿过丛林,至少也要十天十夜,长度正好把两个国家给围起来。
再加上内部毒虫以及嗜毒的动物,可想而知,穿越过去是非常不可能了。
至于那么森严为什么还要种植只有帝国帝君知道,也是帝国之间帝君的秘密。
他们哥俩在这里开启了两年痛苦生活。他们做的事情很多,但是不累,只是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朝一时辰,夕一时辰,其他时间在营地里解毒,否则也是活不了的。
这两年里他们要一起种植,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相依为命。直到满快满离开这里的前一天,发生了村长这一生遇到最大恐惧。
这天晚上他和子陵带着一队负责摘种子,夜晚并不怎么明朗,天空中云雾缭绕遮住了天上皎洁明月,月光忽隐忽现,照射在丛林上空。
他们宁愿爬上树也不会走向更深处。那里不仅难以按时折返,而且弥漫着毒雾,更容易迷路中毒而死。
队伍纷纷爬上没有毒刺的树,去采集这些树上的结果实,然后攀爬树梢上,去抅那些邻树带刺果皮的种子。
突然一道白色环装的白光扩展在他们四周,他们被圈在环内,那环装白光落在地上,大地瞬间开始颤动,树上的人开始纷纷震落,爬的很高落地直接摔死。一些落在灌木荆棘毒刺上,瞬间化为血水。
那白光开始有些分支向内扩展,如同密密麻麻小触角,击倒地上站立的人,速度很快,原来是电弧。
地上没有受伤的人,此时被电麻木了,不能动弹。环中央释放天赋的那个人?是如此模糊,他的眼睛发出耀眼的白光,眼睛并不能看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那人身体发出呲呲啦啦的电弧声,非常恐怖。
“我要留下一个人,你们其中的一个。”
此时子陵看了看那神秘人,然后假装受伤趴在了地上。
于是那神秘人有释放了第二道红黑色电弧状的电罩盖住了子陵这伙人,他们并没有感到不舒适,只是觉得身体变得更有力了,但是仍然不能动弹。
电流经过其他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反应。然后子陵忍不住疯狂撕叫了一声,非常痛苦,其他人的耳膜像被电流击穿一样,声音越来越尖,这伙人都暂时耳朵失聪。
只见那神秘人把子陵放开了,子陵飘浮在半空中,非常痛苦的挣扎着。
紧接着那神秘人又是发出了一道电弧,他们趴在地上的人,眼睛一黑就昏迷了过去。
第二天,令陈三意想不到的是,自己毫发无损躺在营地帐篷的床上。失踪的人和去世的人,并没有得到营地官员的关注,一切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个梦。
也许在他们眼里,这些生命就想蚂蚁一样,多只不多,少只不少。也许这种事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罢了。
陈三期限已满,他带着伤心,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几十年前的事,他还是记忆犹新,他已经是七十岁的老人了,也很是无奈,他长叹了一声。
“唉!子陵啊,子陵。咱们村又将大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