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周五,车子在路上堵了好一阵子,余瑾瞳伸长了脖子望着前面静止的车队,又焦急的看了下手表。
丁雨晴也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宿舍区封舍的时间,她轻轻敲打着方向盘,说道:“去我家吧。”
“去你家?”丁雨晴话音刚落,余瑾瞳的语气使得这三个字显得突兀,听得出,她有些慌张。
“嗯,堵在这了,宿舍门应该关了,回去不免会打扰。”丁雨晴敲打着方向盘,
余瑾瞳伸长了脖子望了望窗外,深吸了一口气,坐直了身体,她有些自责。“要不,看看就近哪里有酒店,我住酒店吧。”余瑾瞳向外望去。
丁雨晴笑了,问道:“身份证带了么?”
余瑾瞳在书包里翻了好半天,眼角耷拉下来,摇摇头,她想起身份证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抽屉里。
丁雨晴不说话,她又重复了一遍,“去我家吧。”
“你家……”余瑾瞳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盘算着。
过了几秒钟后,丁雨晴调侃一样的说道:“妈妈不在家,一个人睡会害怕。”
“阿姨不在家啊!”余瑾瞳脸上的褶子突然展开。
丁雨晴眼角略过一丝笑意,故意将左手搭在太阳穴上,思考着:“今天几号来着?应该不在家吧。”她摇着头,似乎又不确定。
余瑾瞳半张着嘴可怜的瞧着她:“啊?”
丁雨晴抿了下嘴,回道:“妈妈说几号去小姨家来着?”她扫了余瑾瞳一眼,余瑾瞳正望眼欲穿的望向她。
她想着余瑾瞳的心里此时一定是在打着拨浪鼓,余瑾瞳此刻应该像许生日愿望一样许着愿,祈祷她妈妈不在家。丁雨晴的兴致反倒也上来了,便索性丢下一句:“没关系,反正家里有地方呢,我先给妈妈打个电话。”她说完,故意拿起手机,做着拨号的动作。
余瑾瞳见状,连忙制止:“别、别、别,雨晴,你先别打。”她的声音有些结巴,显然是紧张了。
丁雨晴盯着她的侧颜,并不做声。
余瑾瞳抬眼看着丁雨晴,说道:“没有其他选择了么?”
“不然呢?把你一个人丢在大街上?这样的事我怎么做的出来,你愿意我也不允许啊。”丁雨晴理所应当的反问。
“哎吆……要么还是回宿舍吧。”余瑾瞳有些慌了。她扭动了下身体,不自觉的转动着手指。
“瑾瞳是哪里不舒服么?”丁雨晴趁机追问。
余瑾瞳忙摇头“没,没有。”
丁雨晴心中暗自得意,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得意什么,或许是在报复那次她笑她被堆成了雪人,或者,她笑她不会点烟。她看着余瑾瞳坐立不安又有苦难言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的快感,她甚至觉得自己此时是在享受。
她转过头,望着余瑾瞳,只是望着,她在窥探她的窘迫。
此时的余瑾瞳,更加紧张了,她的一只手微微拳起,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可就是那么一瞬间,丁雨晴心软了,她看见余瑾瞳转过头去扒着窗子望着窗外,她可能是在寻找,寻找一个可以过夜的地方,她的背影,犹如那天一样,有些清瘦。丁雨晴的心头一沉,像是被什么紧紧地揪住。
她突然不再得意,冷冷地说道:“她不在家。”
余瑾瞳转过头来,看着她,眼里闪着光。这次,她没有说话,只是开心了一下,然后就停下,她察觉到了丁雨晴的变化。
“妈妈去了小姨那,两天后才回来。”丁雨晴的脸色有些阴沉,顿了一会,她补充道:“她看上去很凶是么?”
“也不是很凶,哦,我是说,没那么凶......”余瑾瞳答道,声音越来越小。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这人见到不明觉厉的人总难免会有些紧张,是我的问题。”余瑾瞳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急忙解释着。
丁雨晴转过头瞧着余瑾瞳。余瑾瞳悄悄地的揪着手指。
丁雨晴的脸色由阴沉变得平静,车子开始移动,车子内很安静,她们竟无话可说。但是余瑾瞳总能感觉的到,丁雨晴那眼神里快要溢出的某种欢喜。余瑾瞳突然像明白过来什么似得,她慢慢坐直了身子,昂起头,问道:“丁雨晴?你耍我?”
丁雨晴压制着自己即将上扬的嘴角,问道:“什么?”她用余光瞟了一眼余瑾瞳。
余瑾瞳疑惑的瞧着她,她分明察觉到了丁雨晴脸上藏着的笑意,她又补上一句:“满意了?”
丁雨晴实在管不住自己的笑容,笑了起来:“嗯,满意了。”
余瑾瞳鄙视地撇了她一眼,说道:“真不是个正经的良家妇女。”
丁雨晴赞同的抖了抖眉毛。
余瑾瞳用嘴鼓着气,整个脸鼓的圆圆的,像个气球。
丁雨晴看着她的样子,竟笑开了花。
余瑾瞳是第一次看丁雨晴这样放肆的笑,她有些惊奇,但是此时她并不想搭理她。她转过头去望向窗外,她像是故意挑衅似的说道:“再笑,再笑我可下车了啊。”
丁雨晴的笑声收敛了些,但是余瑾瞳透过车窗,还是能看见丁雨晴时而抖动的肩膀。
她转过头来,环抱着双臂,瞪大了眼睛,噘着嘴角嘟囔着:“好,很好,笑吧,笑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丁雨晴不再笑了,她朝余瑾瞳望过来,关切的问:“嗯?小魔王生气啦?”
“不许叫我小魔王?”余瑾瞳抱紧了胳膊。
丁雨晴只是抿了抿嘴。
余瑾瞳开始不服输的狡辩:“谁生气啦?实话和你说吧,我只是少了件睡衣,不然万一剧情有转变,明天一早你妈妈一打开房门,看到原生态的我,还以为有变态跟去你家耍流氓呢。”
丁雨晴深吸了口气又吐出,重新仰头说道:“哦?这样啊,那就更没必要了,可以穿我的,我来原生态,或者如果小魔王不介意,我们只好一起原生态咯。反正我家也只是在客房里装着摄像头。”丁雨晴一本正经的回道。
余瑾瞳被丁雨晴突然转黄的腔调压的哑口无言。眨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丁雨晴,脸上充斥着复杂的表情。
“别用这么炙热的目光望着我,眼角要起皱纹的。好像要被卖进山里一样。”
余瑾瞳无计可施,她闷着头,着实像个孩子。
丁雨晴将车里的音响打开。
“你这么喜欢这首曲子?”余瑾瞳撅起的嘴消失了。
“嗯,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听,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也经常听,晨练时它会一直陪着我。前方的路再坎坷就都不怕了。”余瑾瞳散开环抱着的双臂,在空中画着开阔的弧线。
“你还晨练啊,我那个时候估计还在梦里,早起能要了我的命,若再加上跑步,简直是我的末日。”
“别吧,女王,那你成绩还那么好,不会是夜晚暗自作功课,白天补觉养颜吧?”余瑾瞳显然是放松了许多,叫着丁雨晴女王。这是平日里她不敢在她面前提起的称呼。丁雨晴不喜欢被这么称呼,但余瑾瞳是个例外,她觉得听上去很舒服。
“那到没有,但是我确实会睡的很晚,不然,哪有时间消化那些头疼的专业课?”车队提了速,丁雨晴松了松刹车。继续说道:“若是挂掉了,不仅要补考重修浪费时间,还得被妈妈揪着念叨不知道多久。当然,不能仅凭一张成绩单定论学识,就像我们不能仅凭信用卡的数量来断定一个人的财富一样,但是往往在某些关键的时候,它会给你不小的绊子。爸爸常说,要真真正正的学点东西,保证你的人生成绩单上不至于太过寒酸。”
“原来女王这么励志,老天真是不公平啊,总会让那些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更努力。女王,你刚才的一番话成功的掀翻了我们的友谊小船,倒是真真让我有些嫉妒呢,通常的剧情是这样的,某些人在嫉妒的驱使下,不得不走向魔鬼的深渊,或许此时此刻就是我对你明枪暗箭的开始,是不是应该给点什么好处来挽回我们金子般闪耀的友谊?”
“我可是给你灌输了满满的正能量,没收你听课费就已经是慷慨了。”
“你这属于硬拉客户啊,这是消费陷阱,具有诱骗的色彩,忽悠别人行,我这一正经八百的法学院高材生,才不会吃你这套。”
“哦?那您觉得我该怎么样才能让您心甘情愿的消费呢。”丁雨晴转头瞧了一眼余瑾瞳。
“嗯,问的好,丁雨晴同学,你看看你,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挤在这俗世间拼才华,依我看,既然这卖艺不行,那就考虑考虑其他的。”余瑾瞳眉毛一挑,一眨眼,从心中生出了坏点子。等着看丁雨晴的反应。
“原来小魔王好这口儿啊?难怪大家常说,越是纯洁的外表下越容易滋生出龌龊。”丁雨晴看得明白余瑾瞳的计量,不慌不忙的回道。
“不是说顾客是上帝么?你这话显然不是恭维的意思。”
“那是说给有信仰的人听的,对于没有信仰的人,我们通常还有一句:“顾客是熊孩子,需要调教。”丁雨晴朝余瑾瞳这边瞟了一眼,字正腔圆的说道。
“看来你这生意经研究的挺透的么!我一直有个疑问啊,女王怎么没带着这满身的才华去修经济学?”
丁雨晴低头笑了,对于这个问题,她已经不止一遍的被问起,她还记得被爸爸追问的场景,当时新闻正好播出了一篇有关国际法律的相关报道,她便拍着桌子说道那我就修法律好了!我到要看看,不走这条路,我到底可不可以。丁雨晴将思绪从远处拉回来,回道“我对经济学是真的不感兴趣,这些不过都是从爸爸那里搬来的,有些东西,也都是他强塞进我脑袋里的。”
“这么说丁叔叔一定是位了不起的商人咯。”
“没错,在我眼里,他很了不起,但是他不是商人,更确切的说,他反倒是陈列在经济市场中的一件商品,被绽放着同样光泽的同类盯梢、排挤,稍有不适,就会被绞进工厂的熔炉里,回收重造。而我,也正在被打造着同样的色泽,上架陈列,或者也将是继他之后的又一牺牲品。学习法律不过是我藏身的一片稻草,让我能站在里面不至于被掠夺的精光。”
“掠夺?怎么讲?”
“他们喜欢经商,所以,我也被理所当然的喜欢上了经商。”丁雨晴眉梢微微一皱,转过头来笑道:“瑾瞳呢?为什么选择了法律?”
余瑾瞳看了一眼丁雨晴,抬起胳膊将手枕在脑后回道:“我也被人掠夺了,比你更惨的是我连躲进稻草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我爸爸是警察。”
“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两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车上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进了家门。余瑾瞳眼前一亮:“哇!雨晴,原来你真的是潜伏在班里的白富美啊!”余瑾瞳朝屋子里一目接着一目的扫过。
“嗯?”丁雨晴换着鞋,不解的回应道。
“女王,这样看来,我宁愿做那被陈列在架子上的牺牲品。我想我需要这份色泽。”
丁雨晴微笑,摇着头,一本正经的调侃道:“很不容易的,姚琪不是告诉过你我被人包养了么?”
余瑾瞳换了鞋,绕着屋子上上下下的转了两圈,突然收起了刚才太过惊讶没见过世面的表情,规规矩矩安安静静的坐在地毯的一个角落,一声不响。
换了睡衣的丁雨晴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提着为余瑾瞳准备好的睡衣,见余瑾瞳呆呆的坐在那里,表情木讷,紧张的问:“怎么了瑾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余瑾瞳摇摇头,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前方,慢吞吞的说道:“并没有,我只是坐在这清醒一下,我觉得姚琪说的没错,遇见你我才发现,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拜金女,伯爵大人,您缺情妇么?虽然我做不了架子上的陈列品,但是我可以被包养的。”余瑾瞳转头瞪着可爱的大眼睛仰头凝视着丁雨晴。
丁雨晴又一次被眼前这突然神经兮兮的余瑾瞳戳中笑点,她用手轻轻勾起余瑾瞳的下巴,同样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一边推搡着余瑾瞳一边说道“想做我的情妇,可是要同我一起被骂狐狸精的,嗯?”
“可以、可以,没问题,我愿意,丁伯爵,请包养我吧!我将双手为您抛下纯白的茶花。即使独自绽放在一个阴冷、黑暗、潮湿、没有阳光的角落。”余瑾瞳眨了眨眼睛,向下倾斜着肩膀,贴服在丁雨晴的裙边。
“那就要看你今晚的表现咯。”丁雨晴眨着眼睛,眼神中故意漏出些许轻佻,她故意伸手去解余瑾瞳的扣子。
余瑾瞳突然防范似地将双手环抱在胸前,不禁吓得连连后退,应了句:“别闹。”
可能是妈妈不在家的缘故,加上余瑾瞳这个古怪精灵的调皮鬼的怂恿,丁雨晴一改往常的冷冽,两人像出门没人看管的孩童儿,一会跳到床上K歌,一会蹭到厨房挥着酒瓶乱舞,一会扯着床单争抢着拔河,一会摇着编好的头发欢呼,像喝高了的酒鬼,一直折腾到深夜。
丁耀华坐在车上看着最新的报纸,突然觉得头有些发麻,于是他放下报纸,用手抱着头,喘着粗气。靳忠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丁耀华,问道:“丁先生,您怎么了?”
丁耀华挥挥手,说道:“不要紧,昨晚睡的太晚,有些乏困。”
靳忠瞧着丁耀华的脸色,追问道:“我看您脸色不好,要不要掉头回家休息休息,或者去医院看看。”
丁耀华摇摇头:“一会还有会议,没关系,我闭眼眯一会就好。”
靳忠摇摇头,说道:“您别怪我多嘴,咱这岁数,不比从前了,得把身体当回事了。”
丁耀华抬眼看了看靳忠笑道:“是啊,这一晃二十来年就过去了,咱们都老咯。”
丁耀华打开手机,看着屏保上女儿的照片,他靠向座椅靠背,眯着眼,脸色回暖了许多。
早晨太阳已经升的老高,透过窗帘的缝隙挤了进来,躺在床上的余瑾瞳揉了揉眼睛,抬手看了看手表,她猛的坐起来,赶紧拍了拍旁边的丁雨晴,“雨晴,八点四十啦!快起来,今天是老解的课!”
丁雨晴刚才还是一副拖拖拉拉的不愿意起来的样子,听了余瑾瞳的话,睁开眼看了看手表,低声说道:“天呐,这回老解非杀了我们不可。”
简单的梳洗后,丁雨晴换了衣服,拿上皮包和钥匙,两人慌慌张张的出了门。
丁雨晴将车钥匙抛给余瑾瞳。“瑾瞳,你来开车,我化个妆。”
余瑾瞳慌忙的接下钥匙回道:“啊?不行啊,北京的车流量又这么大,会成为马路霸主的。”
丁雨晴瞧了一眼余瑾瞳,回道:“赶紧上车。”她一边拢着头发,一边启动着车子。
出了小区门,眼前是一段空旷的马路,丁雨晴一脚油门,车猛地蹿了出去,吓得余瑾瞳紧紧抓住扶手,“雨晴,慢…慢点,当心前面的车,咱们晚去一会也成,注……注意安全。”
“那可不行,开学的班会已经迟到了,今天还要带着你犯错,我可不想被老解记住。”丁雨晴稳稳地踩了脚油门,车子又一次提速,余瑾瞳死死抓住头顶上的把手,身子向后仰,紧张的盯着前面的路面。丁雨晴在拥挤的车队前娴熟的超着车,进了校园,直直奔着教学楼驶去。两个人慌里慌张的奔跑着,可还是没能按时赶到教室。
终于跑到了教室门外,丁雨晴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刚要抬手提示余瑾瞳什么,门已经被余瑾瞳推开了。
又是齐刷刷的目光,只见老解双手拿着名单,又是半张着的嘴,门口二人慌里慌张地喘着粗气,余瑾瞳的头发散乱的立在额前,书包肩带落到了小臂上。旁边的丁雨晴更是夸张,往日整齐靓丽的发型散落在两边,被风吹成了中分,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因为静电的原因几根头发毛躁的竖起,往日浓淡相宜的妆容失去了光泽,虽然黯淡了几分,但那冷艳的气质没有丝毫退减。
余瑾瞳朝老解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又朝大家点点头,拉着丁雨晴的衣角在第一排坐下。
老解慢条斯理的问:“你们两个,怎么来这么晚啊?”
余瑾瞳慢慢的站起来“不好意思,解老师,我…不小心…睡过了,呵呵。”余瑾瞳呵呵的傻笑着,根本没有察觉后面挤眉弄眼的陆坤。
“睡过了?看看时间!这都几点啦!丁雨晴,你怎么回事?”老解的语气明显提高。
丁雨晴站起来,低声说着:“迷路了。”
“迷路了,你去火星了是怎么着?还迷路了!好,很好,一个睡过了,一个迷路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的,不思进取,祖国的未来以后都得毁在你们身上!”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老解敲了敲黑板,朝下边站着的陆坤大喊:“怎么回事,陆坤,这就是你刚刚说的,丁雨晴今天身体不舒服,余瑾瞳陪着她去校医院啦?耍的把戏越来越没大脑了!也不看看我是谁!你!你!你!你们三个!下课都到我的办公室!”老解指着陆坤、丁雨晴、余瑾瞳三个人,像头愤怒的狮子。
丁雨晴偏过头,她瞧着余瑾瞳,低声讲道:“余同学,这个教室是有后门的。”还在喘着粗气的余瑾瞳一愣,朝后面瞧了瞧,眼睛一下略过了陆坤。陆坤无奈地看着她,余瑾瞳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继而抬起手不自然的遮挡着因尴尬而半眯起的眼睛,生怕前面的老解一个猛子,踏下讲台,冲过来把她和丁雨晴揉个细碎。半晌,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只见分别来自于沁阳和陆坤的几个未接电话和信息。
于沁阳信息:“为什么还没来?老解点名了,抓紧。”
陆坤信息:“一会我和老解说丁雨晴你俩去校医院啦,看到回复,别说两岔去了。”
原来,就在刚刚,于沁阳见余瑾瞳和丁雨晴还没有来,给陆坤发了信息,老解在前面点名时,陆坤站起来和老解圆了个慌,“老师,丁雨晴今天不舒服,余瑾瞳陪着她去校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