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初中时,第一次见到乔北一是入校的第一天。那时候我们班都穿着统一的校服,端端正正的坐在座位上,听着班主任讲着班规。一个冒失的姑娘突然冲入了教室门。没说报告,就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当时我心思想着:这姑娘可真奇怪。老师紧皱着眉头,涨的通红的脸憋出一句:“怎么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她睁着大眼睛,拨了拨挡眉的齐刘海,支支吾吾的说着:“睡过了。”一句话,惹得同学们都笑的直不起腰。结果如同我想的一样,第一节课她只能在门外度过。
整个初一我们之间基本没有交集,在我的印象中,她仅仅是一个爱笑有点傻的姑娘,学习成绩也一直不理想。在班里朋友少之又少。或许没有那一次的事情我们之间一直都不会有交集。
那天周五,放学的比往常早一些。待我们组打扫完卫生天蒙蒙黑。出了校门没走几步便到了车站。离车站不远处的巷子我看到一群学生叫嚷着围在一起。看那样子是我们年级里几个猖狂的女孩,当时我心想:又不知道是谁遭殃了。
这几个女孩经常会在学校门外欺负一些同校的学生,原因很简单——要钱。我原本不想理会这件事,但是借着灯光我看到她们围着的人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地上,旁边散落着打开的书包。接着听到一声大喊,几个女生开始拳脚相加。那个大喊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我便凑进想看看究竟。也不知她们是愤怒发泄完了,还是见有人过去,停下了打斗,不紧不慢的离开了。
我走过去,她蜷缩在地上,我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她在哭,我拍了拍她,问她怎么样,她却不做声。我本身也不想多管这些事,因为那些总爱霸凌别的女生也不是好惹的,我并不想给自己找什么麻烦。我俯下身收拾好她的书包,放在她身边,转身准备离开。她拉住了我的裤脚:“帮帮我!”
这个人就是乔北一。
其实在初一刚开始的时候她也有很多朋友,记得中午有次她来上学时,眼睛哭的通红,嘴脸有伤痕,脸上像是巴掌留下的红印还未消退,她跟在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带着金边眼镜,显得很斯文的男士后面,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后来才知道那人是他父亲,脸上的伤痕也是拜他所赐。至于那天为什么班主任要叫她家长,她没提我也没问,据听说是班主任看到她和校外的人员来往密切。我只记得从那以后,班里人经常嘲笑她被父亲打的鼻青脸肿,说她不是亲生的,她面对这样的的言语就只会掉眼泪,时间长了大家估计就觉得她好欺负吧。
我扶她起来,她无力的拍着身上的土说:“能不能别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别人。”我猜的到她怕别人更加猖狂的欺负自己。我便点了点头。
“为什么打你?”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没钱,她们就打我。”
“那你为什么这么晚了不回家?”
“今天发了英语试卷,我考得差,我回去怕教训。”
我突然有一丝心疼眼前的这个姑娘。在我的家庭里,我被父母保护的很好,现在想想,正是因为有种溺爱才造就了我之后的一意孤行吧。
接着她将她文具盒里的钢笔拿出来,那是一根看起来很精致的钢笔,放到了我的手里。她说钢笔是哥哥刚给她买的,她送给我。我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她说:“能不能每天放学一起走。”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我也明白,她是害怕了。
我没有接她的钢笔,转身走到了车站,在我看来她有些懦弱。上车时我看到她低着头丢了魂一样定定的站着。
第二天一早,刚进班我就听到班里人讨论到:“乔北一身材很好呢,我都看照片了呢。”“是吗是吗?照片在哪,我也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