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等我反应,乔北一从后面冲了出来:“你们别说了,别说了。”她大喊着。一向柔弱的她,也在为那个时代人人所在意的清白发声。她的怒喊并没有结束他们对她的欺辱,而更多的便是一些“不干净”“不检点”的刺耳字眼。她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膝里。
我走向自己的座位,听着教室里一阵阵嘲笑声越发刺耳。老师走进教室后原本吵闹的班级安静了下来,我估计当时老师也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因为她明明看到了乔北一哭的伤心却什么也没问。
接着乔北一的同桌举手要求跟她分开坐,我至今都记得她同桌说的话:“老师,她不干净,能不能给我调个座位。”
亲爱的乔北一那时的你听起来这些话有多刺耳?
老师尝试调整,并想解决这个问题,可是事情并不如她所愿,班里没人愿意和乔北一坐同桌,他们各个都用手捂着口鼻,像是看待一堆垃圾一般看着乔北一。
我看着眼前这些被主流带动思想所控制的肉体,肮脏的不是他们吗?有什么比灵魂污浊更肮脏的?我的耳朵里充满了“垃圾”“真脏”“不干净”的言语,眼前是乔北一泪水布满的双眼。我再也忍受不了了,站起身来,踢开自己的凳子,将自己的课桌抬到了她的旁边。她怔怔的看着我,不止是她,是全班同学。我用我的行动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我要当她的同桌。当然,我并不是心血来潮,我想保护她。我确定我要保护她。
因为...
眼前看到的听到的都是那么熟悉。可能我本性善良,亦或者我本性懦弱,无法尝试亲眼见同样的事情发生于我眼前。所以从我站起来搬桌子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的命运已经有分不开的相交了。
那日之后,班级里的同学对她恶掠的态度稍稍收敛了一些,毕竟我当初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这所重点中学,恰巧最疼爱我的舅舅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我从来不惹事,但也没有人会傻到来欺负我。
乔北一后来跟我说过,我成为她的保护伞后她才变得任性了。
初中时,我便不爱说话,但我们自从坐了同桌,乔北一每天像只麻雀一般在我耳旁叽叽喳喳不停。我也会给她补习,但是她不是不努力,她是真的笨,一直以来成绩并没有提高太多。我们会一起坐车回家,我在她前一站下车。她会给我带早餐,雪天我们一起在学校门口的精品店里买一样的手套。我们也曾在春风吹拂的下午一起去浐河边放风筝。
乔北一曾经对我说:“小九,你是我的福星哦,自从你坐到我旁边,我感觉大家都开始接纳我了呢!”她哪知道,这个学校里关于她不好的言语,那些学生都从我的眼神里读懂了闭嘴两字。
这个世界上哪有谁是谁的福星,你所认为的福星,只是我心甘情愿努力保护你的样子。
我们平静的日子在初三下学期的时候,被突如其来闯进我们生活的几个人打断了。
周四放学时,我看到了,流言蜚语中那几个与乔北一相识的校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