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夕阳很美,余晖顺着窗户映在课桌上一块金色的芳华。收拾好书包后寻不见乔北一的身影,铃声一打她便兴高采烈地跑出了教室。她并没有给我打招呼,其实当时我的心里是不好受的,可能是形影不离了这么久,一时之间我没能适应她没有跟在我身后走出班门的感觉。但是我深知如果不是什么着急或者重要的事情她一定不会这样,所以也没有特别纠结这个问题。
准备出门的时候,我望了一眼她的抽屉里,那双我们一样的手套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抽屉里,记得那日买了手套后,她便从未离开过身边。我顺手拿起手套出了班门,一路上也想不到她去了哪里,就是心里有种莫名的担心或者说是紧张。满脑子都闪过的是她独自一人会不会又被欺负,还是她本身没打招呼就走是迫于某些威胁。然而我的担心很多余,站在校门里还未踏出去我便看到她在校门外的角落里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我走出校门,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站定,围在她身边一群穿着奇特的男孩,看不出年龄,但是不像是学生。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她又被欺负了,本想冲上去,但还没来得及,我看到其中一个男生将自己的围巾卸下围在了她的脖子上,那个男生个字偏高,皮肤白皙,双眸显得很精神,身后背着一把吉他。她也低着头像是害羞的表情。
那一刻,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从体内油然而生,甚至有些生气。我可能在意她没打招呼就走,可能在意她将手套丢在抽屉,可能在意在我万分担心时,她却和一群看起来不和气的人有说有笑。或者我更加觉得你需要我时找我,不需要时你便能一声不吭的走。
不过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真傻,只要走出去看到她是安全的不就够了吗?
可能是我在她身后站了许久的原因,那个给她围巾的男孩一边给她说着什么,一边顺手朝我站的方向指了指。她猛然回头,开心的将我拉了过去。
“小九,我来介绍一下,这些是我的朋友,他们.......”
“朋友?就是着急着出来见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所以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吗?学校里对于你的流言蜚语听不到吗?”我打断了她的话。
她显然很吃惊,可能我确实有些过激吧,但是我克制不住。
这番话说完,其中一个男生往我跟前走了两步,看得出来很愤怒,本想对我说些什么,乔北一将他推了回去。
乔北一走到我身边弱弱地说道:“有小九在,哪里还会有什么流言蜚语。”其实我知道她是想对我撒个娇让我不要生气,但是那一刻我偏偏要曲解她的意思:“你是再利用我对你的保护干着不自爱的事情是吗?”
这句话出来我就后悔了。
情绪真的是个麻烦的东西,因为自己的情绪竟然对她说了刺激的言语。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不是因为我还生气,是因为,我知道那句话刺痛了她,我不敢站在那里,我怕她看我的眼神,更怕她双眸里的泪。
那一天在整个冬日里显得特别冷,我脑子很乱,我不知道我怎么坐上的车,又怎么进的家门。呆呆的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心烦意乱,我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但是我又很介意她对我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朋友是这样吗?
我盯着手机,我自然不愿先打过去。那时我想如果她打电话过来给我解释,无论她说什么我都原谅她。但是黑着的屏幕让我越来越烦躁。索性洗漱完直接躺下了。
那时的我心里还有一丝伤心,这么久我帮着乔北一,但我觉得乔北一看我总是没那么重要,心理产生了不平衡感。因为年少吧,或者两个女生之间的友情总是不希望有别人介入吧。
女生之间的情感永远都没办法做到像男生一般不拘小节。
我对乔北一更做不到。
突然,电话的响起让我受宠若惊,看到屏幕上乔北一的名字其实内心还是欣喜的。激动的拿起电话,迅速的接起:‘“喂!”
“小九,今天你看到我和校外的朋友见面的事情,能不能别说出去,我怕传到爸爸耳朵里。”
她竟然一句解释没有。只是来和我说这个。我拿着手机许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再次开口:“谢谢!”然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挂掉的忙音。
那一刻我竟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我还设想着她怎么解释,我怎么大方的原谅,原来她根本不想解释。
那一晚我睡得不好,第二天醒来迟迟不肯挪步往学校去,因为觉得尴尬,我要强的性格也做不到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事情就是乔北一从头错到尾。这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
我赶着上课铃声响起进了教室。但是乔北一却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