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季布就拜别了李文轩,由戈阳领着他出了鬼谷,李文轩则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等着戈阳回来,之所以他没有跟着一起去把季布送出鬼谷,因为不知道离别的时候能说些什么,于是就在自己的院子里躲了起来。
……
“文轩师弟。”戈阳在榭水居门口喊道,“先去我那里。”
“来啦。”李文轩匆匆地跑来,跟上了戈阳的脚步。
“文轩师弟啊,首先我得告诉你鬼谷之中的一切钱粮都是由我进行管理,你每周都得去我那里领取一周的口粮,整个鬼谷里都是自给自足,所以每个院子都有着其生产任务,像你的榭水居其实在山水画卷中养有味道鲜美的鲤鱼,我的金庭崇妙府负责的是稻谷、小麦这些主食,师父的翠竹轩后面有一片竹林还有一大块菜地,里面种着各色各样的果蔬,帝宫负责的是养一些信鸽,好像没有啥吃的是通过帝宫生产出来的,军师阁负责的是圈养家禽还有在鬼谷的猎场打猎,大致上就是这些了。”戈阳在路上一一向李文轩解释这一切,走了好一段时间两人来到金庭崇妙府门前。
“跟我来。”戈阳带着李文轩走进了库房,只见库房内堆积了一袋袋的粮食,有大米,有土豆,有盐,还有着几坛看着十分神秘的东西。
“这上面堆着的这些都是些不容易坏的粮食,地底下还有个地窖,是用来放那些容易坏的粮食的。”
戈阳一边说一边手里的活也丝毫没有停下来,他从一旁拿了个筐背在了身后,挑了几个颗土豆放进了筐里,拿出一只小布袋装了些米,下到了地窖里拿了颗大白菜,还拿了一小块腊肉。
“今天破例算是为你洗尘接风,往日里一周才能吃上些肉,之前除了师父的翠竹轩之外,每个院子都有我去照看,而现如今你来了,你就从我手里接过帝宫的活,我们两个人还是不太能照看的过来,以后人多了便会慢慢好起来的,也就能多吃些肉了。”戈阳带着李文轩走出了库房,向着灶房走去。
……
“来,帮我打下手,生火会的吧。”戈阳熟练地走到灶台前打开了锅盖,用水冲洗了一遍锅。
“会的。”李文轩走到灶台侧边,接过戈阳递过来的火折子,吹了几口气引燃了火折子,再将火折子放到一小撮干草上,再把已经点燃的干草放进了原本就已经有干树叶和小树枝的灶台底下,等到火势渐旺,再往里面加上一些大的木柴,用扇子扇风,火熊熊地燃烧起来。
戈阳从水缸往锅里加满水然后盖上了锅盖,拿起一旁的木盆,又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倒进了盆里,从筐里拿出土豆洗了起来,洗净之后又拿出一把小刀来把土豆皮都给削了,然后在一旁的角落里拿出了三个竹筒,拿水往竹筒里冲干净后往竹筒里倒入大米,加了几颗小土豆,把水加到合适的位置,从筐里拿出本来就只有半只手大小的腊肉,用小刀切下三片肉各自放进了三个竹筒里,戈阳捧着三个竹筒走到了灶台边,把三个竹筒都放在了灶台上,掀开了锅盖,锅里的水已经沸腾并且冒着升腾的热气,戈阳把三个竹筒直立着放进了锅里,然后给三个竹筒都盖上了盖子。
“不出半个时辰,这竹筒饭就能烧好,期间还需要文轩师弟照看着点灶火。”
“好的师兄。”李文轩一边扇着火一边往灶台里补添柴火。
戈阳从筐里取出大白菜,同样的在木盆中将其洗净,然后拿着大白菜走到了案台前,手起刀落,大白菜被切成了一段段整齐的样子,然后又拿出剩下的腊肉,也同样的切成了整齐的一片片,然后将切好的大白菜和腊肉盛在了盘里。
……
半个时辰悄然过去,竹筒里传出的米饭香气早已弥漫在了整个灶房,戈阳从锅中取出那三罐竹筒饭,然后将锅中剩余的水都舀进一旁准备好的木盆里,仍由锅中剩下舀不出来的水烧干,戈阳拿起灶台上的一个小罐子,往锅内倒入了一点菜油,放入切好整齐的腊肉,翻炒均匀,使其不会粘锅,待得腊肉传出迷人的香味,又从灶台上拿起另一个小罐子,用小勺子舀了两勺罐子里的酱油洒在了腊肉上面,把切好的白菜也下入锅中,不停地用锅铲进行翻炒,使白菜受热上色均匀,不一会儿一盘香气扑鼻的腊肉炒白菜就出锅了。
“好香啊。”李文轩深吸一口气,或许是已经有四五天没有吃上热腾腾的饭菜了,又或许是腊肉的香味实在是浓郁,自己竟是不争气的流下了口水。
“走吧,我们先把饭菜拿到师父那边去吃过午饭,我再回来教你做饭。”戈阳拿出饭盒,将那一盘腊肉炒白菜还有三罐竹筒饭都盛放在了里面,然后带头走出了灶房。
……
师兄弟二人很快就来到了翠竹轩,鬼谷老人正躺在躺椅里休憩。
“戈阳啊,来了。”
“老头子快起来吃饭。”
“嘿,好嘞。”鬼谷老人起身就要和戈阳还有李文轩走进屋内,刚起身就听见李文轩喊道,“师父好。”
鬼谷老人压根没理会李文轩,直接走进了屋子里坐了下来。
“戈阳,今个是什么好吃的啊。”
戈阳打开食盒,将三罐竹筒饭还有那腊肉炒白菜端了出来,而鬼谷老人的眼神时刻不离地就盯着饭菜。
“嘿,我说隔着大老远就闻着这腊肉的香味了。”鬼谷老人快速地下筷子,夹起一块肉丢进了嘴里,“真不错,你说说你给我平时吃的那都是些什么玩意,清汤寡水的。”鬼谷老人瞥了一眼戈阳。
“这次是给文轩师弟接风,就拿了块小的腊肉做菜,但是下不为例,老头子你也不想想,我们两个人在鬼谷里又不出去,我一个人又照看不过来四个院子,哪里去给你弄肉吃,一个礼拜能吃一次很好了。”
“你说说你,才几岁啊,抠抠搜搜的,连点肉都不舍得给师父吃。”
“老头子,这不都是你教的嘛,这叫做持家有道,明白不?咱不能一个劲把肉都吃没了,不能够做竭泽而渔的勾当。”
“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啊。”虽然两人嘴上这么说着,但鬼谷老人丝毫没有停下手里的筷子,这会儿功夫已经吃掉半罐的竹筒饭了。
“嘿,这饭里也有肉香,唉,瞧瞧我,之前过的那都是什么日子啊。”嘴上的抱怨却丝毫不能够阻止落下的筷子。
“文轩师弟,吃饭。”戈阳望着一边已然看得已经发呆的李文轩,出言喝醒,李文轩这才开始拿起竹筒饭吃了起来。
李文轩的确是震惊了,原本在他眼里的鬼谷老人就是世外高人,是书里描写的那种博学,神秘,脱俗又很厉害的人,但现在看到的鬼谷老人简直就像是一个老顽童,与自己原本幻想的样子格格不入。
一顿午饭很快就吃完了,戈阳把盘子放进了食盒里,对李文轩说道:“走,回我那里去。”
“哦,好。”李文轩只得跟上戈阳走出了翠竹轩。
在回金庭崇妙府的路上戈阳一如既往的和李文轩说着些语重心长的话。
“师弟,你别看我平时就这样子对待我们的师父,其实在心底里我对老头子还是很感激的,我是一个孤儿,很早就被父母抛弃了,是老头子捡到了我,把我给养大教给我许多本事的,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老头子给的,所以我才这样子希望能对得起老头子的培育之恩,你别看老头子这样,其实他心底里欢喜的不得了。”戈阳陷入了回忆之中,脚步自然而然的放慢了下来。
李文轩就这样静静地听着戈阳说,心中想着师父还是这么一个大好人,在心目中鬼谷老人的形象又重新高大了起来。
……
戈阳领着李文轩再一次走进了库房,然后转头看向了李文轩。
“首先,我会教给你一些做菜的方法和一些简单菜肴的做法,然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都得来我这里,帮我一起做饭,我会在接下来的三周里把我教给你的简单菜肴都做一遍,方便你更好的记住。”
“好的戈阳师兄。”李文轩这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做菜,之前最多接触到的也不过是某道名菜有怎样的色香味,又有哪些文人雅士对其赞不绝口,对于菜谱一向以来都是各个酒楼酒馆的机密,纵使李文轩看了许多的书籍也是不曾看到过菜谱。
“文轩师弟喜欢吃些什么?”
“我吗?”
“当然是你,学做菜本来就是为了做给自己吃,当然就得要学自己喜欢吃的菜肴才行。”
“我……我不挑食,但是最好的能有肉。”李文轩心虚地瞥了戈阳一眼。
“之前在老头子那边我就说过了,一周只会有一次的肉食,至于以后,文轩师弟你最好盼着师父的另外两个弟子能够早些出现,到那时收支得到平衡,我们就能够餐餐吃肉了。”
“我还是先学着做饭吧,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了。”但是李文轩心里却想着这么一个鬼地方,自己的大师兄可是等了自己九年才把自己给盼到,那么自己的两个小师弟该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想到这些李文轩就一阵头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