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因为被黄毛打中了头，所以有些脑震荡，保险起见要住院观察一天。
程潜躺在病床上，付远扬受的都是小伤，此刻正躺在旁边的空床上打游戏。
苏烟还在大楼，发了个视频给付远扬。
付远扬关了游戏，点开视频，入目的是黄毛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黄毛的脸已经被苏烟用棒球棍打得不成样子了，满脸的血，左眼也已经破了，额头上全是淤青。
付远扬连忙戴上耳机。
苏烟把镜头推的很近，黄毛被她踩在脚下，少女的音色太好辨认：“叫烟爷。”
苏烟用棒球棍敲了敲黄毛的脑袋：“叫。”
“烟……烟爷。”
“大声点儿！”
“烟爷！烟爷！”
苏烟把手机交给身旁的人，她自然也出现在镜头里了。
苏烟身上血迹斑斑的，看起来是已经打过一轮了。
镜头里的女孩笑着歪了歪头，脚下一使劲，黄毛立马开始叫唤，苏烟又笑了一阵，从十里道的人手里接过一支烟，男人帮她点好烟，苏烟抽了一口，便笑着把烟碾在黄毛脸上。
男人杀猪般的吼叫差点把付远扬耳膜刺穿。
付远扬默默地按着音量键。
视频已经结束，紧接着苏烟又发来一个视频。
黄毛被扔在大楼的那个沙发里，十里道的人都在往他身上按烟头。
“烟爷，这货晕了。”
镜头转向正在露天阳台那抽烟的女孩身上。
苏烟闻声转过头，笑得媚气十足。
她扭着腰走到黄毛跟前，一只手捏着烟一只手捏着黄毛的下颚，她就那么笑着，把烟头碾在黄毛的左眼上。
画面太过血腥，付远扬看到这里就关了手机。
程潜正在病床上假寐，听见付远扬这边的动静睁了一只眼：“怎么？”
付远扬脸色苍白，慌忙的摇了摇头，右手捏着手机。
程潜看了付远扬一眼，又继续假寐：“苏烟呢？”
“在收尾。”
“让她把黄毛不守规矩的事儿放出去就行，别搞大了。”
“嗯。”
程潜突然睁开眼，从病床上弹起来：“你在这等着，我出去一趟。”
付远扬手里握着手机，看着程潜满病房的跑。
“潜哥，你要去找苏烟啊？”
程潜正在翻床头柜，斜了付远扬一眼：“我要去找江悦。”
“你俩不是刚刚才腻歪完吗？”
“你懂个屁。”程潜关上柜子，撑着地缓了下头痛，“老子好想她。”
付远扬：“……那你在找什么？”
“衣服。”程潜站起身叉着腰环视整个房间，“我要打扮得很酷，然后去见她。”
“……”
最后程潜还是没找到衣服，抢了付远扬的黑色风衣套上就跑出了医院。
大概是脑震荡后遗症的效果，程潜坐在出租车后座觉得天旋地转的。
可他还是固执的让司机开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总觉得，悦姐怪怪的。进来看他的时候小脸苍白，他一看日子，发现今天是二号。
上次悦姐来那个的时候，也是二号。
程潜揉着太阳穴下了车，他靠在超市门口百度了好久，终于知道女生来月经需要什么了。
程潜在江悦家小区楼下买了包红糖，犹豫了下，又走向卫生巾区域……
这……
程潜咬着手指，看着满满一货架、五颜六色的东西，满脸纠结。
悦姐喜欢哪一款的……
程潜搞不明白，就挑粉红色的全买了。
悦姐那么乖，就适合粉红色。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一脸复杂的瞟了他好几眼，程潜假装在看手机，手指慌乱的在屏幕上乱点。
“要袋子吗？”
QQ、微信、网易云、消消乐……
“要黑色袋子吗？”
淘宝、微博、美柚……
“你好？”
程潜回过神，一脸懵的看着收银员。
收银员红着脸指了指一桌子的各式各样的粉色卫生巾：“这些需要用黑色袋子装起来吗？”
“啊，要。”
“我们这没有大号的黑色袋子，你只能去买个垃圾袋了。”收银员又瞟了程潜一眼，朝他身后指了指，“垃圾袋就在卫生巾的货架后面。”
“啊，好的。”程潜关了手机，一本正经的去拿了个垃圾袋。
江悦已经写完一张历史试卷了，她新买了套英语试卷，听说难度很高，刚设好闹钟打算试一试，就收到程潜的短信。
“下楼。”
江悦歪了歪头，关了台灯，拉开卧室门伸了一个脑袋在门缝外。
老江是大学老师，现在在学校做实验，沈清意睡得早，这会儿客厅黑黢黢的，看起来有些慎人。
江悦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外套也没披，就穿着小碎花睡裙下了楼。
外面有些冷，江悦站在单元门口，抱着双臂左顾右盼。
程潜站在江河的车后，见江悦穿得这么单薄就出了门，立马三步作两步走到了她跟前。
程潜笑着揉了揉江悦的脑袋，小丫头头发懒懒的披在身后，摸起来好舒服。
“这儿冷，进楼道说。”
江悦点点头，开了单元门。
程潜身上还穿着病号服，风衣也遮不住，看起来有点好笑。
“你怎么来了呀？”
程潜挠了挠头，慢吞吞的把手里提着的大号的黑色塑料袋递给江悦：“我……那个……你自己看。”
江悦歪了歪头，踮着脚仔细观察着程潜的小脸蛋。
小丫头的声音有些惊奇：“程潜，你脸红了耶！”
程潜一把将袋子塞到江悦怀里，别过脸，声音沙哑：“以后少这么撩我，要不是看你不方便，你现在肯定被我吃干净了。”
江悦没听懂程潜的话，歪了歪头，扒拉开袋子，看见满满一口袋的东西后，自己的脸也跟着爆红。
“你……你给我这个干嘛呀！”
“你不是2号吗……”程潜眼睛到处乱瞟，就是不敢看江悦，“你上次那个，我顺便稍微记了下日子。”
“我不是二号呀！”江悦欲哭无泪，“我那……反正不是二号！”
“为什么！我特意问了好几个人，绝对是二号！”说漏嘴的程潜小朋友，脸红的跟个西红柿似的。
“我……”江悦闭了闭眼，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我是十九号呀！”
……
两个人就跟互相暗恋的小朋友一样，笨拙的表达着彼此的心意，小小的楼道里，好像弥漫着橘子味的香甜气息。
江悦拖着一大袋的东西，走了两步后，笑着转过头：“程潜。”
程潜乖乖的为她低头，轻轻的应着：“我在。”
“Je t’aime，Je t’adore”
江悦也不等程潜懂不懂，踩着淡粉色的拖鞋就飞快的上了楼。
留下脸上还有着淡粉的程潜小朋友一脸执着的模仿着江悦刚刚那句叽里咕噜的话百度。
度娘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我爱你，我热爱你。”
……
“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