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桑村的乡间小路上,一道身影飞驰着,沿途的野草被周身所携带的风压的弯下了腰,而这个身影正是姜明。此时他正在飞也似的朝着家中奔去,若天完全黑之前回到到家那么白天吃烧鸡加上晚归,那么一顿竹笋炒肉是跑不掉了!
”还来得及!“他遥看距离村子不过二百来米距离了,就逐渐放慢了脚步,甚至在路边拔下一根狗尾草掉在嘴里,反正这时间以这点距离悠悠走到家中都绰绰有余,而更重要的是保留体力,玩意到家了爷爷要揍自己还有力气再跑,若不然回家后见到自己气喘吁吁姜烈云要揍自己岂不是连跑的机会都没了?
这时候的村子每户都开始做起来晚饭,炊烟将村子笼罩起来,远处看起来朦朦胧胧,而那种干柴所烧出来的烟味,姜明很喜欢。
走到了村口,姜明看道一个高大的身影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站在村口,乍一眼看去以为是一个驼背的老者,不过他们村没有这样子的老一辈。
也许是外村的,姜明这样想到,也没理会这人就直径无视掉准备进村子。谁知他正要一脚迈进去时候,那人说话了:”小朋友,前面的地方你不能再走了!“
”神经病,自己的家不能再走难不成去你家?“姜明心中嘀咕一句脚步并未放下。
那人只好换了一个口气道:”姜明,你若是踏进去这步,后面的经过又是一遍轮回!“
他怎么知道自己名字?
姜明脚在半空中生生收住,这让人说的莫名其妙的话,却让他心中有一种不安涌了上来,可是没没想到这里思维就仿佛是走到了阁楼楼梯尽头一样,前面是一个木板,却分割了原本在一起的记忆。
”你说什么?为什么不能回去?轮回又是什么?“他转过来问道。
见到姜明停驻下脚步,那人仿佛松了一口气,跨步朝着姜明走了过来,姜明这才发现这让一身脏兮兮的道袍,头发散乱,手上有着发干后的泥块,整个人感觉就像是走在路上不小心踩到泥坑而摔了一跤一样。
道人快步走到姜明面前,在身上不断摸索着,然后拿出一枚桃核,只见到桃核上面升腾着一些细微的气流,围着桃核滴溜溜的打转。
道人三只手指捏着桃核对着姜明郑重道:”这是蟠桃核,上面灵韵之气足够让你瞬间将泥丸宫打通,届时你就明白了!
姜明从小就被姜烈云耳熏目染不能随便接受陌生人的东西,而现在这道人居然拿着一枚不知道是什么水果的果核来忽悠自己,他自己自然不会上当。
嘴角流露出某种嘲讽的表情,姜明拔腿就跑,边跑边喊:”你当我白痴啊,骗人也不找个好点的道具!“
道人不料姜明说跑就跑,只能叹了口气将桃核收回,他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山腰:”看来又得苦修几十年!“
飞奔回村子的姜明三下五除二便跑到了家门口,却不料姜烈云已经揣着烟锅,靠在门墩前面等着姜明回来,而在姜烈云身边的,是一根藤条······
”爷爷“姜明试着叫姜烈云,哪知道姜烈云眼睛朝上一翻:”今天没追上你,你是我爷爷!“
糟了,爷爷生气了!
姜烈云出生在战争年代,那时候的人们食物基本不是被土匪抢走,就是被敌人们抢走,为了留下点吃的,人们就想尽一切办法弄些活物悄摸摸养着,尤其是母鸡这种能生蛋切体积较小的活物。而鸡蛋更是那时候求而不得的食物,所以姜烈云对于家中的家禽一直都很看重,更别提这只老母鸡对于自己的特殊意义——纪念亡妻。
谁知今天家里的小兔崽子居然被同村的小家伙随便一顿忽悠就给烧着吃了,姜烈云气的倔脾气上来就抄起藤条追了姜明满村子跑,不过由于年纪过大,哪里跑得过正值年少的姜明,所以不但没能追上,还被不知道哪个臭小子在路上结了个草绊,扑倒在地。
这不,自打他回来后就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开始着手制作这根藤条!
”爷爷您看,我这不是会来给您认错来了么!“
”少来!你小子肚子那点坏水我还不知道?想把今天混过去下次继续给我捣蛋?“
”那您准备这根藤条......“姜明试探着把话题转到了今晚的主角身上。
姜烈云这才一改刚刚没好气的语气与神情,只见他换换站起身子,悠哉游哉的从烟草袋中剜出来一锅烟,然后轻轻点着朝着姜明咧最笑问:“你说呢?”
姜明当然知道自己爷爷话中的含义,他想转身就跑,谁知身后一阵风声,原来是几个大人黑着脸将他围住,仔细一瞧发现,原来正是今天本来去一起吃烧鸡伙伴们的家人。
“小小年纪不学好吗,整天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长大能有啥出息?“
”就是,俗话说小恶不治,长大必成祸患,姜叔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这帮小子!“
大人们的话就像是连珠炮一样不断地超姜明攻来,而他却听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帮小子?“难不成刘远山他们也在?
果不其然,姜烈云抬手将门推开,只见刘远山他们撅着屁股,一个个涨红着脸趴在凳子上,唯独有一个凳子上没有人趴着。
不用想,着绝对是给姜明留着的位置。
”好了,人到齐了就开始吧!“姜烈云的语气没有丝毫感情,而大人们纷纷拿出来自己一下午做的藤条,对着自己家孩子的屁股抡去。
啪!啪!
姜家院子中不断传来藤条破空声音与衣物相碰撞的声音,还伴随着孩子的求饶声。
”小兔崽子,看你们还敢胡来不?“姜烈云边打姜明边训斥。院子里的大人丝毫没有因为孩子的求饶而停下。
好在姜烈云年纪大了,打了几下便没有了力气,之间他笑吟吟的问道:“明子啊,知道错了么?”
姜明赶紧点了点头,生怕迟疑了再招致挨打。
“那告诉爷爷,是谁提议吃在咱们家鸡的?”姜烈云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可姜明却清晰的感觉到一丝肃穆。
难不成抓到主谋要给毙了?姜明心中暗自思忖,毕竟爷爷这一带可是战争时期过来的,眼中见不得沙子,用他以前的话说就是,世上只有两种人,一个是好人,另一个是——死人!
他稍微倾斜了目光,看向了刘远山的位置,此时的刘远山已经被揍的屁股肿的老高,看上去就像是山丘一样,而别的小伙伴也是,一个个眼中泪水打颤,却没人愿意说出主谋。
姜明咬了咬牙,心中豁出去道:‘好,我告诉你!“
姜烈云闻言大喜,拿起烟锅狠狠的嘬了一口,道:”说出来,说出来就饶了你们几个,只惩罚主谋!“
刘远山顿时面无血色,而其他小伙伴近乎实质的目光要把姜明刺穿。
”是我提的主意!和他们无关!“姜明大声道,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化身为爷爷所讲故事中的人物,面对敌人的毒打主动抗下了所有。
姜烈云先是一愣,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院子中的大人们,眼光中的赞许再也掩饰不住:”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几个就回去吧,以后当下点,再犯错爷爷手下的藤条可不认人!“
见到其余小小伙伴们都鱼贯般跑出去,姜烈云笑骂这些动手的人道:”你们几个小崽子也是,打了半天也没见下多重手!“
”嘿嘿,姜叔你说笑了,你对你家姜明也不是没有下重手么?“
大人们的话让姜明一脸蒙蔽,原本感觉很严重的事情怎么就突然变得没那么严肃了呢?
”小东西还有点骨气!“姜明被爷爷示意起来,等到别人都走光后姜烈云这才感叹道:“你们这代娃娃比我们那时候强啊,居然一个个都承认是自己出的主意,不愿意连累同伴,很难的!”
姜烈云说完便转身去厨房,不一会就将热好的饭菜端出来和姜明一起坐在饭桌前。
反倒是姜明有些局促不安,明明爷爷说那只母鸡对于他意义重大,怎么现在却变得和没事一样?
仿佛是看穿了姜明的想法,姜烈云道:“那只母鸡的确是你爷爷我的念想,不过你也是!”接着他又补充道:“不过你若是刚刚不承认错误,这顿毒打是跑不掉的!”
说罢便看着姜明,仿佛要将他内心看穿一样。
姜烈云可以容忍孩子犯错,但是绝不容忍孩子没有承担错误的勇气!
说道这,姜烈云投入然想到了今天来到村子里的人,嘴里的饭都没嚼完便道:“你见过村口的老道士了?”
姜明点了点头:“他还忽悠我吃一颗桃核呢!不过我没吃!”
“嗯,没吃就好,陌生人总是要防备着点,你做的不错!”姜烈云见到得知姜明表现不错便放下心来,端起大碗便往嘴里送饭。
远处山腰处刚刚布置好住处的道人正对着面前的鼓发呆,忽然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嘴里碎碎念:“那个家伙在埋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