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话就不对了，你没听过食色性也么？”
大师你也太保守了吧！
陈子启倒是有些惊讶，一时又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看着她一副你怎么这都不懂的表情，心里竟然也在思索起这个问题来了。
陈灵见他低头不语，决定在和他讲讲道理，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陈灵坐直了身子，让自己显得更加严肃一些：“食色性也，也就是说吃东西和追求美的事物是人们的本性。那书生恳求与那曼妙仙子春风一度，不也是在追求美的事物么？”
“这……”陈子启纠结了，他是一个除妖师，又不是一个书生，虽然以前家中父母还未受难时自己在私塾里读过些书，可那也才只学了几年，后来当了除妖师，看的都是一些与除妖有关的书籍了。
陈灵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心里偷笑，嘴上却仍然十分认真：“所以啊，追求美的事物是人的本性，至于何为美，那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陈子启似乎一直纠结在这个话题上了，他一路上都在沉思，一直到了并州的城门口才叹了一口气妥协道：“姑娘真是博学多才，子启受教了。”
这时候的陈灵已经不坐在狮子精身上了，毕竟到了人群集中的地方骑着一只大狮子，容易引来恐慌的啊！
“无妨。”陈灵咯咯地笑了。
小样！跟我斗！
正当陈灵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陈灵发现陈子启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挡在自己的身上，冰冷的眼神扫向周围的人。
这时陈灵才注意到很多人都在看她，她穿的是妖王那身异常性感的衣服，即使披了红纱遮住了她露在外面的肌肤，可这并不能阻拦周围人惊艳的眼光。
陈灵听着他们的惊叹声，看到陈子启护住自己不愿别人欣赏的霸道样，心里甜丝丝的。
她在他的身后乖乖的躲着，低声说道：“公子，带灵儿去买个帷帽吧。”
陈子启嗯了一声，为陈灵挡住大多数人赤裸裸的视线，护着她大步离去。
帷帽，最初时也称幕离，四周有一宽檐，檐下制有下垂的丝网或薄绢。
陈子启给她选了一个红纱的，和她的穿着正好搭配，只是这长度都到了陈灵的脚踝处了。
陈灵心里偷笑，这人也太霸道了吧，一丝一毫都不愿被别人看到呀！
陈子启问了价格以后，直接结账，那买东西的老婆婆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嘴上还说着：“公子的夫人长相真是绝美，真是般配啊！”
陈子启的接过帷帽的手顿了顿，似乎想说些什么，陈灵赶紧接过话头，莞尔一笑：“谢谢婆婆，我也这么觉得呢！”
陈子启垂头看她，耳尖红红的，张了张嘴，最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走远了一些以后，陈子启才犹豫着说道：“灵儿姑娘你为何……”
“反正她又不认识我们，与她解释那么多干嘛？”陈灵撩开面纱，嘲陈子启吐了吐舌头。
陈子启连忙将她的面纱又盖好，说了一声别掀开，这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可，这对姑娘的名声不好……”
陈灵见他这老古板的样子，只好继续安慰道：“没事呀，我们出门在外总要有个身份的嘛！”
“这……”
陈灵哼了一声，堵住陈子启的话头：“既然公子如此为小女子着想，以后我便与别人说我们是兄妹好了。”
“这倒是个好法子。”陈子启点了点头。
陈灵：……
好你妹啊！我迟早要被你气死！
陈灵气血上涌，恼恨地一把将头上的帷帽取下来，直接塞在陈子启的手里，“那灵儿也不要这帷帽了，兄长你帮我拿着吧！”
“兄长”二字说得极重，说完便也不管旁边那些吸气的声音，气鼓鼓的朝人群中走去。
陈子启听她叫她兄长，只觉得心里好像被扎了一样，可他却也顾不得去理清那是什么感觉了，抬脚去追那快要隐入人群的小人儿。
“灵儿。”陈子启追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喊道。
陈灵哼了一声不理他。
“灵儿，别生气了，你快将这帷帽戴上吧！”陈子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低声哄着。
“兄长，我为什么要戴？”陈灵看也不看他，阴阳怪气地喊着他兄长。
陈子启只觉得心更难受了，只能支支吾吾地说：“灵儿生得极美，恐会引来不轨之人。”
陈灵一听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没好气地呛他：“兄长只怕是忘记了本王的身份吧！”
陈子启：……说得有道理。
见陈子启愣住，陈灵更加恼火了，骂了一句呆子，径直往前走。
没一会儿陈子启又追了上来，“灵儿还是戴着吧！”
陈灵一把推开，“理由呢？”
“这……”陈子启发愁了，见她又要转身离开，拉住她的小手急忙说道：“这街上人员众多，子启不喜欢他们看你的眼神。”
陈灵这才满意地笑了，看着他说完就觉得后悔了的深情，拿过他手中的帷帽戴上，“这个理由灵儿喜欢。”
陈子启见她戴上了帷帽，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冷着脸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等他们都把视线移开后，才低头看她。
“那灵儿不要生气了？”陈子启柔声问道
陈灵却扭头看向一边，“兄长，灵儿不生气。”
陈子启听她说着不生气，可她的语气却十分冷硬，那声兄长他听着也很不舒服，只好说着：“灵儿莫要叫子启兄长了，以后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便是什么关系吧！”
“真的？”陈灵惊喜地撩开面纱抬头望着他，眼睛里全是欢喜之色。
陈子启伸手将面纱遮好，嗯了一声。
陈灵瘪了瘪嘴，心里却甜丝丝的。
随即走上前去拉住陈子启的衣袖，陈子启停下来看她，欲言又止，最后假装无事地往前走。
陈灵心里更甜了，面纱下的小脸笑意满满。
二人走在路上，虽然陈灵已被帷帽遮得严实，可却仍然引来了不少目光。
陈子启生的俊俏，手持长剑，一股侠义之士的气息扑面而来，为他增添了几分英气和魄力。
而身边的小人儿虽然被面纱遮住，却也隐约能看出她曼妙的身材，身上似乎还挂着铃铛，走路时叮叮当当的，这样的装扮反而更让人好奇她是何等容貌了。
陈灵是没有被这些目光干扰的，她本身也是个美人，在现代走在路上也是有人上前来搭讪的，所以这种目光也并不少见。
除了，眼前这位身上不停冒着冷气的男人。
正这样走着，陈子启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陈灵也好奇一看。
是程云。
不过程云倒是没有认出面纱下的陈灵来，他挑眉看着陈子启：“大师这是来降妖？”
不等陈子启回答，程云又瞟了一眼陈灵，眼里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仿佛再说，没想到大师也贪恋凡尘的时候啊。
“……”陈子启被他这抹笑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灵倒是一看是熟人，也不客气，直接开口说道：“程公子，别来无恙。”
程云倒是被惊到了，这并州也不是自己常来的地方，这次是有生意在身，恰巧听说明日有个诗会，就心里好奇换了一身书生气息的衣服出来溜达听听消息。
没想到竟然还有认识自己的？
“这位是？”程云只觉得声音耳熟，却又想不起是谁。
陈灵也没有说话，只是从面纱里伸出一只手，摊开一看是一个玻璃球。
程云瞳孔越来越大，一脸的不敢置信，差点惊叫出声，却瞥见了周围看热闹的人，才忍住，缓了缓情绪，压低声音说：“前面有家不错的酒楼，跟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