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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们都宠着她

角落里,云碧落半眯着眼睛,眸子之中的血丝清晰可见,单手紧捏着筷子,手止不住地握紧了筷子用力,筷子承受着压力,似乎都快断掉。

的确,是个聪明点的人都可以看出此刻尚元的“表演”,估计都会气吐血。

你最讨厌的人怼得其他人哑口无言,她自己还装可怜,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其他人,这样的操作想想就气人。

更何况,云碧落还讨厌极了尚元。

鉴绿茶专家云碧落见看宫女莣莣被尚元怼得哑口无言,本想站起来,可她聪明些,自己自然是不可能戳破尚元的“套路”,就算是真的戳破了,在场的人也不会相信自己,放下了筷子。

也是,整个大殿,除了南怀谦和云碧落能看出来尚元的小心机。

南怀谦和尚元是一队的,云碧落又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责此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尚元。

她云碧落也只能听着周边的其他人替尚元说话,暗自生闷气。

“没事,站起来吧。”皇上看着跪在冰冷大殿地板上的尚元,也怪心疼的,眸子之中多了半分自责。

尚元缓缓站了起来,宽大的衣袖演戏式地擦了擦眼泪。

“那……那你身旁的孩子是?”比起刚才皇上眉眼之间多了些许温柔,他抬起手,指了指青甠,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青甠。

被点名的青甠往尚元身边靠了靠,拉紧尚元的手,他抬眼望了一眼尚元,像是在求助。

尚元抬起手,再次擦了擦眼泪,又吸了吸哭红的鼻子,嘴角荡漾起微笑,“他是我表弟。可爱叭~”

刚哭过的她眼睛里星河粒粒,充满韵味的单眼皮为她的宇宙星河眸子增加了几分神秘高贵,高级得真的像极了凡人攀比不了的神。

再加上大家对她的喜爱,她这一笑,便没有人太在意那个尚元胡编乱造的“表弟”。

第一次被保护的青甠,瞻望着她,心里莫名其妙,他从未有这种感觉,就像有个人愿意违背改变世界,只为了保护你。

皇上也尴尬一笑,目光也不敢直视尚元,“那个……尚元,刚刚多有得罪,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高高在上的皇上居然对一个小丫头道歉愧疚,谁能担待得起皇帝的道歉呢?

是呀,可能是尚元被误会又勾起了皇上对当年被他冤枉望舒的歉意,把这份歉意赔给了尚元。

终是望舒娘娘用自己的命教会了那个冷漠傲娇的人道歉后悔。

尚元看着皇上,倒是毫不留情,“那……那皇上怎么补偿我鸭~”

尚元不喜欢听其他人道歉,因为她不喜欢其他人说出对不起自己的话,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能把刚刚所有人对她的冷漠和指责一笔勾销嘛?这并不划算哦~

当然,人家尚元心里也正打着小算盘呢。

“好,你想朕怎么补偿啊?”皇上倒是爽快答应了,像宠妃子公主一样宠着尚元。

“那……尚元有个大愿望哦……”尚元假装试探。

“说来听听……”

尚元低着头,再三考虑:“我……可以要……要……”

她忽然停了下来,要不要说?!怎么办,说了皇上会生气嘛?!会杀头嘛?

皇上看着支支吾吾的尚元,笑了笑:“你就把我当好友,不用这么紧张的……”

此刻的皇上也是温柔极了,就如同一个慈祥的父亲,就等着尚元小公主说出愿望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尚元,他们佩服尚元敢向皇上提出要求,也想看看这个孩子会提出什么补偿要求。

“那如果很过分,你会打我嘛?”尚元探着头,小心翼翼地问。

皇上勾起被尚元此刻的可爱逗笑的唇角,宠溺地摇了摇头,“当然不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尚元到底想要什么?”

“尚元想要……要忘磬国,听说那里超级好玩……”听青甠说,那里很好玩。

尚元说话的时候都在抖,向一个国君要他战胜的小国家,这样未免有些过分,不止是过分,甚至有一点点尚元想要起义造反的感觉。

还是保命要紧,她可不想她的舒舒“丧偶”,又赶紧补充道:“没关系哒,要是不行……”

青甠看着眼前这个姐姐,她真的在保护自己,用命在保护着

她想带自己回家……

她的还没有说完,“可以,准。”皇上直接就答应。

大臣议论纷纷。

“这怎么行?忘磬国可是冒着风险打来的。”

“忘磬国可是牵连着桃川国和星戉国的关系,怎可交给一个丫头?”

“皇上怎么这么宠尚元啊?这可不行!”

“是啊!为什么?再怎么补偿也不能这样。”

“不会是喜欢尚元?想纳她为妾,讨她欢心叭……”

不知怎么的,这句没有任何逻辑的话落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他的表情瞬间变了,整个脸铁青铁青的。

他愤怒地拍了一下身前的桌子案板,“什么?你们说朕想纳她为妾……”

皇上发怒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闲言碎语,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像极了老师问这个问题谁来回答时的课堂……

尚元见状,赶紧解释道:“对呀?皇上喜欢我怎么了?”

皇上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大臣们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个口出狂言的的尚元。

尚元环顾着在场所有的宾客大臣,目光锁定,走到说那句话的大臣旁边,优雅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难道你不喜欢尚元?讨厌尚元?”

大臣有点心虚,总不可能当着人家尚元面子说讨厌人家叭,他摇了摇头,“尚元丫头很好,喜欢……”

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心虚,还是因为被小丫头撩,一个大老头子从脸红到耳根子。

尚元点着头,她看了一眼皇上,他的表情好点了。

她满脸委屈地,“那你们难道和皇上不一样?很讨厌我嘛?你们都不喜欢我嘛?”

此刻的白藏举起手,喊得最大声:“喜欢哦——”

其实并非是当众撩拨尚元,而是怕冷场,白藏在帮助尚元脱身。

他这一嗓子喊完其他人也随波逐流,所有人都喊了喜欢。

南怀谦瞥了一眼白藏,忍不住地翻白眼,就你喊得最响,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嗓子大是吧!?昨天抱我,亲我,和我睡觉的人是谁啊?!去哪里了!是去喜欢尚元了,是吗?很,好。

星回舒盯着“喜欢”从他们口中脱口而出,骨节分明的手扣着桌子,桌子上都留下了他的痕迹。

你说那已经成家的官员喊了就喊了,怎么那还未有心仪姑娘的人还喊啊?!特别是那白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喜欢尚元似的,亏我刚刚还帮你说话。

皇上盯着眼前的尚元。

感觉更像望舒了,热情奔放,总是可以带给别人不一样的感觉……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二皇子开玩笑,人家二皇子的案子害没有查呢。

(天堂上,二皇子内心:我都死了也没有人在乎我一下吗?人呢?都去喜欢尚元了吗?终究是错付了……呜呜呜~)

等安静了下来,二皇子这个案子还没有解。

尚元起个头,她走到大殿中间,一本正经地说,“皇上,二皇子的案子,尚元觉得有点奇怪,还请皇上一定明查……”莫再冤枉无辜的人了,特别是我鸭。

皇上看着认真的尚元,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宫女莣莣的身上。

宫女莣莣在大殿角落,瑟瑟发抖,或许她已经料到结果,早就有准备了。

皇上微蹙眉,一脸严肃震慑着刚刚还放松的气氛,“宫女莣莣,朕问你,你为何要诬陷尚元?”

宫女莣莣抬头看着尚元,又指了指公公手中的金镶翠挑簪,眼神中慌乱还夹杂着些许惊恐和心虚,“奴,奴婢没有说谎,那,那簪子不是在现场捡的吗?物证都在了啊!”

尚元看到宫女莣莣还在诬陷她,她大方笑了笑,“那……莣莣你怎么证明那个簪子是我的啊?”

也是,尚元不怎么喜欢打扮,唯有星回舒送她的星河鲸鱼卡子她会时刻地戴在头上。偶然参加宴会,她也会戴其他簪子,但是这个簪子,尚元是真的没有见过。

宫女莣莣哑口无言,一下子慌了,脑袋“轰隆”一声,世界崩塌,这下完了。

皇上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宫女莣莣,到底是谁指使你诬陷尚元的?”

宫女莣莣撇云碧落,又赶紧把目光转移到地板上。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小动作,可还是被尚元捕捉到了。

尚元转了转眼珠,盯了盯角落里凶狠得望着自己的云碧落,视线对上,尚元倒是先收起视线。

是云碧落?应该不是云碧落叭?!她烦我不假,她人坏不假鸭,就算真的想害我,但没有必要杀无辜的二皇子?

万一被逮到她不就完了?杀害皇子罪应该不轻叭,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云碧落应该不会做。

难道?像电视剧里会有皇子之间互相伤害的,会不会是大皇子呢?!

尚元猜测着,他又把目光转移到北辰傅,他的目光干净,温温柔柔,一看就是斯文人士,倒也不像是坏人……

宫女莣莣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尚元冲她笑了笑,利用自己的脑袋瓜加溜嘴皮子,“莣莣你告诉我们呗,我们会保护你~”她顿了一下,“但如果你不说,你猜我们会怎么样?!你,你的家人,朋友,一个都别想逃!”

白藏偷瞄了南怀谦一眼,小声地趴在他耳边说:“尚元怎么和你手段一样?”

南怀谦笑了笑,没有作答。可能是破案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叭。

宫女莣莣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安静,好安静,大家都不敢说话。一秒,两秒,三秒……

不知过了多久,莣莣抬起头,看着尚元。

她似乎有点回应,尚元冲她笑了笑,先干碗毒鸡汤,“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你……要考虑清楚哦。”

不知怎么,尚元的笑很干净也很真诚。但是,如果用心体会,她的笑容实则带着利刃,她是多么想……多么想把锋利的刀架在宫女莣莣的脖子上,逼她说出来。

她想看看那个杀了二皇子的人是谁,她想看看那个嫁祸给自己的人是谁。

宫女莣莣看着尚元,两眼放空,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是多么的轻松干净,就感觉是放下了所有的事情一样,金盆洗手,从新做人似的。

“是云碧落小姐让我做的……”

这话一出,尚元又把头转到一旁云碧落的方向。

云碧落心跳少了一拍,一下子恼了,快速地站起来,满眼愤怒,指着宫女莣莣,“你个死奴婢,不要乱说啊!”

“对不起!小姐是给了我好处,但这一次,我想做一个正义的人……”

说着她便朝破口大骂的云碧落叩了首。

可是,宫女莣莣的台词和动作就像练过的一样,尚元也谁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太假了,就是感觉不对。

“咚!”叩在了地板上,当她再抬头的时候,鲜红血慢慢从额头中央流了下来,脑子晕乎乎的,她直接瘫倒在大殿地上。

“诶?”

尚元慌了一下,赶紧走到地上她的身旁,把她扶了起来,“没事叭?怎么回事!?”

她抬起手放在她的鼻前,还有呼吸……

尚元也算是送了一口气。

皇上把目光注视在云碧落身上,云碧落连滚带爬地颠倒跪在大殿中央,“皇上,冤枉啊——”

“不要听那个奴婢瞎说!”云碧落慌了起来,还不忘嗔尚元和那晕倒的宫女一眼,满眼无辜地望着皇上。

这时默不作声的青甠走到云碧落身边,小手指着云碧落:“就是你,把我骗到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害我姐姐找了我好久……”

云碧落回头看着这个小鬼,眼神里充满了敌意,“骗人!!你这小鬼怎么骗人啊!我都没有见过你。”

面对面目狰狞的云碧落,小青甠很害怕,慌忙地赶紧跑到了尚元身后,拽住尚元的衣服。

尚元开始飙戏了,她假装无辜看着云碧落,“你讨厌我可以冲我来,骗一个小孩子干嘛?”说着用手护了护身后的青甠。

这时一个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打破了最后一层薄膜,“把小孩子骗走,尚元当然要去找小孩子。时间正好和二皇子北辰辗遇害的时间撞在一起。当然可以把罪名甩地干净了?”

云碧落看一脸茫然,两眼昏花,也不知道这段话是谁说的,她来不及去思考是谁说的了,现在她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碧落的眸子火焰四起,她忍不住地吼,“你怎么乱讲话,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皇上明查啊。”

发泄完她向皇上投去求助和相信我的目光。

“把在云碧落身边的侍女召进殿。”皇上吩咐下去,此案一定要查个明白。

这时宫女坔坔走了进来,她跪在了地上。

“奴婢坔坔拜见皇上。”她把头埋地低低的,生怕和任何一个人对视。

南怀谦听到了“坔坔”这个名字,眉头皱了一下。

“坔坔?”他小声重复了一遍,她不是故意绊倒尚元的那个宫女吗?!

“朕问你,公公手上的那个簪子,你可否见过?”

站在一旁公公朝宫女坔坔走了过来,把簪子递给坔坔,她连忙抬起头,接过簪子。

白藏定睛瞅着抬起头认簪子的宫女坔坔样貌,眼熟,是那天害尚元绊倒的奴婢,白藏记性不好,一般不记不住名字,只能记住样貌。

仔细看了看,一遍又一遍,“奴婢见过,是我家小姐云碧落最喜欢的金镶翠挑簪……”

云碧落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无神的眸子望着坔坔,“坔坔,你……”

她抬起手,指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憎恨,但是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始终站在一旁的星回舒,盯着宫女坔坔,眼神里当年战场的杀气回荡。

当云碧落以为星回舒是要帮自己说话的时候,干净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里辗转,“你那天为什么故意绊倒尚元?”

云碧落看着满眼是尚元的星回舒,不知不觉,把头低下了。

原来,冷酷无情的星回舒,可以怎么在意一个人啊!连绊倒她的小宫女都记得那么清楚。

皇上盯着宫女坔坔,重复着星回舒的那句话,“你故意绊倒尚元?”

宫女坔坔吓得赶紧磕头:“没……没有,奴婢……”

此时白藏站了起来,“没有?没有吗?!当时大皇子和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你居然说没有?”

宫女坔坔这次吓得不轻,赶紧解释:“是,是云碧落小姐让我这么做的。”

好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云碧落的贴身侍女坔坔嘴可真的快,这么就把云碧落主子卖出去了。

感觉真相一下就大白了,绊倒尚元的幕后主使是云碧落,杀死二皇子的,也是云碧落。

这丞相府小小二小姐怎么这么能耐呢?

“这云碧落怎么这么坏?”

“就是,云丞相是怎么教育二女儿的?”

“看看人家尚府是怎么教育小姐的。”

……

在场的所有人都议论起来。

云碧落没有看尚元,很明显,大家都向着尚元,宠着尚元,很明显,这个案子已经定了,不是吗……

就连她的父亲云丞相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无论云碧落在家怎么嚣张跋扈,都可以宠着护着,但是这次保不住云碧落。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没有办法了,至少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听候发落,再从长计议。

“关起来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皇上挥了挥手,把头低下了。

原来,女人真的可以这么狡猾啊。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发生的种种,总是可以勾起他以前的回忆。

如果当年他再细心一点,有耐心一点,望舒是不是不会……

云碧落没有反抗,被这样乖乖地几个侍卫带走了。

她冲着低着头的皇上喊了最后一句,“杀死二皇子的,不是我啊。”

皇上没有理会她,只顾着沉浸在昔日的懊悔与痛苦之中。

见皇上无动于衷,随后,云碧落便也安静下来,很明显,她自己也放弃了。

云丞相看着被拖走的云碧落,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他恨自己,在这深宫之中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但是又没有办法。

可他也恨云碧落,为什么会伤害其他人,还被抓住了。

青甠看着尚元,看着保护他的尚元,看着冒着生命危险想要帮他找回家的尚元。

真的,尚元说的信她,不是空头支票,是真的。

他走上前,握住了尚元的手,她回头看着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没关系,不用怕,坏人已经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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