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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杀戮之旅

“万重山”,连绵千万里,参天大树遮天蔽日,茫茫林海漫无边际,夜间常年黑云密布环绕山腰,阴风不断,山峰巍峨高耸,错乱无序,恶兽邪物遍地可见,山险水恶之中,启佑族人踏着断裂的干木在暗夜中穿行,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惊恐万状之下,早已六神无主。

“看到了吗?上古遗留下的骨器,它很强大,好像是一头魔猿的,”巨人男子对着一男子夸夸其谈,“当然,年代有些久远,看上去没有想象中的强大。”

巨人四米之高,暗夜中,它就像一头凶猛的恶兽,短发与铁青的面容看去倒也搭配但不是标配,一身兽皮制作的战甲有些衣不遮体,裤子更像是地球人潮流的七分裤,肩上扛着一根三丈骨头,看样子很吃力,他见男子不削一顾,解释一番。

“萨斯克,你没有足够的力量驾驭它,它能将你累死,扔了吧,”男子不想多说什么,随族人加快了脚步。

“姬宇,你又开始胡说了,你看,我一只手就可以…”

巨人将扛着的骨头拿在手中,骨头在黑暗中显得异常瘆人,一端锯齿形,明显是一根断掉的骨头,就这样,也足有一千余斤,说话间单手抡起一个趔趄差点将他摔倒,来不及狼狈的他紧跟族人。

“该死,第一个夜晚,我记住了。”

暗夜之中,有人发出低沉的冷语。

“我的脚在流血,能找个地方休息吗?”人群中,有女子怜道。

“这是什么声音,”有人惊恐道。

高亢的嘶声,低沉压抑,仿佛恶魔一样紧随众人,黑暗中,鬼爪树藤条纵横交错八方,古柳微不可见低头摇晃,它们如索命的冤魂一样诡异莫测。

多人惊恐之下埋怨不断。

“我的心跳加速了,它就在附近。”

拥挤的百人群中,时不时传来尖叫,尽管如此,还有人耍戏玩闹。

左边陨赤天,右边逆诛,中间的贝辛啦紧抓两只小手,身后的陨怀安手持战矛如影随形,寸步不离,百人之中,他们行走在中间,绝对是极佳位置。

啪嗒,啪嗒~

陨赤天脚下踏着无数断木进行着无聊的捣蛋计划,他无情又呆萌的挥动手中的木棍,隔三差五会打到右侧的逆诛,这时,长了眼睛的脚会踢向他。

“育母,她打我。”陨赤天告状道。

“你能扔掉棍子吗?”贝辛啦无奈之下,想到了最好的办法,四周奇异的低沉声让她焦虑不安。

“不可以,棍子是勇士的象征,没了它,我会被欺负,育母,你看到了,她一天打我多少次,”陨赤天埋怨道。

“说了很多次了,她是你姐。”

贝辛啦不耐烦,说完牵着他和逆诛快步上前,陨赤天不情愿的样子增添了短暂的色彩。

陨怀安内心一丝苦笑,苦笑之后,刺耳的惊叫引起恐慌。

“天哪,什么东西。”

“该死,给我滚开。”

“啊…”

一男子惨叫,仅仅一声,便结束了生命,是一个模样怪异的巨人,体高两米多…

“不,父亲,救救他…族长大人…”

暗夜中,一男子悲痛尖叫,失魂的他被几人拽向前方,模样耐人寻味。

没有皎月的暗夜,遮天莽林犹如锦上添花,无尽的黑暗,寒心四散,一百多人其吼,场面十分混乱,尖叫声,哭泣声,怒骂声一片。

“启佑的族人,保持安静…”

苍老有力的嗓音仿佛就是镇静剂,其音听之低沉,却宛如兽吼,惊吓四方,他就是启佑族长黑尊,长存妖怪。

一声之后,出奇安静,十几双夺人眼球的绿光瘆人,是兽眼,庞大的身躯被黑暗吞噬,看不清真容,它们似乎也被其音震慑。

“我要吃它们的肉,”一男子凶猛怒吼,同时强拉弯弓,隐约可见,弯弓变形。

“去死吧,丑陋的家伙,”男子狰狞,身穿铁衣战甲的他犹如死神降世,说话间簌的一声…

十多米内,一支流光箭飞速射向庞然巨兽,所划之地,流光溢彩,一头庞然恶兽露出血盆大嘴,嘴里叼着失去生命的巨人,隐隐约约可见头颅之处的纹理,黑黄交织,一条坚硬有力的尾巴慢慢甩动,十多头巨兽中,它的块头最大,看上去凶恶之极。

“鬣蜥,是鬣蜥,”暗夜中有人惊恐道。

“闭嘴,不能让它知道你在害怕。”

一群人战战兢兢再次寻求安宁。

砰~

血光四溅,流光箭刺穿头骨,深入三丈多长的兽体,它似乎没有察觉到疼痛,随后,它低头猛甩。

咔嚓,嘴中的巨人发出骨裂响声,“鬣蜥”咀嚼入肚。

嗖~又一流光箭极速射向“鬣蜥”,与前相比,此箭更加凌厉,更加璀璨,夹杂着一种洞穿铁石的强横之力。

另一头鬣蜥正要闪躲,砰的一声头骨瞬间炸裂,只见血花飞溅高空,“鬣蜥”发出低沉嘶声,血肉模糊的大半头颅不忍直视,顷刻之间四肢乏力,摇摆不定。

砰,“鬣蜥”栽倒地面,压的地面干木咯吱响。

“看到了吗,它们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

男子兴奋尖叫,三支利箭入弓,右腿弯曲,蓄力之下,流光大盛,三股青光宛若下凡神光,伏其弓上,众人见之,惊乎不断。

低沉嘶声响起,这是“鬣蜥”所发声音,在感觉受到威胁来临之时,它们发起了反击,一股强大吸力惊现,狂风乱起,土砂弥漫八方,涌向它们巨嘴,瞬间的平静,再次打破,原本三丈巨体,瞬间变成五丈,大量的空气土砂被吸后,无限膨胀身躯。

“它们来了,我们要被吃了…”

族人举手遮挡土砂,惊叫连连,恐慌沸腾。

男子怒吼,蓄力之后,三股青光划破长空,暗夜中,光明之箭火速前进,如同前行的明灯,璀璨耀眼。

膨胀后的鬣蜥宛如一座小山丘,它们止步,仰天咆哮,突然,一股迷雾气体从喉咙中喷出,铺撒天地,高亢的嘶声,异常恐怖。

狂风声,怒吼声,尖叫声,碰撞声,杂乱遍地。

一头“鬣蜥”张开血盆大嘴,嘴吐迷雾气体,混浊弥漫之际,一股逆风破砂的青光射入其嘴,随后爆燃炸裂,血肉横飞天地,同一时间。

砰,一股青光将另一头“鬣蜥”头颅炸裂,血溅洒地面。

三股利箭化作青光,两股命中,一股破空速行数十丈,在无尽的黑暗中,火光浮现,一颗巨树轰然倒塌,四分五裂。

高亢的嘶声再次响起,一头“鬣蜥”率先爬奔,头颅骨有个血洞,血水汩汩而流,正是被流光箭刺穿的食人者,深红舌头不停伸缩,三丈之外,绿眸盯着族人异常恐怖,低沉闷响之间,它极力一跃。

咔,它被夹在两颗鬼爪树中间,随后全力摆动,轰~巨树断裂,砸向大地,巨力惊起弥天尘土,四散而去,它张开血盆大嘴咬向人群。

族人惊慌,尖叫惊魂,你推我搡希望占据最佳位置。

此时,其中一人已然失去理智,忘记逃跑。

咔擦一声,失去了生命。

半空中,一道强悍霸道的雷光乍然出现,时强时弱,噼里啪啦响声不断,如同烈火焚烧的木材般炸裂,族人惊乎。

“是族长大人…”其中有人大喊。

此刻,强忍刺痛眼球的众人松了一口气,半空中的族长若隐若现,一团黑雾将他笼罩其中,犹如死神,,他一手高举上空,五指弯曲,掌心裂出至强雷光,恐怖下透露着诡异。

而最让族人窒息的是他的指甲,雷光照射下,黑青硕长,在族中,他们知道族长的指甲如刀锋一样锋芒,然而,在今晚,指甲让他们耳目一新,那是比平常暴增十倍,甚至是二十倍不止的指甲,松气的同时带来了无形的压力,有人觉得它比食人的“鬣蜥”更加可怕,更加恐怖。

族长爆吼一声,只见黑雾如急流般扑向大地,掌心雷光如电流一样闪烁不停,惊吓百人心。

十多头“鬣蜥”不停甩动头颅,骚动不安,眸中绿光黯然失色,没有之前的狰狞,没有之前的凶恶。

砰!

一具尸体滚落地面,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鬣蜥”被迫吐出尸体,连伤两命的它害怕了,六七丈长的身躯颤抖不安,它盯着毁灭雷光卧立忏悔。

轰~

雷光击中食人“鬣蜥”背部,瞬息之间血肉横飞八方,内脏碎肉处黑烟滚滚,一股浓烈的腥焦味顿时传来,有人捂住嘴鼻,有人遮住双眼,还有人捂着耳朵。

“鬣蜥”沉默了,它们不再发起攻击,全部卧立,嘴中喷出遮天气体,其中一头蹒跚转身,准备逃跑。

轰,响声爆裂,族长黑尊不做任何停留,一只雷光拳头迅速击毙逃跑的“鬣蜥”,只见黑块血肉冲天而起,乱飞八方。

嗖~一支流光箭光速袭来,射向“鬣蜥”,一箭破空,一箭双响,两头“鬣蜥”双双被灭,肢残体裂,喷洒天际。

“吃我族人,你们完蛋了,”巨人萨斯克双手握着骨器奔勇上前,尘土在他脚下飞扬。

“不能放它们走。”

暗夜,人群中有人怒喊,一人高举手臂,无情大叫。

“一群四肢发达的畜牲,该我品尝一下肉食的滋味了。”

人群中,青云手握阔刀怒喊,冲向逃跑的“鬣蜥”,一副没吃过肉的样子。

接着,又冲出数人,他们手握斧头,长矛,铁棍,等铁具利刃跟随而上。

为数不多的七八头“鬣蜥”拼命奔爬,一道诡异的黑影挡住它们的去路,看它们样子已然无力,对这个一拳能打爆巨体的人类,它们选择绕道而行。

砰!

迷雾中,萨斯克将一头“鬣蜥”头颅打裂,“鬣蜥”强力支撑摇摇欲坠的躯体不肯倒地,他怒吼一声,骨器再次抡了上去。

啪,“鬣蜥”被蛮力击飞倒地,头颅处鲜血狂喷。

萨斯克怒视片刻后冲向其它“鬣蜥”。

青云跃向暗空,握刀斜劈,一股划破黑暗的气流凌空而下,一头“鬣蜥”在惊慌中头颅被斩杀落地,随后数道强劲气流无情而来,将它大卸八块。

此时,杀气腾腾的数人挥动手中铁器利刃,肆无忌惮一顿狂砍,鲜血瞬间侵染身躯,叫喊声,怒骂声,混浊一片,厮杀中,一名男子被一分为二,再次失去生命,他们踩踏着血染的大地,以示愤怒。

眼睛红了,心却黑了,无情的杀戮惨不忍睹,他们在愤怒中寻找快感。

半晌之后,迷雾散去,剩余“鬣蜥”无一生还,血水与暗夜融合,他们瘫倒漆黑地面,有人吃着生肉,以示愤怒,有人欢呼雀跃,有人做梦大喊,有人跪在尸体面前痛苦,有人说他刚才最勇猛,不管怎么说,他们认为一切都是值得的,不再担心肉食的紧缺,血腥的场面让贝辛啦失魂落魄,她抱着逆诛与陨赤天深陷其中,陨怀安则抱着贝辛啦安慰。

“启佑自有天怜,寻找缺失的力量,出发,”族长黑尊发出命令。

刹那间,混乱的脚步声响起,多数人打开包袱,捡起小块战利品,准备路上食用,有几人埋怨休息的时间太少,有几人从睡梦中惊醒,其中一人清点人数,两具尸体摆放整齐,其中一具断成两截,简单拼凑。

“一二三四五六七…族长,两具尸体,一具…”一男子汇报情况。

骚动过后,在族长黑尊的安排下,两具尸体被安葬在半空藤条上,告别了族人。

族人连夜前行,一路上,陨赤天缠着父亲问东问西,当然,问题离不开“鬣蜥”。

陨怀安说“鬣蜥”是爬行动物,除了高亢的嘶声外它们不会发出任何响声,在诡异莫测的“万重山”,“鬣蜥”相比其它恶兽“凶灵”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许多“凶灵”就在莽林阴暗深处,它们都是乱世太古年间留下的超凡遗种,身躯可达十丈甚至百丈,力量绝非现在的人类可比,超乎想象的力量能吞天吐日,其中有一半是外来变异生物。

这不是陨怀安胡编乱造,而是记忆中留下的万古争霸非凡传说。

当得知结果后,小心灵沉默不再言语。

陨怀安见状询问震惊又沉默的小心灵:“你害怕了,对吗?”

陨赤天听到后摇头不语,只差个尾巴配合他胆战心惊地表情,他握紧手中的木棍给自己壮胆。

“你摇什么头,你倒是说啊,胆小鬼。”

对这个弟弟,逆诛没打算留一丝情面的同时抓住机会就劈头盖脸一顿教训。

“我不是胆小鬼,你…是女人,我不要和你见识。”

陨赤天恨姐姐,正所谓看破不说破的道理在人性扭曲下尽然被无情戳破,暗夜中幼嫩的小脸看不到昔日的呆萌,他憋了好一阵才吞吞吐吐道。

但是,他真的不敢说自己不害怕,刚才血腥的一幕深印脑海,久久挥之不去,如果让它们听到了,这身体够塞牙缝吗?

“你就是。”

“我不是…”

床头吵架床尾和,几年的相处姐弟俩亲密无间,作为长者,贝辛贝与陨怀安见怪不怪,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恐惧不曾来过,一切都是恶意制造的假象,但是,陨赤天并不是省油的灯。

“父亲,族长能召唤雷电,他怎么做到的,”陨赤天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旁边的逆诛眼睛都瞪出来了。

“呃…嗯…”陨怀安思索片刻觉得不对,“这个…你问你姐,她应该知道一些,”陨怀安真的无语了,没办法的他只能合理安排。

至于为何能召唤雷电,他想到了两种可能,一是“精血灵石”的力量,二是、异能者’诡异之力,他想过拥有两者之一或是全部,但仅仅瞬息就否定了荒缪的想法,应为这种力量可以说不存在,至于族长…他没有好感也是族人心中谜一样的魔鬼,原因来自他对启佑族人的冷漠,当然,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姐,族长为什么能召唤雷电,”陨赤天不作考虑速语急出。

“族长给你扔骨头了,此刻,也就是现在,闭上你讨厌的嘴,”逆诛愤怒之极,她真想找个东西把他的嘴堵上,然后五花大绑抽他耳光。

陨赤天呲牙表示愤怒,最后在他母亲怒目下平息了心中所有的不满。

在伸手不见五指暗夜之中,众人踏向坑坑洼洼的莽林一路前行,在于“鬣蜥”的战斗中,崛起了一名叫庞统的男子,他就是一箭双响,猎杀“鬣蜥”的恐怖者,他无妻无子,孤独百年,有人说他暗恋过死去的逆灵。

平日里,他少言寡语,看不出有任何力量所在,此刻,在族人心中掀起了一股惊恐热潮,他们追问力量的由来,他说勤加苦练,久练则成,至于如何修炼却是却闭口不言。

有人说,他现在的力量足以比肩陨流星,逆诛听了一阵心痛,她不是嫉妒别人比自己的父亲强,而是到了伤心处,在几人的大力宣传之下,族人相信族长,庞统与青云能带他们离开这片无尽阴暗的莽林,而青云却在心里嘲笑他们,他已经见过毁天灭地不食人间烟火的力量,力量来自一个四目“兽人”,此刻,他最担心的是身边的妻子与孩子,他瞄了一眼手握铁剑的儿子威少。

他正听着他母亲讲故事,他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

“如果我死了,谁来保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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