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黑云压城城欲摧,狂风怒吼欲吞天,城堡外,黑云密布,狂风呼啸,天地同哀的红叶异地极其悲凉。
灌木狂摆不定,红叶飞舞盘旋,淅淅沥沥的小雨转眼变成倾盆大雨。
万重山,雨水犹如黄河泛滥滔天奔流,四道惊雷划破长空击向大地,顿时大火四起,烟雾腾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万木齐坠,一只庞然凶兽边缘挣扎,它双眸腥红,一种夺人心魄的感觉油然而生。
狰狞魔化的人面,巨山一样发黑的身躯,所向无敌的鳞甲暗中透红,这就是凶兽的原本面目。
然而。
此刻…
这种凶兽只能发出凄凉的震天吼声。
凶兽弯弓蓄力,一股电光从血盆巨嘴中喷出直射苍穹,苍穹之上霞光万道,照亮大地,万千雨水如滔天巨浪般倾泻大地。
苍穹大怒,四道惊雷并列一股再次袭来,回击凶兽,凶兽哀嚎,此时以无力回天。
紧接着,轰,地震般的响声震裂大地,一股灭地力量瞬间击碎凶兽,与滔天雨水一同奔流不复回。
亦是神的力量。
亦是魔的力量。
力量来自那里,谁也不知道,一群洪荒凡人却要历经此地。
幽蓝的城堡内,一群族人对着数十丈高的石像祈祷安宁,庄严圣神,他们在驱逐恐惧,为明天的离别寻求庇护,希望赐予力量,晚间到日中,还有多少时间。
石像威严伫立,栩栩如生,手握高出它头颅的巨矛,双腿微曲,巨矛横扫天际,双眸狰狞,一副战斗姿态仿佛要吞噬天地,长发及腰,妖娆万分,这是一尊女石像,额头凿刻出精致的铁链盘绕脑后,一颗形状如巨眼的石头镶嵌眉心,石头暗淡微生光泽,像被色素染过一般。
“启佑自有天怜,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神的旨意。”
族长黑尊盯着石像喃喃自语,眸中有难以发觉得邪气,一丝狰狞的嘲讽随声附入。
半晌之后,庄严肃穆的祈祷完毕,战战兢兢的众人离去,留下七八几个孩童嬉戏玩耍,几个青年勘察。
“再见了!”幽蓝的暗光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石像下沉沦,悲凉难以自拔,她手轻轻抚摸石像的脚,发出苍蝇般的嗡嗡声,诉说着内心的忧伤,她恨石像,没能保护自己的父亲,也恨自己,第六感太过真实,她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变故,一颗流星偏离拐道,陨灭异地。
最后的她停留在高不可攀巨矛上仰望,似乎察觉到了它的不寻常。
“赤天,听说你被雷劈过?”一个手持利剑、长有虎头的孩童异常兴奋,眨眼问道,满脸都写着好奇。
“不,那叫天劫,我躲过了。”陨赤天自豪回应,停下挥动的木棍,看向三丈之外的孩童。
“咦,天劫,怎么躲过的?”孩童挠挠头,思索片刻问道。
砰砰砰…
奔跑的陨赤天如山鸡一样摇摆,那是一种带着自豪与兴奋的奔跑。
城堡内,有咿呀学语的尖叫声,也有刀棍乱舞的碰撞声。
“站好,你是我,我是天劫。”奔跑而来的陨赤天比喻着自己经历,看他神情很是严肃,双手在孩童的肩部游走,意思是站好,接下来要上场表演了。
孩童站的笔直,双手直立腿部,在陨赤天的摆弄下,乖巧的他睁大眼睛等待奇迹再现,生怕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又一阵如山鸡一样的奔跑,十丈之外陨赤天转身,目光炯炯有神。
“看好了,“轰,轰,”我将地面击裂了,很多裂痕,你当时很害怕…”双手拖着下巴的陨赤天把自己比做一个高音喇叭,大声嘶喊。
“然后呢?”孩童疑惑问道。
“你成功躲过了天劫,就跑了。”陨赤天认真道。
“哈哈哈…”几个孩童发出混乱不堪的笑声,其中有一个孩童四脚朝天狂笑不止,准备起身的他再次随着狂笑倒地不起,顺便说了句,“快跑。”
一个自称被雷劈过的孩童,他父亲说那叫天劫,他躲过了,在他眼里,仿佛就是盛大的一场梦,梦醒了,有人笑了,也有人怒了…
“你死定了。”虎头孩童奔跑如风,手持利剑极速冲锋,他感觉自己被无情的戏弄了,智商不行的他,要动用武力。
“威少,你干嘛…”
陨赤天一路狂奔,他不明白做错了什么,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有苦说不出,他可不想挨打,一路的狂奔让他筋疲力尽,被追的死去活来。
“啪”的一声脆响。
“哎呀!”
…
“走开,”见势不妙的逆诛怒吼。
女孩是老虎,这样说合适吗?
“逆诛姐,我有父亲,还有育母,你什么都没有,”被叫威少的孩童跑步离去,留下刺痛的话语,半晌之前,他的父亲青云回来了,这就是他炫耀的资本。
两父子姓轩,但这里似乎没人习惯用姓氏,古老的文明早就被诅咒磨灭了…
逆诛不语,蹲下埋头痛苦。
“你父亲要死了,就是现在,你的育母也要死了,就是今晚,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就是死了…”
一旁的陨赤天捂着眼睛咒语不断,他认为,挨打是小事,惹姐姐逆诛哭泣就是不对。
喧杂过后,幽蓝的城堡一片静谧,除了偶尔的雷鸣声。
神造的城堡陨落凡间,数以计万的巨石四面伫立,每颗千万斤,巨石横空镶嵌百丈,将这里包裹围的水泄不通,除了一条幽暗的小道。
当一个人震惊之后。
会发现异常之处。
这是一处修练之地,墙壁巨石接地,凹凸不平,凸处呈圆形,凹处月牙弯,依次而上,越发离奇。
凸处收缩,凹处膨胀,百丈高空,凹凸的墙壁最后形成了一条直线,光滑细腻。
横空中心处,巨石成锥,如滴水冻结的寒冰一样倒立悬空,锥尖散发着幽蓝之光,代表日月的神光。
世纪的变幻中,启佑族人忘记了它的存在,几乎没有人在此修炼,所谓的修练就是攀爬,增强肉身的力量与定力。
族人心中,这种攀爬如登天,失去神物的族人放弃了艰难的修练,只能仰望百丈墙壁叹息,也有坚持不懈努力的,十丈之处,到达巅峰,也有一人,绽放在族人的惊呼中。
他真如流星一样璀璨。
在他的神力下,肉食多了起来,偶尔也会猎杀到一只有精血的巨兽食之,这是提升力量的最好办法,遗憾的是,族人沉沦了,异灵巨兽来袭时,他们会聚集此处,躲避灾难,异灵巨兽离去时,他们疯狂收割杂粮,以备不时之需,久而久之,他们习惯了这种生活,直到二十年前的瘟疫中,一部分人觉醒了,其后再次沉沦。
今夜,他们失眠了。
至于族长黑尊,却是迷一样的存在,没人知晓他的力量,一些疯言风语只能妄加猜测。
晚间的祈祷阳光依旧死气沉沉,雨后的空气却异常新鲜,时光匆匆飞逝,转眼之间便到日中,夜不能寐的启佑族人度过了一个恐慌的夜间,他们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即使是没有亮光的晚间也好,可是,事不如愿,你不希望得到的东西会双手奉上,你想得到的东西永远在万丈深渊,你不迈步向前,永远如此艰难。
昨夜,彷徨过后,就是瞬息之间。
“姐,出发前的最后一块肉!”
陨赤天表情呆萌,一副吃货的样子,说话不忘盯着碗里的肉,一只如锅底的眼睛总是搞笑,莫名其妙的挨揍让他一晚上没有睡觉,怪就怪逆诛迟来的爱。
暗淡略有微光的石房内,凹凸不平且久经岁月沧桑的褐色石桌上放着一副木制碗筷和两个大小不一的蓝色包袱,碗里面有两块肉和半碗汤,似乎暗示着什么…
少女食不甘味纹丝不动,一张哭成泪人的面容极其悲伤,她眼睛红肿,神情呆滞,双手放在褐色石桌上抒发内心悲痛又凄凉的思念之情。
少女正是昨晚对着石像喃喃自语的逆诛,和今天的她判若两人。
“你不吃给我吃啊!”
陨赤天突发奇想,他可不想浪费美味可口的肉。
“无知腐木,晨曦到日中,你姐滴食未进,你可有怜惜之心?”
一青年女子双眸灰暗无光,怒骂指责甚至带有教育的意思。
陨赤天盯着怒目圆睁的青年女子不敢直视,他顺势将头扎向石桌。
青年女子抱着逆诛坐在一块半圆褐色石凳上,和石桌是一样的颜色,一样的饱经沧桑古老…
她面容有两道泪痕清晰可见,一身发白的绿衣写尽了朴实,乌黑的秀发盘卷在右侧,梳着看不懂的发髻,用一支木簪穿定,木簪下面坠着两颗白色小珠子,浓眉大眼…如果没有泪痕,属于典雅耐看形的一种,她是贝辛啦。
此时,受训的陨赤天面孔深扎褐色石桌,像极了一副十八岁少女没脸见人的样子。
而石房内,站着没脸见人的父亲陨怀安,一身战甲,一件兵器,尽显勇猛之姿,英俊之色。
看着陨赤天埋头不语,他如风而至,一手轻触抚摸陨赤天后脑,甚是疼爱。
“天儿还小!”陨怀安抬起头盯着妻子贝辛啦。
“和你一样。”无情的搏击后贝辛啦不语,恶狠狠地瞪了丈夫陨怀安一眼。
此时的逆诛面若冰霜,乍然间,她将碗筷迅速推向陨赤天,莫名而来的举动让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宁静中,呆萌的陨赤天从碗里抓出一块肉愁着母亲贝辛啦。
贝辛啦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一时半会不知所措,炽热的眸光中,他眼珠迅速打滚翻转。
忽然,他计上心来,山鸡奔跑的他将一块肥腻的肉放在逆诛嘴巴上。
“吃吧,吃饱就有力气打我了。”陨赤天小声道,话中带有恶搞之意。
贝辛啦感觉要被陨赤天气死了,五年前,逆诛的母亲离去,是她将四岁多的逆诛接来抚养,随着岁月的流逝,生性顽劣的陨赤天也日渐长大。
在她心里,陨赤天对逆诛的感情至今就是一个迷,因为在她看来便是如此,任何痛,无理取闹,叛逆的爱,他也会绞尽脑汁刺向她,之后就是暴力的开始,暴力过后,他就会听命于她。
不过有一点她知道,那就是她将一半的爱分割给了逆诛,毫无保留的爱,为此,她也操碎了心。
无赖,此时她不知道怎么安慰逆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急如焚。
一旁站着的陨怀安将一只手放在额头上闭眼,表示无语。
突然间,逆诛收回呆滞的目光,接过陨赤天手中的肉吃了起来,同时将另一块递给了陨赤天。
陨赤天心喜面欢,为了一块肉,真是煞费苦心,快速接过肉看了一眼母亲贝辛啦,等待美味来袭。
“看起来很香。”贝辛啦轻声细语吐出五个字,说话间双眸泪光闪烁,内心一阵苦笑,自己安慰逆诛半天却不及陨赤天的一句讽刺,或者说是一个举动。
逆诛的悲伤来自陨流星的死,今天凌晨,她再次去枫林边墓地了,墓地上草木旺盛,阴风不断,她和墓地里的人说了好多话,墓地里是她死去的亲娘逆灵。
旁边,有一块新竖立的石壁,石壁深入地面,刻有陨流星之墓五字,此墓并无尸骨,破碎的一片战甲深埋地下,以表敬意,这是陨怀安深夜为哥哥立的墓碑,墓碑简单完成,形状大概椭圆,正面比较平整,之外凹凸不平,简单之下彰显朴素。
逆诛跪在石碑前用手抚摸着碑文,长这么大第一次摸碑文,她摸的很仔细,就像生前母亲摸她一样,她感觉头皮异常发麻,一种阴森森的气息布遍全身,犹如亡灵觉醒般诡异,但她一点都不害怕,她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她与亡灵你一句我一句默默交谈,她把所有的孤独和思恋说了出来。
“育母,你知道吗?诛儿今天要离开这里了,父亲爱你,他要留在这里,永伴你左右,他不要我了,他让我听辛啦母的话,等他回来,他骗我,为什么?为何你们双双离我而去让我独自承受,为什么…”
背后传来了贝辛啦的哭声,一旁的陨怀安抱着她,神情无助,本该有的甜蜜却变成了离别,任谁都难以接受。
她摸着石碑痛哭,突然,石碑破裂了,裂缝不易察觉,从中裂开。
背后的贝辛啦和陨怀安没有注意到离奇的这一幕。
只有她。
逆诛…
“育母,你想诛儿了吗?”
失魂落魄的她盯着石碑问道。
石碑上刻着爱妻逆灵之墓,这是她父亲陨流星给死去的妻子立的碑文,而昨晚刻画的字体像蚂蚁爬过的地方,无迹可寻。
时隔五年多,今天她要告别这块土地了,她哭的特别伤心,整张脸哭成大花猫了。
“辛啦母说你爱吃肉,爱打扮做新娘,你看…”
她端起碗拿着一片腥红的花瓣在空中颤抖着,碗里有几块肉和一点汤汁。“
“诛儿想你,你带我走,带我走…”
悲痛欲绝的神情让她生无可恋,一会儿对着逆灵墓碑,一会儿对着陨流星墓碑,入骨的凄凉无法觉醒,她感觉此时有说不完的话,她感觉时间太少,她发现,此刻有做不完的事,昏沉半晌不见好转,最后被贝辛啦和陨怀安拽着回去,在回去的路上她回头看了一眼墓地的母亲,她看见花瓣在天上飘,碗也倒在了地面。
“诛儿会来看你们…”
一句情难断的问候,伴随着深不见底的忧伤离去。
铛铛铛…
一阵敲锣声响起,犹如死神在敲门,两个孩童目光呆滞,尤其是逆诛,眸中冷光令人心寒,体内寒光强烈散发,冰冷极致,仅仅瞬息之间,恢复平静。
“应该给他们讲个故事。”陨怀安注意到了奇异寒光,强忍内心不安,他不知道寒光对逆诛意味着什么奇异现象,而眼下之急,他没时间琢磨离奇的一幕,焦急之下,对着妻子贝辛啦速语急出,说话间,如风一样慌忙跑了出去。
贝辛啦如丢了魂一样站起,讲故事,不存在的,此刻,她大脑一片空白,彷徨走动,低头双手放在腹部,左两步右三步反覆重复一个动作。
“育母,你喝。”逆诛感觉到了心慌的贝辛啦,端着碗,上前柔声道。
贝辛啦抬头惊讶的看着逆诛,眼里泪水瞬间流了出来,她跑过来快速抱住了逆诛,“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诛儿,你叫我什么?”
这是一声激动喊叫。
“育母,你是我的育母,”逆诛哭着喊道。
“不是你的育母,是我的育母…”旁边的陨赤天嘴里嚼着肉嘟嚷,刚说完就被贝辛啦一把拉过来搂在了怀里。
在广袤无垠焦土之上,站着男女老少一百多人,穿衣打扮形色不一,肩上背着颜色不一的包袱,有大有小,手里拿着木棒斧头刀具之类的武器,好似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还有一片哭声伴奏。
“不要被恐惧打败,握紧你们的拳头…”族长黑尊手在空中挥舞着,说道重点处会加重语气。
其中巨人模样更是离谱,有三分之一是没进化的野人,据说数万年前,他们的先祖是一个叫萨拉斯的人猿灵兽,居住在最原始没有外界干扰的高峰山脉,一次偶然的天灾下,洪水泛滥袭击了高峰山脉,万物难逃厄运,葬送其中,唯一活下来的是一群有灵之物,它们看到漫无边际的洪水肆意吞噬生命且凶猛不减,逃离这里的想法涌上心头,它们结识了萨拉斯共同拥护它为首领,希望萨拉斯能带它们逃离这次厄运。
此后,一段大逃亡拉开序幕,萨拉斯凭借高超的智慧与力量带数万生灵寻找安身栖居地,途中,由于争夺领地厮杀让它知道了超凡力量的存在,这种力量是未知的,是恐惧的,短短半年,它们之中以死亡大半。
面对死亡的恐惧,萨拉斯重新做了一个决定,它凭嗅觉绕开死神,寻找一块没有力量或者是微不可见拥有力量的息居地,虽然伤亡在减少,但死神一路追随它们的脚步从未停歇,隔三差五会终结它们其中部分生命,为了生存,它们吃掉同伴死去的血肉,为了生存,它们加速奔跑在无尽的荒山野岭,只为摆脱死神的追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死亡无尽循环,历经八年,在绝望之际它们来到了凡间,数万渺小的人类手持各色不一的武器将它们团团包围,为了生存,它们全部俯首乞求,眼里带着惊恐,不安,希望人类放过它们,这时的它们仅剩百头灵兽。
嗖,一支利箭无情且带着死亡气息射向百头灵兽,俯首的萨拉斯抬头看到了利箭的强大,来不及多想的它纵身大步奔向利箭。
百头灵兽同时惊恐嘶吼,它们望着被利箭刺穿颈部的萨拉斯悲伤流泪。
这时的凡间所属昌盛时代,他们看到这一幕简直就是惊讶,百头灵兽竟然不反抗,它们还会流泪,更不可思议的是一头人猿为救同伴以命换命,当然,作为万物灵长的人类他们早就看出了它们的目的,他们收起武器等待族长的决定。
族长叫凡天,一番考虑后,他说服族人收留了百头灵兽,这其中有十多头人猿。
萨拉斯用生命换取了生机,给它们寻找了新的家园,从此,它们与人类共同捕猎生活,几个世纪后,它们顺利在凡间繁衍生息,流利的语言和人类相仿,彻底脱胎换骨成人类中的一员,它们有一个永久姓氏“萨”。
时至今日,这是唯一永存脑海的故事,如今的它们如狼似虎,各个凶悍无比,其中更是有接近四米的巨人,总体来说有一个人模熊样且令人畏惧的面孔。
两边石屋相间连天,数千株巨树夹在石屋中间,远远望去,如无尽的走廊,是人太少的原因还是阴暗的原因,总感觉这是一片凄凉又伤感的地方。
“凶灵野兽掠夺万物,它们吃人不吐骨头,启佑勇士被它们吃的精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它们是魔鬼的化身,力量来自九天,这里被诅咒了,在不走我们都会被吃掉,离开这里…”
慷慨激昂的背后有一丝狰狞,狰狞的背后有一丝振奋人心,族长黑尊一枝独秀,族人众心波澜起伏且暗自忧心忡忡。
昨天,一人的死亡,俩人的失踪让众人心慌意乱,而失踪的俩人,以规划在死亡名单之内,启佑族,最强勇士,战无不胜的他们从此被埋没。
在青云回来之际,他说遇到了兽潮,并没有说陨流星遇到过什么,在他心里,三个字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想不明白,造物主为何造就一个毁天灭地兽人。
吞噬天地的气流来临之际,他横向飞奔,躲在灌木丛中,看到陨流星被四目兽人一拳打碎的场景,他沉默了。
万幸之中活下来可以说是一个奇迹,至少,他是这么想的,此刻,他痛心疾首,应为自己的执着害死了战友。
人群中的贝辛啦抱着陨赤天,陨赤天将头依偎在贝辛啦的腰间,表情一个呆萌,一个惊恐慌张。
一旁陨怀安牵着逆诛的手,肩上背着一个蓝色大包袱,手握五尺长矛,像战士一样等待着最后的命令。
“我们要战胜恐惧,为了生存,为了孩子,现在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启佑会赐予我们力量,穿过万重山,东边,那里有座很大的城堡,那里有神灵的庇护,他们会接纳我们,会保护我们,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选择,出发…”
族长黑尊一声令下,场面混乱,有几人在人群中飞快跑了出去,其中有个孩童便是陨赤天。
贝辛啦见状跟着跑了出去,同时喊道:“天儿。”
陨赤天在熟悉地道路中穿梭,很快来到石屋内,手中拿着一块锐石在墙壁上划了起来,很是用力,不一会儿,十三个字呈现在眼前。
身后的贝辛啦哭了。
歪歪扭扭的字体刻着陨赤天幼年七岁离开红叶异地。
红叶异地,计划没有任何改变。
一个濒临灭绝的种族,在族长黑尊的坚持下,将要踏上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