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帮助初之
周日晚上乐祺幸回到了家。
想不到智中已经在家里了，脸色像蒙上一层黑纱似的阴沉。
“你怎么回来了？”她惊奇地问他，心突突地跳起来。他原本跟她说好要去四天的。
“你上哪里去了？”他冷冰冰地反问她。
“我跟朋友去大屿山散心了。”她放下行李袋。
“散心？”他疑惑地睁大双眼。“跟哪个朋友去的？”
“你是怎么了。现在在质问我吗？”乐祺幸绷着脸说道。以前智中从来不过问她的事情。现在却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作为你的丈夫，我有权力知道深夜你为什么才回家的理由。”他一点也不像是跟我开玩笑的样子。
乐祺幸到底心虚，她不禁软下来咕哝道：“唐之桃啊，你又不认识。”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名字。
“唐之桃。”他一个字一个字很认真地重复道。
“我的国中同学，刚从国外回来。怎么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是不是想打个电话问她吗？”见他仍然是一脸怀疑的样子，乐祺幸气鼓鼓地说道。
“难道我不能问吗？”智中向来亲和的样子，今天也不由得抬高了声量。“你看看这个家，家不像家，我一回来饭没有不说，水瓶里连一滴水也没有。”
他一叠连声地说下去。
“你是想跟我吵架么？”她直视着他。他的眼神很陌生。
“乐祺幸，你变了。你变得让我觉得你陌生。”
“难道你没有变吗？你以前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她说道。
“你变得更厉害，自从伊聪去世了之后，你看看你，我们还像是夫妻吗？”
她睃了一眼他，转身回到房间。
她洗过澡以后就跳上床，把自己侧向一边，用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
没多久，智中也上床了。
她假装闭上眼，不愿意再去搭理他。
他轻轻地摇了摇她的肩膀，小声地唤她的名字。
她依旧装睡熟。
“对不起。”她听到他轻轻的说话声。
“我的出版计划被搁置了，心里有点堵，所以刚才……”他声音越来越微。
乐祺幸的心里抽搐了一下。
第二天乐祺幸接到唐之桃的电话。
“是我，祺幸。”话筒里传出之桃悦耳欢快的声音。
“嗯。”
“你还记的初之吗？”
初之“。乐祺幸嘴里喃喃着，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单薄小脸，说起话来总是细声细气，文静柔弱的女生。
“怎么了她？”以前读书时她们三人总是形影不离。只不过毕业了以后之桃去了国外念书，她跟初之也疏离了。只是听闻她早早地结了婚。三人之中她家境最不好，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她快离婚了，找我打官司呢。”之桃学成归来以后在一家律师行当了律师。
“我们要不去看看她。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听了之桃这个建议，乐祺幸点头应允。
她跟之桃碰头以后，找了半天才找到初之的家。
初之的家是廉租房。
之桃拍了好久的门都没人来开。但是屋里的聒噪声却一阵响过一阵。
她们拼命地用力拍门。初之终于出来开了门。
乍见之下祺幸有点吃惊。
初之已经不是她们想像中那个模样了。眼前的她可能是生育的缘故腰肢粗了三四寸还不止。她头发乱蓬蓬地扎在脑后。原本甜净的脸被乱七八糟的斑盖住了，好像没洗干净一样。身上穿了一件敞开了领子露出肥壮的白肉，脖子上都是一棱一棱的劲纹。
“伊初之。”乐祺幸叫了她。
她惊愕地看着乐祺幸，突然叫了一声。
“乐祺幸！”
她把她们引起屋内。她两个儿子围着餐桌拿着水枪跑来跑去，嘴里还喊着。把陈设简陋的屋子弄得东一摊西一摊水。她给她们倒了水，又回头大声地骂她的孩子，把他们赶进房里并关起来。
“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比以前更漂亮了。”她说道。
乐祺幸的脸微微一红。
“你们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唉。”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还是没有给你赡养费吗？”之桃的胳膊扣在餐桌的边沿。桌上有一碗只剩下半盘的清水白菜，以及一碗煮得烂熟的茄子。
初之啮着嘴，愁眉苦脸：“他说过他要孩子，再给我一笔钱。如果孩子我要的话，他一分钱也不会给我，还要让我净身出户。你们想想看，我的孩子还这么小，我怎么忍心让他们跟着那男人还有那个死女人在一起生活。我真是瞎了眼，嫁给这个男人八年了。八年的光阴换回来一个人渣！”
“你们要不要再协商一下。”乐祺幸咬着嘴唇问她。虽然婚姻不在了，但是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闹上法庭会受到更大的伤害。我还是反对她对簿公堂。
“他现在对我避而不见啊。我去找他，他还跟那个女人把我赶出来！你让我怎么跟他庭外和解！”她激动地说道，又把脸撇向之桃。“之桃，我现在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你一定要帮我。”
之桃面露难色地看了我一眼，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时里面的房间发出咚咚的声音。初之对她们说了不好意思便匆匆走入房间。
“这场官司是不是胜算很微？”
之桃点点头。
“不是我不帮初之，初之现在的环境这么差，而且她没有工作，她当家庭主妇好多年了，没有社会阅历，以后出来工作也很困难。如果没有固定的收入，法院很难判她赢的。”
房间里传出孩子的哭声与初之的责骂声。
“初之，我跟祺幸先走了，有事你打电话给我。”之桃拉着乐祺幸走出来。
“我觉得初之很可怜。”
“其实初之如果选择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对她会更好。”之桃顿了顿说道。
我讶然地抬头望着她：“我觉得作为一个母亲，失去孩子比失去她的生命更加痛苦。”
“对了，上次见到的是你的先生吧。你们结婚多久了？”她话锋一转。
乐祺幸微茫地看着她，不知如何接下去。
“七年了。”
“有孩子吗？”她又问乐祺幸。
我语塞。
“有。不过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祺幸。”她慌乱地说道。唯恐怕引起乐祺幸的伤心事。
“没事，已经过去了。”乐祺幸淡然地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