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金屋藏娇
伊初之出现了。每一次她的出现都让祺幸咋舌。短短一个月未见,她的状况比上次好许多。她清瘦了,同时把头发理短了,淡施脂粉。化妆品真的拯救女人。她脸上的斑被盖住了,穿了衬衫跟裤子,把她的身材衬托得很好。
“你瘦了。”之桃也张了张嘴说道。
她露出一丝苦笑。
“我必须要振作起来,不能让那个男人看扁。”
“我跟祺幸支持你。”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她的眼圈红了:“但是我现在一周只能见到儿子一次。”
“等你以后境况好了,再去争抚养权也不迟啊。”之桃安慰她。
“你现在住在哪里?”乐祺幸问她。
她细细地叹了口气:“我把他留给我的房子卖了,我不想再住在有他这个人影子在的地方,我另置了一套公寓。”
“那你以后有何打算?”
初之这才露出笑意,原来她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
“我打算去开婚纱店。”
“那很好啊,反正我还没出嫁,以后我结婚了就上你店里选婚纱。”之桃拍着手说道。
“这个周末来我们家吃饭吧。”乐祺幸说道。
“好啊。”伊初之十分赞成。
乐祺幸下班,步入停车场。自从那次以后她一直对程浠避而不见。程浠几次伺机接近她,她权当忽略。虽然她心里十分清楚,那次事件也不能全怪到他的头上,但是想到那次她那么屈辱受伤。她就不由得心里凉了半截。
遥遥的,她就看到程浠坐在她的车头,抱着胳膊灼灼地看着她。
她兀自走过去,打开车门。
程浠身手敏捷地跳下来,挡住了她欲关的车门。
“你真的这么狠心对我?”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略带愠怒地说:“问你自己。”
“那件事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不知道她为何会提前回来。”他无辜地摊开手说道。
“走开。”她咬着牙说道。因为她看到有人从停车场门口走进来。
不料,程浠疾快地闪进车内。
“你快点下车。”她发怒道,又不敢大声嚷嚷,低着声音对他说。
“你不会是想叫得人尽皆知吧。”他一脸的坏笑。他喜欢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乐祺幸只得忍气吞声地把车开走。
开到半路,程浠一直专注地看着她。
“你看够了没有?”
被他这种凝视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她恼怒地呵道。
“我知道你开累了,我来开好不好?”他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惯常在她面前使出撒娇这一招,这与他在职场上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样子迥异。
乐祺幸倒是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于是她坐到副驾驶座上去。
想不到程浠掉转车头,往她家相反的方向驶去。
“你想把我带到哪里去?”她紧张地盯着他看。
“难道我一直任由你开,把我带到你家去?”他挑着眉毛说道,拍了拍她的面颊。
乐祺幸只得赌气地别开脸去。
程浠把她带到一个她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确切地说,是一个公寓楼。
“下车。”他把车子停好,对一旁一直保持缄默的乐祺幸说道。
她僵着脸,视若罔闻。
于是他伸出胳膊,硬是把她从车上拽下来。
“放开我。”她怒目而视。
“你再这么任性,等下保安就会来盘问我们两个了。”他还是一副安之泰然的态度。
她只得乖乖地跟着他坐上电梯。
在电梯里他勾住她的肩膀,她欲挣脱,他便抬起下巴指了指安装在天花板上的监控器。
他走到其中一间房门前,掏出锃亮的钥匙,打开来。
“这是哪里?”她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他却瞅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门内的一切在她眼前乍现开来。
这是一处装修精致的二室二厅格局的房子。屋里的一切一应俱全。
“这是我给你的。”他把一枚钥匙挜进她的手里。
“你想金屋藏娇?”她抬起眼反问他。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不想你再重蹈覆辙。”他如是说。
她今天把一头乌黑的头都搂上去了,露出光洁的额头,给这张脸平添了几分韵味。她身上樱桃红的连衣裙下露出两条纤巧细致的小腿。
他不由自主地圈住她。
“我不要。”她把钥匙重又塞还给他。
“为什么?”他盯着她白皑皑的侧脸说。
“我不希望给我们的感情带上任何物质的东西。”她说道。
他赧然一笑。
“这不是金屋藏娇,是爱的蜜巢。”
她不禁夷然微笑:“你这话听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那你要不要?”他硬是把钥匙挜进了她的手心。
“你这么做不怕苏依知道?”她含笑地盯着他。
“他不会知道的。”他很有信心地说。
“你这么有把握?”
“你爱她吗?”她想到那天她挂在窗台外面,看到他们在屋里绮丽的一幕,不由得怒中心来,但是她按捺住不动声色地说。
“怎么你吃醋了吗?”他笑眯眯地把玩她垂下来的两绺头发。
“你想的美。”她没好气地说。
“你知不知道,其实很多事我都只同你一个人讲。苏依对我的家庭一无所知。我只信任你一个人。”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娶她?”
“那你当时已经嫁人了,不娶她难道娶你吗?”他调侃她。
她气得捶他。
他抓住她的手,正了正脸色:“对于这件婚事,我只能说四个字身不由已。”
祺幸从他怀里抬起头说道:“这个周末我要请我的朋友吃饭,就是上次在大屿山见到的那个之桃。”
“是不是一直误认为我是你先生的那个?”
“是的。”
“那好啊。”他支起手说道。
“但是她们要在我家吃饭……”她顿了顿说道,“所以我想在这里请她们吃。”
“你不想介绍智中给她们认识吗?”他道。
她的眼色暗下去。
“那怎么可以。那不是就等于搬石头砸我自己的脚?”
“那随便你好了。”他伸出双手捏了捏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