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失落的心
智中走在路上，心里像丢失了什么一样，空落落的。他不停地反思自己，为什么昨天晚上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想到今早起来床上出现一个陌生面容的女人，他不禁蹙起了眉头。他摸出手机，看到手机上的屏幕。乐祺幸一晚上一通电话也没有打给过他。
智中忐忑不安地回到家。正遇上乐祺幸穿着睡衣从卧室走向盥洗室。
她的脸色很镇定，也没有异样。似乎他一夜未归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智中虽然觉得心中寒飕飕的。但是他自知有愧，还是巴巴地凑上前说：“祺幸，对不起。”
乐祺幸正眼也不瞧他一眼，径直走向盥洗室。
“对不起，你原谅我吧，我昨天晚上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们从头开始好吗？”
智中也跟了进去。
“你觉得我们这样的婚姻还有意义吗？”她打开水龙头，水汩汩地往外涌，她掬起了水朝自己的面上捋。她眼皮也没抬地说道。
她说的是那样云淡风清。冷凛凛的，刮在他的心里一阵生疼。
“祺幸，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我不再做异想天开的梦了，我会老老实实去找份工作，从新开始。”
他从背后搂住她，把脸埋在她的发丝里。
她挣扎了几下，他搂得她更紧了。
“从头开始？”她发出冷笑。
他抬起头看到镜子里映出她含着笑的脸，讥诮，鄙夷，陌生……，嘴角掀起，鼻子微微抽动。
“你三十多岁了，甄智中！”她敛起笑容，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我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如果指望你，我的一生还有希望么？你问问你自己有给过我什么？人生有多少个从头开始？我等不起了。”
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地跟他坦白了。以前伊聪还在的时候，无论她有多么刻薄地呵斥他，却从来没有说出这么伤人的话过。
他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她，木木地立在那里，呆楞地看着她。
乐祺幸胡乱地擦拭着脸，尔后走出房间。
她在卧室里听到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静悄悄地。
昨天晚上是他第一次彻夜未归。他到底去了哪里？她几次拿起电话想质问他，却克制住了。七年的丈夫变得越来越陌生。一看到他靠近自己，便不由自主地起鸡皮疙瘩。乐祺幸知道，他们已经走到头了。
她从房间换好衣服化好妆出来，看到智中站在客厅里。
“我出去了。”她说道。语气冷冷的。
“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知道我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他气愤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畔。
“你要说自然会说。”她推开门说道。
“我昨天跟一个女人上床了。”
她愕然地别过头，看到智中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真幼稚！”她咬着牙说道。
“都是你害的。”他不想再看她的脸色，不想再委曲求全了。他扼住她的手腕，狰狞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朝她大吼。他发现在这一刻他还是爱着她的。他已经感觉得到，她的心已经不在这个家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渐行渐离，越来越疏离了。
“甄智中！”她黑眉乌眼的，狠狠地朝他的面上打了一巴掌。
这一掌使他立即冷静下来。
他松开了她，看到门在他的面前砰地关上，重甸甸地，他的心在那一刻沉入无底深渊。
伊初之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了。她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她回忆起昨天那个斯文的男人，想到那个模糊的轮廓，却怎么也记不得他清晰的样子。她万分懊恼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不堪的事来。她披上晨褛，发现梳妆台上的三千块大钞。
“他把我当什么了。”她忿然地咬着牙齿想道，把钱团了一团，丢进了抽屉里。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妈咪。”孩子童稚的声音响起来。
“敏敏。”她惊呼一声，才发现今天是周末，是她见孩子的日子。
“你什么时候来啊？”敏敏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你跟多多再等下妈咪，妈咪马上就出来接你们。”她匆匆地跳下床，对着手机喊道。
伊初之十五分钟以后出现在她前夫王梓晨的家门口。
王梓晨哈欠满天，趿着鞋，慢悠悠地出来开门。
“你下次能不能早一点。”王梓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道。想不到离婚之后，她彻头彻底地变了个人似的。
伊初之理也不理，连忙朝屋内喊儿子的名字。
多多跟敏敏连蹦乱跳地跑出来。
“妈咪。”
一个月没有见到两个儿子。以前他们在身边的时候伊初之对他们很严厉，而现在她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肝来给他们。
她揽过两个儿子，小心地检视他们。
“你怕我虐待他们？”王梓晨看出了她的意图，剔着牙露出冷笑。
“你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她绷着脸说道。
“今天儿子在，我不想当着他们的面跟你吵架，请你晚上六点钟之前送他们回来。”他很大力地把门在她眼前合上。
在路上她给两个儿子一个买了一个冰淇淋。
刚满五岁的敏敏啃着冰淇淋，一面抬起小脑袋问她：“妈咪，我们现在上哪去？”
“我们去迪斯尼乐园好不好？”她给多多拭着汗说。
“好啊。”
她一手一个拉着他们去乐园。
到了乐园，她带着他们去玩小火车，自己找了条长椅坐下。
天闷热地出奇，她觉得有点头重脚轻，一早出来没有吃过东西。她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
“妈咪。”他们两人玩完了，从出口处跑过来。
“慢点跑，可别摔了。”她站起来，眼前一阵眩晕，便人事不知地躺在地上。
智中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以前他经常带着伊聪来这里的。伊聪最喜欢玩这里的飞船。智中魂不守舍地踱进来。
初之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底下晕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