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疾走两步直奔祁老太的屋里去,被祁英杰一把拉住:“别闹了二姐。”
祁英杰语气半怒半无奈,转对祁离说:“大姐,祖母醒了叫你进去。”
祁离再顾不得其他,直冲进屋。祁钰好似也要跟进来,被祁英杰拉住了,她听到祁钰在身后喊:“祁英杰!我才是你的亲姐姐!”
她一进屋,屋里的丫鬟连同大夫就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她和大夫人。
这是祁离第一次进祁老太的房间,房间昏暗的有些死气沉沉的,外厅摆着供桌供着菩萨,焚香的味道浓烈的有些刺鼻。供桌前的地上有一个蒲垫,可以想象祁老太平日里跪在上面默诵经文,人到末年没了丈夫也没了儿子,内心该是何等的凄凉。
“离儿,来。”里屋的床榻上传来祁老太苍老又无力的声音,还有一直未停的江氏的啜泣声,让祁离不由心里一酸。
“祖母!”她扑倒在床边,声音哽咽。
祁老太此时半躺在床上,膝盖下黑紫一片,小腿估计是被石板烫伤的,红红的有的地方还破了皮。
祁离见之,眼圈开始泛红。虽然她不是真的祁离,穿越到这个时代也就十来天的功夫,可祁老太对她的疼爱和宠溺她铭感于心!她在心里头发誓,以后要像孝顺亲奶奶一样孝顺祁老太。
祁老太看出了她的难过,摆手示意江氏给自己腿上盖上冰蚕丝被。
祁老太轻轻摸着祁离的头发,眼含泪水:“离儿啊,祖母没用,护不住你了,你且收拾行李快些走吧。日后在西北过的再辛苦也不要回来,苦一点也好过没命在啊!”
祁老太说着哽咽着,头撇像一侧不忍再看祁离,江氏更是哭的稀里哗啦的,好像她的眼泪总也流不尽。
“祖母,娘,你们别难过,此事我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
祁老太摇头叹气:“相府后天一早就要来迎亲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祁离握住她的手郑重地说:“祖母,不是后天,是明天!迎亲的人也不是相府,是肃王府!”
祁离的眼睛闪烁着光亮,先前不觉得嫁到王府有什么好处,现在听祁老太说要送她去西北,受悲伤气氛的感染,顿时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
看祁老太和江氏都一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样子,祁离又一次强调:“祖母!娘!离儿明天要嫁到肃王府做王妃了!”
这下祁老太和江氏都有了反应,祁老太看看江氏,江氏停止了哭声也看了看祁老太,祁老太长叹一声:“哎……我祁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呀!”
说完,祁老太掩面哭了起来,江氏忙上前安慰,轻拍她的胸脯顺气:“娘,您宽心,眼下咱们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这未尝不是条出路。”
“你……你……”祁老太手指着江氏颤抖着,气的说不成话,片刻才挤出一句:“你糊涂啊!”然后躺倒在床上喘起了粗气,两行老泪顺着她眼角的皱纹蔓延开去。
江氏和祁离互相看了看,皆是费解,祁离于是问:“祖母可是嫌金辰奕风流成性恶名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