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们?和瑚?到底怎么回事?”卡黎萝森的思绪已经完全被打乱了,“你师傅不是来追杀我们的吗?”
“打着微山一族先遣队的名义,表面上先来控制逸犯,实则是来探清虚实,然后帮助你们带小师妹下往人界,为蝶族谋划东山再起的机会。”轮渊这才回过头淡淡地对卡黎萝森说道,刚说完便又转过头去紧张地盯着瑚和辜。
“你这样说得我更懵了,到底是哪跟哪啊。府影的屠门与我们蝶族有毁族之仇,府影和拓又有残臂之仇,他要帮我们,怎么可能。”说到毁族,卡黎萝森的怒气就油然而生。
“毁族确是师傅指挥,屠门所为,但确是黯族下的死令,不得不从。至于残臂……”
“残臂的事错在我,我可从来就没对你怀有过恨意哟,女王殿下。”伴着空中浮云里的紫电,一阵声音传来,“至于对王嘛,只是羡慕,嫉妒,也完全没有恨呀。”
话音刚落,紫电落在了卡黎萝森的身边,从击落处升起的黑烟里走出了个人,正是府影。他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眯着眼笑着,虽然看不清眼睛,但他看卡黎萝森的表情就像瑚看辜的表情那样,只是少了小女生的那种娇羞而多了一股自信的傲气。
“我凭什么相信你。”卡黎萝森似乎对府影看自己的眼神十分不满,所以没有看向这个落在身边的男子,只是注视着战斗中的辜和瑚。
“每年山上的灯都是我亲自去点的,我知道你们在这,我知道蝶族先王幼子,蝶王幼弟就藏在你身上,我知道你与拓假闹不合,我知道你会有办法将拓唤来。”府影仍是笑盈盈的,静静地看着卡黎萝森,“还要我继续说吗,女王殿下?”
“这又能说明什么?”卡黎萝森仍是不信。
“你们的命,是我放的,半云村的人的命是我留的,这还不够吗?”府影见卡黎萝森仍不相信,就故做委屈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自己抓不住拓,所以放长线钓大鱼,想借此机会集结大军,再卷土重来,把我们一网打尽。”
“那要怎么样才能信我?”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废话别多说。”卡黎萝森扭过头,严肃地对府影说道。
“我又不是轮渊……”
“嗯?”卡黎萝森瞪了府影一眼。
“好,你问。”
“你还有多少人?”
“就我们仨。”
“那我们为什么要逃?只要撑到拓一到,你们便没有赢的希望。”
“女王殿下,都说了我是来帮你们的,微山的各门精英部队正在赶来,如若不逃,蝶族万年难复。”
“那寐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我安插在你们身边的眼线,不知道你们的动向我怎么安排我这的行动啊,其实我也没想到你们蝶族还有这么容易被控制的人……”
“算了,不说她,她也是个可怜人,还是先说说怎么逃?”
“我是想先让瑚能名正言顺地被辜保护。”
“名正言顺?被辜保护?”
“你看。”轮渊向卡黎萝森示意看向辜和瑚。
“瑚被辜打得很开心,却无力还手?”卡黎萝森看了眼战势,并未改变,仍是辜对瑚的疯狂输出,而瑚只能躲在伞后。
“再等等,就快了。”
“等什……”卡黎萝森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辜往后一跃生气地大叫道:
“这伞又是什么!又是伞又是花的,到底有完没完!”
但瑚并未回答,只是躲在伞后嘻嘻着偷笑。
“来了。”看到这一幕,一旁的府影也露出了笑意。
只见辜将短枪重新插回镰刀的末端,然后用双手将镰刀旋转了起来,口中还念着什么。
“唤魔咒?”卡黎萝森看向了一旁仍在笑着的府影,“你教的?”
“是器咒。”
“器咒不是只有法杖才会有吗,可是这镰刀怎么……”
“有人说过,”府影将头轻轻伏在卡黎萝森的耳边,“这是镰刀?”
“那我们不躲躲?魔可没有指定攻击目标。”
“不,胜负已分。”
再看向辜,手中转动的镰刀渐渐形成了一个泛着黑气的法阵,法阵的正中心出现了一个像眼睛一样的巨型图形,慢慢的越来越小,突然又越变越大,像是从内向阵外冲出。
“呜!”
终于,“眼睛”挣破了法阵,一下从中窜出,卡黎萝森这才看清了它的全貌:是一条比刚刚的黑蟒还要大上百倍的独眼鲛龙!
“这……”看着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卡黎萝森不由地露出了担心的神情,“桵柃公主她真的挡得下吗?”
府影这次没有再说话,只是继续笑着,似乎在告诉卡黎萝森:“你就看着吧。”
“胜负已分!”
“胜负已分!”
辜和瑚不约而同地轻声说道,同时在嘴角露出了一点点自信的笑意。
只见辜停下旋转的镰刀,双手紧握向前用力一挥独眼蛟龙便向瑚的方向飞去,掠过之处白云变成了黑色,地上的雪也融化,露出了变得焦黑的土地。
而瑚并没有闪躲也没继续藏于伞后,而收起伞,是将头上的花苞摘下放在伞顶,然后便一手举伞直指迎面而来的蛟龙,一手背在身后,侧身站在原地,看着蛟龙后的辜的模糊身影笑着。
“哈哈,这可是魔!不只是体型,伤害更是普通黑气的千倍、万倍。”看着仍不躲闪的瑚,辜不屑地说道,“你的花,恐怕吃不下吧?”
“那可不一定。”瑚略略低下头,轻笑道。
只见蛟龙飞到瑚面前时张开了大口,一口将瑚连同花苞和伞一起吞没在黑暗之中。
“胜负已分!”看到被吞没的瑚,辜正要走向在一旁的卡黎萝森。
“那是?”卡黎萝森看着在蛟龙中闪着的金光,惊奇地问道。
辜也不安地看向蛟龙。
“线金伞红,名唤赤金盖。火族莲城镇城之器,没有之一。”府影笑看着挣扎着的蛟龙说道,“胜负已分!”
“不好!”辜暗道。
再看蛟龙,正在挣扎中越来越小。而黑暗中的金光和瑚的身影正在越来越明显,慢慢的蛟龙变小的原因再众人面前越来越清晰:伞顶的花苞顶开了一个小口,正在一点点地将蛟龙的躯体吞吃,花苞内的震动也越发地剧烈。
随着最后一根龙须被吞没,收着的红色伞面上渐渐地出现了一条条黑色的痕迹,将伞上的金线映衬地更为耀眼,花苞中的震动也越来越小。直到黑色的条痕布满了整个伞面,花苞也停止了震动。
“刚刚好。”看着瑚手中的“黑伞”府影笑着轻道。
“胜负已分!”瑚这才笑着将手中伞举起,向着辜的方向撑开。
随着伞的打开,伞边缘的黑色渐渐褪去,而花苞的震动也慢慢强烈起来。
见状,在远处的辜又再次将手中的镰刀转起,似乎是想再唤出一只魔物,又似乎只是想借法阵挡下即将到来的攻击。
瑚手中的伞全部打开时,伞上的黑色已经全部褪尽,而伞顶的花苞也像要炸开一般地抖动着。
终于,血彼岸完全绽开,花中的颜色时更深的血红。刚刚被吸入的蛟龙从花蕊间挣扎着飞出,身上还是一条条紧缠着的火绳。
就在蛟龙要飞离血彼岸的瞬间,伞上的金线沿着蛟龙身上的火绳绕遍了蛟龙的全身,随着蛟龙向着辜飞去。
辜的法阵也在旋转的镰刀间形成,触到法阵的蛟龙发出了痛苦的嘶吼,但仍没有停下,而是更费力地想要冲破法阵,辜无法顶住蛟龙的冲撞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用力将镰刀向前推了推。
坚持了一会儿后,终于,法阵被冲破了。
辜手中的镰刀被冲击力弹到了一边,落地插在雪地之中。而蛟龙则冲向了辜的身体,辜正想将披风挡向身前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蛟龙撞向自己。
“辜!”卡黎萝森大喊,但却无济于事。
但蛟龙并没像卡黎萝森想的像吞没瑚那样将辜吞没,而是穿过了辜的身体到了辜的身后。蛟龙身上的火绳、金线捆到了辜的身上。身上没有了束缚的蛟龙却消失在了半空中。
被捆着的辜只觉得身上一阵麻,一阵烫,刹那间便失去了知觉,倒卧在地。
“胜负已分,你可要说话算话哦。”瑚又将伞顶的绽开的血彼岸摘下放回头顶,然后收起伞带着笑意,脸红着,慢慢地走近躺在地上的辜,“辜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