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白天出计奇袭后方的御林军敌羞。
“主公,敌羞可当此任。”五虎力挺。
“壮哉!”吴有甘兴霸,魏有张文远,临江有敌羞!将军何时动身?”
“主公,清晨四点,是敌人哨位最疲惫的时候,也是人熟睡最沉的时候,我夜晚先到敌营外伺候,见机行动,必定得胜!”
“既然将军心中已有计划,那就去吧,再杀他一阵,让他士气全无。”
“请主公放心,敌羞不辱使命!”
此时,城中能战士兵数量,仅剩五万有余,而敌人增援的六万士兵正在赶来,加上此时驻扎在城外营地内的敌人数量,保守估计总数也在九万以上,敌我双方兵力悬殊,再加上敌人补给线比我方近得太多,随时可能再增援,如此算来,敌人的优势更胜一筹。
主宰问计于诸将。
此时赏月听闻五虎平安归来,也已经赶到议事厅。
“我没啥意见,实力肝,肝到底,你说咋肝我就咋肝。”他第一个表态。
“我们的援军最快还有11天才赶到,在这期间,除了死守,似乎没别的办法。”断剑表示。
“五虎,敌人还有火炮吗?”降维问。
“没有了,只有这一口,唯一一口,就算他会修,也不是一天两天能修好的。”五虎说道。
“那我就好奇,这口炮从何而来?”
“这口炮是他们从废弃的军营里面找到的,而那个炮手,同样是在那个废墟的地下防空设施中解救出来的,据说这人在地下防空设施里面,吃了三年干粮,活了下来,他们的炮弹也是有限的,一旦用完,造不出来,那口大炮也是摆设吓人的了。”五虎补充。
“不错,一个晚上的功夫,这些情报都被你搞到手了,少了这门火炮,我就没那么紧张了。”主宰说道。
“主公,那我们还是得利用策略战术,才能弥补兵力上的劣势。”
“想来,降维你已经有了计策?”
“也谈不上,就是把马步弓三军的配合战术打出来,就像当初我们打病毒人那样。”
“恐怕敌人不像病毒人那么傻,不懂应变。”
“主公莫忧,就算敌人懂得应变,也不可能在我这一系列的配合战术打法上占半点便宜,何况,通过这两场战斗,我已经看到对面作战基本没有战术可言,纯粹就是靠兵多打正面。”
“好,那么排兵布阵的战术,各团继续听降维的指挥。”
“遵命!”
次日夜深,敌羞领着他的三千骁骑,借着夜色,继续绕道南门而出,原来,南门距离东门甚远,中间隔着绵长的山脉,绕过去需要时间。
敌羞料定,同样的计策,很难成功两次,除非敌人是傻子。于是,这一次出了南门之后,行走了一小时,他下令所有人下马,牵着马儿爬上山坡,没有直接从平地道路接近敌营,因为白天他已经探知敌人在那里加强了哨位驻扎。
三千骁骑艰难地越过山坡,此时,居高临下,敌营就在山坡另一边驻扎,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敌羞命令所有人原地休整一刻钟,吃些干粮,时间分秒过去,熬到四点,眼下,隐约可见敌人营地之内,巡逻的守军逐渐少了起来,四下里一片安静。
敌羞领军悄悄下山,在距离敌营三百米的草丛之中埋伏,做好突袭准备。
时间来到四点半,月色逐渐消散,周围里静的出奇,敌羞看到时机成熟,命令全体上马,点燃火把,齐声大喊:
“淡墨将军劫寨!淡墨将军劫寨!”的口号,加速冲向敌营,顷刻便到敌人营地,敌羞一马当先,用春秋大刀将鹿角障碍劈成碎片,跃马杀入敌营,身后军士一边呼喝着、喊着口号,将手中火把往敌人营帐上抛投。
一瞬间,敌人营地炸开了锅,士兵们昏睡中听见淡墨劫寨的口号,吓得到处躲藏,皆无战意,再加上那些火把很快就引燃了第一个营地的多处营帐,顿时火光四起,烟气弥漫。
我军呼喝声、口号声、和敌人惊慌逃窜的哀嚎声,混成一片,敌羞在冲前面,见人杀人,撞见营帐便一顿劈砍,所到之处,无人敢拦,三千骁骑硬生生杀开一条道路,百十个火把引燃的营帐、物资不计其数。
等到敌人主将回过神来,强行领兵前来追赶,敌羞的三千骁骑已经从前门杀出,不曾折损一兵一卒,成功劫寨,往西河城东门而回。
主宰领着一般将领,在城墙上远远看到敌人第一营地喊声震天,火光一片,料定敌羞已经领军厮杀,正犹豫要不要派兵前往增援。
片刻,一支骁骑在火把簇拥之下快速接近,眨眼间已到城下。
“主公,敌羞劫寨归来也!”敌羞在城下喊道。
“壮哉!勇士!快快,打开城门,迎接”主宰激动难耐,率队下城亲自接风。
这一阵,杀得敌人士气低落,烧毁敌人营帐物资不计其数,我方士气高昂。
然而,来不及过多地庆祝这小小的胜利,因为敌人两个满编团的生力军很快就到,一场坚壁清野的守护战随时打响,降维召集各团团长,分队长紧锣密鼓地布置着战术打法。
两天后,敌人果然生力军大队压境而来,不同的是,这一次主将换人了,阵前还有车驾仪仗,降维料定,是敌人主帅亲自出征了。
“主公,为首那人应该是敌人主帅,你看他领军严整得多,这一仗必将是苦战了。”
“嗯,我也看出来了,该来的总该是来了,传令,各团各部,务必死战!坚守此城!”
“遵命!”
“敌将听好,你无故夺我城池,杀我将士,今日我亲征,限你即刻交还城池,否则我今天就要踏平西河城,为我死去的将士报仇!”
敌人主帅亲自喊话,其声洪亮,看来也是个人物。
“你也听好,此城归属我临江阁所有,是你的人贪恋财物,把城池献给了我,你如今反悔,捏造是非,侵我国土,犯我城池,伤我士卒性命,既然你今日亲来,我也正要跟你讨个公道!”主宰在城池上大义陈词。
“夺我城池还有公道可讲!将士们,给我杀!”那人不再多言,指挥兵马冲杀过来。
“我以为是什么人物,又是一个不讲理的土匪!全体将士,准备杀敌!”他愤慨地下令着,早拔剑在手,飞身下城,身先士卒,杀入敌阵。
全体将士备受鼓舞,无不视死如归冲锋向前,与敌人激战。
这一仗,整整打了两个时辰,虽然敌人兵力上占尽优势,但是士气不高,战力整体不强。
我方将骁兵锐、士气高涨,再加上兵种战术运用默契,战斗很快就形成了以少胜多的碾压态势,杀得敌人节节败退,一直退到了十里开外。
最终,我方战损接近五千,而敌人战损数却在三倍以上!又是大获全胜的一战。
然而,第二天,敌人再次卷土重来,只不过这一次,敌人选择围而不打,就在东门南门两大主要出口去路上,三里之地处安营扎寨,修筑防御军事设施。
“主公,敌人围而不打,这是在等带援军,就算我们每次都能以少胜多,但是我们兵员没有补充,难以维持。”降维分析道。
“没错,而且敌人围而不打,我方只能被动防御,这非常不利于士气,而且很难掌握敌人何时进攻,假如对方偷袭,防不胜防啊。”断剑也说道。
“夜幕在邬县城,有没有消息。”他问道。
“启禀主公,夜幕在邬县城只有两千人,仅够守城,无法抽身前来支援。”
“如果邬县城不要了呢?”他说道。
“邬县可以不要,但是夜幕的两千人来支援,恐怕是杯水车薪啊,主公。”
“但是支援我们只需要4天路程,我们可以对外诈称来了一万援军,此事必须有人放出风声来,而且还要做出动作。”他说道。
“主公这条计可行。”降维附和道。
“主公,这个任务我接了,我要是做不来,没人能成功。”五虎又主动请缨。
“嗯,这个任务非你莫属,你可如此如此,务必和夜幕周密行事。
五虎领命,即时行动出门而出。
三天后,五虎果然探得敌情,敌人的第二波援军两个团六万兵已经到了城外,据称还有一个团正在从别处城池调拨来的路上,预计也在两天后抵达。
这个消息犹如万米高山,压得在座每个人都透不过气来。
第四天凌晨,夜幕领着两千人,但是队伍拉长,每个人手执一面旗帜,一根火把,从南门敌人营地一侧的岔路鼓噪二进,唬得敌人以为夜袭,慌忙布阵坚守,却不料夜幕领军虚张声势锣鼓喧天往西河城而进了,敌方守将借着火光,看到夜幕的队伍旗帜火把无数,又锣鼓喧天,不知虚实,因此不敢追。
第二天,五虎放出的风声说,昨夜两万援军已到西河城。
消息传到敌人主帅那里,原本已经做好进攻计划,他犹豫起来,只好传令,等两天后那个团增援到了,再发起总攻。五虎又探知这个消息,速速回报了主宰。
“形势危急了,诸位,敌人兵力数倍于我,有什么破敌之计?”
“死战!”赏月第一个说道。
“这特么就不是计谋。”五虎忍不住喷他。
“这不是无计可施了吗?肝就对了。”赏月憋红了脸。
“恐怕死战,也撑不到听蝉的援军赶来,按照日程,最快也还要7天呐。”他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侍卫长来报。
侍卫长来到他跟前,在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他脸色一沉,双眉紧皱,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佩剑,良久不语。
众将都不知何故。
“坏消息,雁门郡连日****,刚才军师差人送来的消息称,援军行程受阻,最快还需10日方可抵达。”他沉吟说道。
众将闻言,无不大惊失色。
当日会议无果而终。
翌日,侍卫长飞报,敌人主帅喊话主公。
“接!”
“主公,他兵力数倍于我,还是别去了吧。”诸将劝道。
“恰恰相反,他兵力数倍于我,为何反而谨慎起来?我正好看看他态度,反正结果无非是死战。”
“愿随主公死战到底!”
一行人飞速上了残缺不全的城楼上,敌人主帅在百步之外,早已列阵,果然,敌阵庞大,人数众多,刀枪剑斧寒光耀日、五色旗帜遮天蔽日,声势浩大。
“我再给你一次交出城池的机会,识相的开门纳降!”那人趾高气扬。
也难怪,毕竟他又增加了三个团的生力军。
“这座城本来就不属于你,为何要强夺,天理何在?”
“天理,现在这个世道,只讲利益!谁还跟你讲天理,!”
“你我并无利益冲突。”
“这座城便是利益冲突。”
“如此,休要再言,你退下,来战,我誓与此城共存!”主宰拔剑在手。
那人也在马上,抽出佩剑,正要挥师出战。
突然,敌阵右侧山谷之中,一阵阵奇异的鼓角响起,隐约之间,还伴着某种咒语一般的歌声,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成了一支利箭,一次次地想要突进人的胸膛,穿透心脏。听得人毛骨悚然,浑身发颤。
敌人阵中不禁一阵骚动。
“五虎,这是?敌人又来援军了?”他紧张起来。
“主公,没道理啊,我的情报应该不会那么差,但是敌人怎么会在短时间之内抽调这么多援军来?”
“这……”主宰此刻也有些动摇了,他从那山谷之中传来的阵阵怪异的鼓角歌声,听出来了一种毁天灭地的杀气,看来,这必定是敌人战斗力最强的战团。
死战,似乎毫无意义了。
众将也看到了他的动摇,但是,他们也不敢表态,因为此刻他们还被那种挥之不去的声乐所震慑着。
然而,随着那种声乐越来越近,转出山脚,敌人右侧阵地从最初的骚动,变成了混乱,众人在城楼上看,分明见到敌人主将正在呼喝士卒,往左边退去。
“这是为何?”他惊讶地望着一切不合逻辑的变故。
难道,敌人增援的这个团,不是人,是鬼神?连他们自己的士兵看了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