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那支神秘的军队,终于从山脚转出来,通过望远镜,他看到了旗手高举“战歌”旗号。
“奇怪,这是敌人什么团?”他自言自语着。
“该不会是军乐团吧?”赏月没好气地说着。
这不,他在这个时候冒出这句,确实有些逗,不过大家都忍着没笑,这时候谁笑得出来。
这支军队,完全不同于敌阵中任何一个部分,为首主副二帅,坐骑在巨兽之上,身披兽甲,面目冷峻,两眼射神,身旁战车一架,被色黑番旗遮挡,不知车上是何人。
众人远远看着这支军队,就在敌阵右侧驻扎布阵,但是,奇怪的是,他们竟然面对着敌人布阵,而不是面对城池。
正万般诧异之中,忽然,那支军队中,闪出一骑,快速往城池而来。
慢慢地,主宰觉得他有些眼熟。
正在思量之间,那人马快,已到城下。
“主宰,还记得我否?”那人喊道。
“黑帝!是你!”主宰惊愕不已。
“正是,请问主宰,城外列阵那些人,是敌是友?来此何干?”
“惭愧,是敌人,要来夺我城池呢。”
“好,我知了。”黑帝言罢,调转马头,策马而回。
“哎——”主宰喊他,但见黑帝头也不回,飞马而去了。
远远地看到黑帝返回那身骑巨兽的主副二帅旁边,说了几句。
顿时,那二帅挥起神兵,阵中响起一声别具一格的号角,顿时,整个军队躁动起来,发出先前那令人震悚的声乐。
猛地,二帅身旁那架战车,一支擎天柱陡然竖起。
慢!那并非是什么擎天柱,那是一个巨人!
此人身高于常人一倍,手提两把门神巨斧,陡然站立,对着敌阵发出一声撼天动地的怒吼,紧接着挥舞巨斧,冲入敌阵!
但见他所到之处,那两把巨斧,仿佛游乐园的大摆锤,带着电光火石,巨斧落下之处,血肉飞溅,哀嚎一片;人头躯体四肢、铠甲兵器、坐骑车驾,分秒之间随着他的巨斧凌乱飞舞,那场面,看得人魂飞魄散、呆若木鸡。
原本耀武扬威的敌人主帅,也早已吓破了胆,眼看着他最得力的几员猛将不到三回合,就被那个巨人挥做两段,自己策马调头逃跑去了,身后的将士看见他逃命,哪个还敢向前!纷纷丢盔卸甲而逃。
这边打着战歌旗号的军队,指挥一阵掩杀,片刻就杀得敌人尸横遍野,死伤无数,缴获无数兵器战甲、马匹粮草。
这短短的一场战斗,仅仅维持了半个小时,但是剧情反转的太快,以至于,他和部将们都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为什么。
很快,这支得胜之师,迤逦往城池而来。
“主宰,我家主公亲率大队前来矣!”黑帝又第一个策马前来通报。
“难道!我的天,他们是黑帝给我们搬来的救兵!”他恍然大悟,来不及多想,随即带领诸将下城,命军士大开城门迎接。
此时才看到,另一个旗号写着“疾风”。看来这是两个不同番号的团。
“感谢二位将军在危难时刻鼎力相助,如此恩情永生难忘!”他主动上前施礼。
那主副二帅赶忙从坐骑上飞身下来。
为首的那人,眉目清奇,气度非凡,有王者之风,他赶忙应道:“主宰言过其实了,我等正巧赶上,也是举手之劳罢了。”
下首那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明明是一员帅才,却长了一副文人的面孔,令人称奇。
他拱手作揖,但笑不语。
在他左右,一班猛将,犹如猛虎雄狮,一个个我战意闪烁、威风凛凛。
“主宰,我来给你们介绍我家两位将军:老北斗部落元老之一,现疾风和战歌独立团主帅,疾风、镇山河;副帅战歌、老高。”
“早前已经闻二位元帅之威名,不曾想我临江阁天降之喜,今日得见二位亲临,在下临江主宰,久仰大名矣!”
“主宰又折我二人草料,我和老高,也是有意结识阁下久矣,今日远来,不曾想正好赶上你和敌人对阵,我顺手杀他一阵,手段粗鲁,让阁下见笑了。”
“二位元帅如此谦虚,能够结识二位,实慰平生!”
“这么多客套,酒家听你们啰嗦,喉咙都干了,直接说,有酒喝没?”
一人声若巨雷,从身后的战车中站了起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众人齐看,但见其人身高一丈,眼若铜盅,印堂开阔,面似门神,俨然就是一个擎天罗汉。
“你这厮又耐不住酒瘾了不是?偌大个城池在这里,还缺你一顿酒?”老高笑道。
“这位勇士是?”他惊诧不已。
“阁下勿怪,这位,是我老北斗部落第一开路先锋,战歌、无前,人称老北斗擎天柱。”
“好一个开路先锋,好一个擎天柱,敢问刚才,在敌阵之中,杀人如削菜的那个人,就是你了吧!”
“正是我,可惜,对面没一个能打的,敌不过我三斧,没劲,没劲,无趣,无趣!”
“将军真神人也!痛快,我这里有上成的好酒,正要犒赏三军,绝对够将军喝个痛快!”
“那还等啥,走走走,进城喝酒去。”
“让阁下见笑了。”镇山河笑道。
“哪里哪里,若不是无前如此英雄,敌人现在还在围我城池呢!”
“这就奇怪了,那人为何要来围城?”
“此事说来话长,走,请先入城上酒,我们为诸位将军接风洗尘!”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请!”
“请!”
顿时间,锣鼓喧天,人马喧嚣,大队人马,欢天喜地入城来。
酒席上,两班将士互相敬酒交谈,相处甚欢。
酒席一直至夜深方散,各自安顿兵马歇息。
次日,两家为首的主事,议事厅相聚。
“若昨日不是二位犹如天降神兵般相助,恐怕我现在守不住此城,说一万个道谢,也难以表达我内心的感激。”
“我也正想问起这件事缘由。”
主宰遂把事情缘由,如实告知了镇山河、老高二人。
“如此蛮横无耻之徒,该杀,可惜了我昨天不知是这个原因,我还手下留情了,否则昨日酒席上,就拿他首级祭酒!”老高说道。
“他欺我新来,西河城本来在他势力范围不远之地,战线优势明显,何况兵力数倍于我,这个乱世,恐怕为了一城而战的诸侯,也不在少数,弱肉强食啊。”他感慨道。
“这倒是事实,也罢,不过也无需担忧,我昨天杀他一阵,量他不敢再来,就算再来,我两个团精锐,教他做人便好了。”
他听出来了话中玄机,随喝退左右侍卫,仅留下降维、断剑二人。
“镇山河将军的意思是?”他开门见山。
“既然我和老高决定带人来,今天也把话说明了;在此我想问问阁下未来打算?”
“我此行本来就是为了和十八路诸侯会师,跟他们攻取洛阳,寻找传说中的超级抗体,以此解救苍生,恢复人类社稷,奈何在西河城遇到了这般曲折,折损了好些兵马,看此光景,短期之内难以奔赴洛阳会师了,等我从雁门郡调拨的援军到来,再做周密计划,但是,会师是一定要去的,无论多艰难,都要拿回超级抗体,哪怕份额不会太多。”
“据我所知,当今天下,能够参加十八路诸侯的部落联盟,没有哪个不是佣兵数以百万计,以阁下的实力,恐怕去了,也是分不到多少份额,甚至压根拿不到。”
“所以我这次参加会师,主要是想先去探个虚实,我留了足够充实的兵力在后方,稳固根基,逐步壮大实力。”
“主宰,你的稳固根基、逐步壮大的路线固然正确,但是,在这个乱世,倘若不优先考虑和其他部落联盟,结成更强大的部落,温和的发展方式,最大的危机就是时刻被周围强大的部落联盟吞并。”老高说道。
“这也是我的担忧,所以一向以来我都积极采取外交手段,希望能够结识志同道合之士,光复大业,无奈我雁门地区,地处边缘,资源匮乏,周边也无值得结交的势力,我只得走出来,希望自己足够幸运。”
“据黑帝说,你这里有内政人才,短短几年辅佐你从一个小小的地盘,发展到整个雁门郡,并且还把势力扩张到了西凉州,我想看看,你的人才那些振兴计划,都有哪些内容。”
“是的,书籍材料整编在此,但看无妨。”他把册子递给了镇山河。
镇山河二人仔细翻阅。
良久,他和老高二人忽然起身行君臣之礼。
唬得主宰不知所措,赶忙拦住:
“二位将军这是何为!”
“主宰,若不嫌弃,从今往后,我等愿追随主公,为了人类社稷苍生,征战四方共赴大业!”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主宰听得这般话语,仿佛自己酒醉未醒,没有听清。
“怎么?”
降维断剑在一旁虽然也被他们这番话感到十分意外,但是他们很快清醒过来,镇山河和老高,这是要带人加入临江阁部落,结成更强的联盟而来,于是他俩赶忙推了推主宰,让他醒过来。
“在下,唯恐才粗学浅,屈尊二位宏图大志。”
“主公胸怀大义,能接纳贤才,又知人善用,手下文武全才之人,唯听号令,诚如此,王霸之业,未来可期,是故我二人领军前来,愿和主公二合为一,共创辉煌!”
“二位不必行君臣之礼,从今之后,国家大事,我与镇山河你定夺,战场之事,降维和老高定夺,如此妥否?”
“主公,凡事必有主次,否则上下失节,制度不明,则军令政令失之于威严也。”
“此事事关重大,不可马虎,待我问计于听蝉,再做落定,在此之前,你我老高,且以将军之礼行之便可。”
“二位将军,主公之言,切合时宜,行之无妨。”降维劝道。
“没错没错,暂且以主公之言,行将军礼制,其他礼节制度之事,过后再议。”断剑附和。
“我也是痛快直爽之人,既然主公意见如此,那我和老高先不再坚持。”镇山河终于松口。
几人正举杯庆祝,忽然城外吹响警报。
侍卫长飞奔来报:
“启禀主公,敌人又来了!东门、南门,皆有敌军大队兵马,已经对我方发起进攻!”
“这厮不死心,奈何我援军未到,看来只得先坚守待援。”主宰说道。
“主公勿忧,量这些乌合之众,不过是来送死罢了。”镇山河说完,又问侍卫长:“敌人主帅在哪边指挥?”
“启禀将军,敌人主帅在东门,敌人主要兵力也是在东门,黑压压的全是人,不知道数量几何!”
“主公,我从东门反击敌人,你领兵且守住南门,等我击退东门敌军,再来南门支援。”镇山河坚定自若地说。
“不妨,你我二人,各领本部,谁先打退敌人,谁来支援。”
“是;老高,走,这次杀到毛都不给他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