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的第二天清晨,镇山河就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黑帝、龙少那几个领着军团开路的猛将,星夜破关,拿下了金城郡的重要关卡:中阳,并完全控制了关卡。现在军队已经可以直接进入金城地界了。
这则消息犹如喜从天降,让他再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做兵贵神速,当然得益于黑帝和龙少那几个肝帝的夜战能力。
“如此,我们得提前行动,大队人马立即赶往中阳关,否则敌人反扑回来,关卡又危险了。”
“是的,主公,我已经安排了战歌、疾风二团,今早一早就出发了。”镇山河说。
“原定休整三天,这样会不会累坏他们?”
“主公,我的人连胜,因此士气高涨,所谓胜兵求战,给他们闲下来反而不好,再说了,需要休整的那部分,我可以安排他们到了军团沿途留下的大型要塞、军营驿站分批休整,这样可以快速奔赴最前线加入战斗。”
“山河,你的领兵能力,远在我之上啊,折服折服!”
“主公谦虚了;且不多言,我与老高随前军去也,中阳关卡那边必然要顶一波反攻的,主公你视情率部或者留守西河城,去两个团增援接应我便好。”
“我明日必定亲往,与你汇合。”
镇山河、老高二人出了议事厅,主宰转身对降维、断剑、五虎一班旧部感叹道:
“镇山河和老高的统率能力,不在我之下,再看看他们的军队战斗力,就明白什么叫做虎将手下无弱兵了,你们要好好向他们学习,时常敦促本部苦练本领,提高执行力,不可懈怠分毫,否则平时不流汗,战时就流血了!”
“遵命,主公。”
众人都出了去,主宰唯独留下降维。
“降维,我前日提出,我和镇山河统管全局,职位上不分高低,你和老高负责战场指挥,你认为这样妥当吗?”
“启禀主公,我和老高可以不分左右,同为指挥;但是凡事最终都有主次,但是这事,还是请示军师吧。”
“我已经在书信中,提及此事,还在等他回复。”
“好的主公,此事到此,先准备行军杀敌之事。”
“好,你去吧,按照你的调拨,该哪个团留守,哪个团去前线征战。”
“我心中已有对策,这就去吩咐几个团长落实。”
降维也出了去。
独剩他一人,又是独处的时间。
自从出征应召十八路诸侯会师,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战事,比之前在雁门郡扩大势力那几年,加起来还要多,而且规模更大,之前想都不敢想,也未曾有过心理准备应付这么高强度的战争。
更加突然的是,多年前的老相识黑帝,竟然带来了两个高战力团,然后又吸收了乱世刘备的一个团,近乎一夜之间,整个部落的战斗力翻了一倍!这是任何内政强军方案所不及的。
回想起几年前病毒还没爆发的科技时代,没有人会想到用扩张来快速提升自身实力,因为根本不需要那样做,一切资源都是可以通过科技技术来获得,也没有谁会少了某样能源资源而活不下去,所以,科技时代带来了地球上前所未有的和平和繁荣;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科技没落,任何资源能源都是要重新用人力、重振科技去获得——这一切归根结底就是需要人、人才。而人才的培养周期是漫长的,一个人生下来还需要数十年的学习积累,才能创造更大的价值。
能源之争的根本就是人口和地盘之争,也就成了这个乱世最激烈的战争根源,他现在总算明白,深刻地明白,在这个乱世纷争的部落时代,扩张是一个部落、联盟生存的必要途径。
自己一向采取温和的发展策略,那只是相对于在雁门郡这样的小地方,没有其他强大势力的情况下能够实现,而如今,刚刚走出第一步,刚刚离开雁门郡,还没赶往千里之外的洛阳地区,就遇到了非常不友好的势力,并且无可避免地成了敌对关系——外交关系并非个人往来那样简单。
次日,他亲自领军前往中阳关,降维安排了断剑的团留守西河城,一边加快各类军事设施的建设完善——诸如修复东门城墙城楼,在咽喉要道增设战斗要塞、瞭望塔、烽火台等等;一边加快对伤兵的医治和给予休整,以此尽快恢复战斗力。
当下,他领着赏月和五虎的两个团,急行军赶往中阳,一路上,沿途相隔不远,就有军团开路之后留下来的大型战斗要塞、军用驿站,旗帜鲜明,井然有序,他一路看,所到之处,要塞、驿站的设置,均占尽了地形地利,极有章法,不由得心中暗暗赞叹。
傍晚时分,赶到中阳关时,镇山河已经命人传来捷报,凉州金城郡所属的小城池,苍松城已经拿下,然后现在正在包围另一座小城池祖厉城,特地围而不打,让敌人援军从金城赶来,调虎离山之计,主公到中阳关之后,可夜行军至金城郡城城池之外,一旦得知敌人援军从金城出发来,便可杀入金城郡府城。
主宰看罢书信大喜,传令,不作休整,继续连夜赶往金城郡城池方向,待拿下金城郡府城池,再休整,各部得令,督促士兵,原地就餐,饱食一顿,亥时一刻出发。
连夜赶到金城郡府之外,此时天已经微微放亮,主宰令全军隐蔽于山林之中,等待时机;不多时,果然城门大开,敌人大队兵马急速出城,赶往祖厉驰援去了。
“约莫去了两个团。”降维粗略统计了一下。
“敌人真是倾巢而出啊,主公,杀进城去吧!”赏月按奈不住激动。
“金城郡府是个大城,人口必定不少,敌人守军空虚,依我之见,可招降城中百姓,以稳固民心,为我日后稳固在凉州的根基做好铺垫。”他说道。
“主公之见,正是我之见,待敌人援军远去,我们再下去逼近城池,招降即可。”降维附和道。
“也罢也罢,省得我又要厮杀。”
一个时辰后,算足敌人援军远去,立即率部,全军突降金城城府,吓得守城军士慌忙吹响号角,半饷,敌人只剩一门将领着残缺不全的一小队士兵出城应战,乍一看,也就六七百人。
“那将,我大军已到城下,之所以没有直接杀入城中,是念同胞之情,不忍以多欺少,恃强凌弱,也不想让城中百姓遭受无妄之灾,你等为何不降,尚且不自量力飞蛾扑火?”
“不战而降,并非好汉之举,既然你不忍以少胜多,那我与你一人单挑,赢了我,我心甘情愿投降,以谢不杀之恩。”那将喊道。
“主公,我虽不才,愿应战,若不胜,甘受军法。”阵中一将踊跃而出。
众人看时,是御林军部属门将:忆江南。
“门将对门将,正好厮杀,准战!”主宰嘉奖道。
“得令!”忆江南提抢拍马而出。
两军擂起战鼓助阵。
忆江南抖擞精神,举枪便刺,对面那将倒也有几分本事,抄起兵器接住厮杀。
二人往来二三十回合,这边忆江南越战越勇,对面那将已经体力不支,招架不住,打斗间,忆江南看得准,大喝一声,回马一枪,把那将打翻在地,随即下马,将他生擒归阵,丢于阵前。
“是条汉子,言出必行,我将你生擒,我家主公在前,还不纳降?”忆江南说道。
“我当然是条汉子,愿打服输,服了服了,愿降主公。”
主宰随即下马,亲自安抚,道:“既然如此,将军可与我同回城,安抚军士百姓。”
“既然是主公的人,唯命是从!”那将在前面引路,领着主宰的大军,入城来,主宰传令三军,任何人不得伤及百姓分毫,城中军士不愿降的,可放他出城,若有抵抗,以活捉为主。又命军士四处张贴公告,称此城由临江阁部落接管,原军民百姓所属家居产业田地什物等等,仍归个人所有,并将金城城府之中国库粮仓一半,按需分与城中军民百姓。
由此,军士无不弃械投降、百姓载道欢迎。
主宰安抚城中百姓,命吏官呈上城府人口、国库的记册,查阅到金城单单是城府,人口就有二十多万,粮食更是百万吨之巨,问起缘由,原来是帝权倾部落的税赋极其繁重,并且强迫各处百姓必须迁居到城府生活,因此粮仓富足、人口众多。
主宰一边命人开仓赈民,一面命五虎领御林军本部,即刻动身前往祖厉城,支援镇山河。
五虎领命而去。
未及半天,五虎便率部而还,主宰大为困惑,忙问其故。
“启禀主公,我率部在去祖厉的半路,就和前来报喜的信使碰上了,信使告诉我,他奉镇山河之命,送来喜报,让主公不用去支援祖厉了,祖厉城已经拿下。”
他听了吃惊不小,半信半疑,唤上信使,信使将书信呈上。
书信中写道:“我知主公一定派兵来支援我部,因此我第一时间派人将书信来告知:祖厉城我已经顺利拿下,并且把敌人从金城城府派来的援军,也一并击败,待我安顿城中军民百姓,便来金城与你汇合,商议下一步战事。”
“镇山河用兵得道、料事如神,将帅之才,我之不及,叹哉!”他看罢书信,感叹良久。
从兵力上算,镇山河和老高带领的两个团,就算战斗力再强,但是他如何能够在半天的功夫,就拿下一个小型城池——据说祖厉那至少部署有两个团的兵力,再加上敌人从金城增援的两个团,总兵力不少于十二万,镇山河的士兵就算再精锐,两个团、六万兵打敌人四个团、十二万兵,以少胜多不到半天就赢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他的部队,暗中有神相助?
不解,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