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动员,金城和祖厉两座城池,接近十五万百姓愿意跟随大军迁徙到西河城,主宰下令,让新降卒每个人具体负责一个迁徙的家庭,让他们全程协助百姓迁徙。
就这样,这支由主宰本部三个团,加上十多万降卒,外加十五万百姓的庞大队伍,浩浩荡荡地往西河城而来。
话说五虎领着本部,完成了自己的计划后,也领军火速返回,途径祖厉城之时,正巧遇到从陇右关前来探路的敌人前队,于是又挥军赶杀一阵,把敌人打得落荒而逃,料定是短时间内不敢再靠近祖厉城了。
经历了三天迁徙,大队人马终于顺利抵达西河城。
恰巧此时,他接到了白衣的来信,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白衣在书信中称,敌人也发现了这个近道,就在我军渡过河流,在一处山谷依山傍水安营扎寨的当天晚上,敌人发动了夜袭,虽然敌军不强,很快被我方击退,乱世刘备在混战之中下落不明,他的部下现在在我和孟德几经劝说之下,方才决定留下,军心总算稳定,现在我方已经占据高地,敌人也是从雁门关小路而来,因此不利于大规模作战,是故,当前两军在僵持;
据我分析,敌人应该已经指挥大部,往晋阳城出发了,请主公早日动身回援晋阳城或者雁门郡府一带设防,我在此处营地,只能等敌人退却,方才敢主动进攻,又或者,当该如何一战,请主公明示。
书信日期是四天之前,主宰看罢,心头一紧,时至今日,不知道景婷的援军是否到了晋阳城,也不见来信;白衣这里又被敌人掐在了咽喉要道,不得进退,乱世刘备还在混战中失联了,这些信息重重叠加,让他感到了危机重重—迄今为止敌人实力不明。
他把书信遍递诸将,寻求计策。
“主公,我建议,先安排一支生力军,追寻白衣的路线,一路加速寻过去,与他们汇合,以此稳固军心也。”老高说道。
“此计甚好,谁可担此任?”
“龙少为首、黑帝、唐宋踏梦行辅之,三人领着军团开路,带五千精兵,预计三天可到白衣现在驻扎的营地附近。”老高指着地图道。
“那就依你之见。”
“只是。”老高看着地图犹豫了一下。
“只是什么?”他有些意外。
“这条河道,从地图上看,应该是比较开阔的,我的人马都不怎么熟水性,白衣又没在书信中提及有无桥梁,假如没有桥梁,我只怕我们过河会是个问题。”
“信使,那条河道多宽?有无桥梁?”主宰转问信使。
“启禀主公,此河道最窄处,有一桥梁,但时值汛期,我来时洪水涌入河流,河面上涨,已经快要没过桥梁,如果此番折返,倘若洪水还没退去,恐怕无法过河。”信使答道。
正愁间。
“老高,若是搭桥的问题,无妨,我团天星,颇熟水性,祖辈还是造船厂的,以前我们遇到河道江面,过不去时,都是他给的主意,打造浮桥过的河。”说话的人是五虎。
“那么,劳烦你团天星,随龙少一行,赶往支援白衣去吧。”老高说。
“没问题,老高,我这就传令让他做准备,提前备好过河一应用物。”
“行,约定下午三时出发。”
“了解。”
“那么,接下来就是如何安顿这新到十多万降卒,稳定他们的心,才能确保我们率领大军回援雁门之时,他们不被敌人策反回去。”
“主公,若论此事,我建议,不能把他们全部留在西河城,因为我们西河城,预计也只能留下一个团的兵力。”镇山河说道。
“在此基础上,我建议,一部分随我们一起回雁门,让他们在后队跟随即可;另一部分,安排他们参与军事设施的修筑、并且开始着手开发军垦营地,这样做,既可以让他们尽快融入集体,又不至于他们闲下来;战场上作为预备兵候用即可。”降维献策。
“这么说来,这十多万降卒,分成三个部分?”
“是的,主公。”
“随我们回雁门的这部分,比例要大一些,可以带五分之三。”老高补充。
“其他人还有不同意见吗?”
其他人都表示赞同这个方案。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谁的团留守西河城?”他把目光落在了几个团长身上。
半饷,赏月憋了一会,说道:
“别看我了,我就知道你想要我团留下。”
“没错,就是你。”
“我团以弓兵居多,现在这西河城又没有大型连弩车,万一敌人近身肉搏,我的人可不占优势。”
“这不是主要问题,你说吧,最主要的是什么?”主宰逼问他。
“最关键是,我一个团,带着这些不稳定的降卒一个多团的士兵,如果敌人大举反扑,我最多只能守一个月。”
“一个月是吧。”
“是,最多一个月。”
“那成,一个月内,城池保得住就是你功劳;若是一个月内保不住,你就要挨板子。”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诸位,战事紧急,来不及给大家休整了,各部马上回去动员,一个小时后集结,只留赏月的团守西河城,其余兵马,都随我回援雁门郡,马不停蹄,日夜兼程!”
“遵命,主公!”
待所有人都出了去,主宰命人把赏月叫住,让他回来议事厅。
“主公召我何事?”赏月忙问。
“赏月,说实话,给你这个任务,为难你了。”
“难是难,但是不为难。”
“倘若敌人得知我大部队回援雁门,率军反扑,恐怕西河城难以持久。”
“主公放心,我既然已经许下坚守一个月的军令状,好歹誓与此城同在,绝不吝惜个人生死,只为国家!”他拂袖而去。
“老弟!”
“呃?”赏月被他这突然一声老弟,喊得懵了,要知道,不是私下,他从来不这样称呼他。
“你不知我心矣。”他站在那,摇了摇头。
“主公,到底何事?婆婆妈妈地?”
他沉吟良久。
“万一,我宁可西河城陷落,也不能失去你。”
“嗨,我说什么事呢,你这儿女情长的,不是大丈夫所为,没事我去动员了。”赏月嚷嚷着,大踏步往外就走,根本就不听主宰在后面喊他。
但是,在他踏出大门的那一刻,侍卫长分明看见他眼眶红了。
按照主宰的吩咐,各部以团为单位,内部动员为原则,然后各团按照不同的方向不同的时间段出城,到城外再汇合,避免城中百姓和新降士兵得知动向。
因此,各团各部,严密组织,各自带领兵马,打着外出操演的旗号,不动声色地出城去了。一出城,三里之外集结之后,各团才全速行军,往雁门进发。
且不说主宰和镇山河二人领着大队人马,从大路赶回雁门。
先说龙少领着几个军团长,带着五千精锐,由信使领路,沿着山路进发。第三天清晨,就来到了河边,正值洪峰迅猛,把原来那座桥梁几乎淹没了,就剩下一些桥墩在波涛之中时隐时现。
此时,白衣在对岸高山的营地上,看到了他们的兵马旗帜,心中大喜,指令孟德看好营寨,自己领一队人,赶下山来,白衣自己也不熟悉水性,这时也犯了愁,如何让援军过河来呢?若是要等到洪峰退去,延误时日。
这边,龙少也犯了愁,问天星,该如何是好。
“如今河水湍急,造浮桥也是没办法过去的,只有一个办法了,用绳索横渡,但是这样只允许单次通过,需要不少时间。”
“横渡就横渡吧,过河我听你的,确保安全才是首要的,现在敌人又不敢来战。”
“行,我马上开始投射横渡绳。”于是天星取出一支特制弓弩状的器具,把一支钝木箭套上去,木箭的末端绑了一根较细的绳索,然后上满弦,站在桥头边上。
“白衣!把位置腾开,等我把木箭射过去,你马上抓住它,扯住绳索,把他提起来,别让它触碰到水面!”
“了解,然后呢?”白衣在这边回答他。
“这跟细绳,后边连着一根粗绳,你把它牵引过去,然后我需要你找一个牢固的支点固定好,我需要这跟粗绳做横渡!”
“了解!”
白衣指挥士兵腾开位置,天星在那头瞄的准确,扣动扳机,那根木箭带着细绳飞了过来,正好落在他眼前,他赶忙令士兵拾起,往高处走,避免绳索落水变沉。
好几个士兵使力把粗绳牵引了过来,白衣命令他们绑在一颗树干上,示意天星,已经搞定。
那边天星收到,开始将绳索的那端,固定到更高的树干上,这样,一条斜跨河道的横渡绳就完成了,天星令自己熟悉的人,套上绳套,连着横渡上的往返式滑轮,开始往对面滑降,第一个士兵安全滑降到对岸,白衣接着,示意一切都很好,可以继续。
天星接着开始安排更多士兵套好绳套,做好滑降的准备。
但就在此时,河对岸响起一片喊杀之声来,原来是敌人探子得知援军正在利用横渡渡河,禀报了敌将,敌将因此领军前来厮杀。
此战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