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又乐观起来,如果这个病毒真的只是想要控制人的本体,那也许未必是悲观的结果,至于为什么,他心中自有想法。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很快,侍卫长领着一个信使进了来。
他看到信使的那般模样,莫名地心头一紧。
“主公!属下是白衣将军的加急信使!来迟还望赎罪!”信使含泪请罪。
“快请起,书信给我。”他扶起信使,打开书信。
是白衣的来信,信中写道:
启禀主公,白衣请罪!我从雁门关出发,第三天便从小道领军抵达西河城后山,无奈发现敌人领兵据守咽喉要道,占据了地形优势,我无法从小道进取西河城,后差人打听的消息称,西河城已经陷落!赏月不知所踪!
当主公拿到这封书信时,我应该已经从群山开路,绕开西河城,抵达邬县,和守将御林军夜幕汇合了,我部兵少,且连日来抄小道行军,十分疲惫,斗志不高,因此在收到主公回复指令之前,一周之内,我计划坚守邬县,以防敌人强袭。
盼主公收到书信,早早回复指令!
简短几行字,看得他字字针扎,到最后书信已经被他抓成一团废纸。
“赏月!你个混蛋!说好的给我守住西河城一个月!”他悲亢怒吼。
医治官连忙劝他:
“主公,请勿妄动肝火元气,事已至此,先及早回复指令给白衣,指定作战部署呀。”
好一会儿,他从悲痛中缓过神,他问信使:
“你来雁门郡的路上,可曾遇到断剑将军的部队?”
“启禀主公,我从邬县回来,曾几次走小路抄近道,因此未曾碰见断剑将军的兵马。”
“来,将此书信速度回复白衣将军,我随后就来。”他将书信递给信使。
“遵命,主公!”信使飞奔而出,门外一阵马蹄声远去。
“医生,霸王交给你了,有什么紧急情况或者明显的变化,你立即书信我。”
“遵命主公。”
他领着侍卫数人,飞马往雁门郡而回。
听蝉接着。
“主公,两天前白衣的信使来此,你不在,又去了临江城找你,你可曾见着?”
“是的,我已经吩咐他回去复命了,你立即召集五千精壮士兵,带足兵器行军粮食,两个小时后随我出发。”
“主公,是不是白衣那边战事紧急?”
“不是白衣,是赏月。”他说道这里,依然止不住伤感。
“赏月这厮怎样了?”
“哎,西河城丢了。”他叹着气,摇了摇头。
“那赏月呢?”听蝉急的直跺脚。
“不知所踪……”
“罢了罢了!我也随你去西河城!”听蝉犹如火堆上的苞米,就要跳了起来。
“你别参和!雁门郡的军政事务,少不得你!”
“可是……!”
“没有可是!快去召集士兵。”
听蝉转身走出去,末了,又转身走回来。
“主公,有件事我想还是跟你汇报一下。”
“何时如此扭捏?”
“昨天,雁门郡出现了一个流浪汉。”
“你扯什么呢?一个流浪汉有多大的事?”
“可不,此人自称从西凉州流浪来的。”
“别说话只说一半呀,我听着呢。”
“此人自称‘少先队闪电’,从西凉州而来,自称是从一个叫做‘天庭’的部落出走的,他说,天庭部落的主事,虽然有野性但优柔寡断,不足以成事,所以弃之,流浪到此。”
“他是这么说的?”
“是的,原话。”
“我知了,这个天庭部落,没听说过,你有没有向他了解更多信息?”
“这个人有个性,也没多说几句,就说要找个僻静的地方修炼去了,需要到他时,他会出现。”
“行了,这事我记着了。”
“是,我去召集人马去了。”
两小时后,主宰领着五千精壮士兵,只带轻兵器和三天干粮,急行军往邬县,与白衣他们汇合。
三天后,他率军赶到了邬县,夜幕接着,城中不见白衣和断剑的部队,他猜着了几分。
“主公,您亲自来,太好了,断剑和白衣,两天前已经带领他们的部队,去打西河城了,我让信使那边一旦有需要增援或者有进展,就回来报告,这会儿,估计也该有个消息了。”
“你部在此留了多少人?”
“训练了一些新丁并之前收纳的降卒,现在能战之士,有两千。”
正说间,夜幕的信使急急策马飞来。
“启禀主公、将军,断剑、白衣两位将军,已经在昨天清晨攻破西河城门,敌人已经弃城逃走,这会儿,预计应该已经完全收复城池了。”
“如此甚好,夜幕,你继续留守邬县,我赶去西河城。”
“主公,还是你留守邬县,比较安全,再说我已经许久没有厮杀,还是我去支援西河城吧。”夜幕请战。
“邬县军备是你一手打造起来的,所以你留在邬县继续完成剩余的工程,等到时机成熟,我再安排人替换你去前线。”
“那好吧,谨遵主公之令。”
主宰率军,马不停蹄继续赶赴西河城,在他看来,西河城进展这么快,有点反常。
果然,两天日夜急行军,他赶到西河城,发现西河城被敌人毁坏得一片苍夷,断剑和白衣正在组织士兵扑救城中残火、修复那些重要的城防建筑。
“主公,我们赶到西河城时,发现敌人残余部队正在毁坏城池,他们不但掳走百姓,还放火烧毁重要设施,因此我们直接发起进攻,敌人仓皇逃跑,追到东门,发现敌人大部已经远去了,我和白衣决定回城,先覆灭残火,收拾城池。”
“看来敌人也是料定守不住西河城,因此才决定毁了城池出逃,果然和我之前的料想差不多,只可惜了城中数万原住居民百姓,被他们掳走了,这是民生这根本啊。”
“主公恕罪!”
“不是你二人的错,料定你们也赶不及,通过这事,可以判断,他们肯定是收到了小明战败的消息,知道我不久就会重兵回援西河,否则他怎会轻易放弃诺大个城市?这西河城可是大型城市,想当初他不惜损兵折将也要跟我争这座城。”
“没想到他们和小明消息互通这么密切,我们这也是才赶到西河城,照此说,这一次之后,帝权倾这个部落,应该是没有胆量再回来了。”
“不用考虑他们还敢回来,我也很快打到他老家去,彻底消灭他,为赏月复仇。”
“对,必须把他消灭,为赏月复仇,我愿意为前锋!”白衣也恨恨地说道。
“只要镇山河那边有进展,我们也可以放开手脚直击帝权倾老巢。”
“按照时间来算,镇山河那边也该有消息了,我们抓紧修复西河城城防吧,各部这一个月来高强度的行军作战,也需要休整,我再派人去各处打探赏月的下落,这货难道蠢到被敌人活捉去了?要是他战死,那必然也有个消息。”
“对啊,主公,我也困惑,此地连赏月一个士兵都没留,难道敌人真有本事把他全歼?”
“确实很反常,但是不管如何,这个仇,必定要加倍报!”
“嗯,帝权倾勾结小明,侵我国土、破我城池,掳我百姓,这些罪名,足够灭他国了!”
“灭他十次也难以解恨啊!”
“嗯,你们也派人四周去寻找,看看有没有赏月的消息。”
“是,主公。”
看着白衣和断剑出了去,主宰又暗自感伤起来,他知道,在这兵荒马乱的部落时代,想要一个人销声匿迹太容易了,他之所以那样猜测,只不过想让白衣和断剑留下一丝执念,让他们相信,赏月有可能还活着。
没错,给白衣和断剑的执念,也是他自己的执念。
三天后,镇山河派人来了书信,告诉他,大军在冀州石邑关卡,和小明的部队展开了激战,经过两天的攻坚战,已经基本把敌人关卡前置要塞阵地清除了,现在正在把石邑关卡团团围住,随时准备发起强攻,计划在未来几天破石邑,杀入小明老巢。
镇山河书信中还提到一件事:地处西凉州又或者是益州的一个叫做天庭的部落,最近据说发展比较迅速,我部正好有个熟人与他们部落首领有旧情,因此我已经派人前往和他结交,稳固关系。
得到此信,他为之一振,连日来痛失赏月的伤感情绪总算有些消散,他立即修书一封,询问镇山河是否需要支援,并且把西河城的情况,也简要地作了说明。
同时也就和天庭部落结交事宜,作了赞许的肯定。
信使出去。
他叹了叹气,想到,还是科技时代好,任何信息一个电话或者一条信息就可以通过网络传输,靠骑兵信使传达战场信息,真的太延误时间和决策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拥有科技时代的通讯技术,来打部落时代的冷兵器战争,那肯定就不是现在这个节奏了;万一,要是还有部落能够使用科技时代的通讯手段,那么他在战场上必定始终处于优胜地位。
回想过去20世纪、21世纪一些军事强国,诸如米国,就是利用通讯技术和军事能力结合成绝对优势,横行全球,霸凌弱小。现在呢?现在所有的近代科技都被摧毁了,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米国,现在怎样了呢?
不得而知,部落时代就是黑暗时代、蛮荒时代,谁也没办法得知超过领地以外更多的消息——除了人力打探而来的以外。想到此处,他暂时抛开了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紧迫战事,信步出门,来到军营——之前缴获的敌人那口大炮,由于轮子已经毁坏且十分笨重,因此敌人没来得及把他也掳走。
“科技就是战斗力”他想起了以前的名言,就在第一次和帝权倾在西河开展防御战的时候,他就深深明白这一点,这口大炮,就是科技的产物,也就是它,差点把西河城打崩了,如果不是黑帝领着镇山河的精锐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恐怕现在自己已经被打回了雁门郡,自保都难了。
可是,眼前这大炮,和临江城的‘镇城之宝’——那辆坦克,一样,没有人会操作,也没有人会制造炮弹,它存在的意义似乎除了博物馆里的收藏品,还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虽然火药在中国已经有超过千年的历史——可是现在去哪找能够研制火药、再制造出大炮或者坦克的炮弹的专业人士?
归根到底,又回到了那个问题——人才——工业——制造业。想要从部落时代重振工业时代、再到科技时代,已经比中世纪要简单得多,因为书籍教材还大量地保留着,只要能够招募和集结更多的专业人士,一边恢复生产、兴办工厂,一边兴办学校、培养人才,只需要几十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周期,就可以有预见的效果,但是问题,在当前部落之间征战不休的情况下,去哪里招募这些人才?又如何保证自己的部落能够有足够的安全空间来实施、振兴上述一系列的复兴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