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长龙少等人,当晚趁着夜色出城,一路往汪陶关方向赶回去,各团各部挑选出来的轻骑,也连夜出发。
第二天,镇山河领着大队兵马,陆续出城,只留下沉默领着他的本部留守城中。
且说镇山河领着大部队离开常山郡之后,沉默按照预先计划,城墙之上布满旗帜,然后徐徐而退,沿途令部队毁坏路段桥梁,制造路障。
两日后,沉默领队回到石邑关,这时候,镇山河的大军早就全线撤出冀州境内,他想,假设石邑关不做防备,直接放弃的话,那么随后赶来的小明,就轻而易举收复关卡,下一步威逼雁门关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石邑关很有必要守一阵,哪怕是一两天也好,这毕竟还是处在冀州本土战场。
于是他下令本部,开始在石邑关前设置路障,用乱石、巨木堆塞关前开阔地带,关上同样布满旗帜,虚张声势,等待小明随时卷土重来的厮杀。
话说这边宣威城守将临江念婷,自从走马上任之后,尽职尽责加强军备,不敢懈怠。
解忧公主自从领了督军将印,也按计划定期巡察雁门郡城、临江城、汪陶关、宣威城等。
一天,念婷正在宣威城外领军操练,督军解忧领兵前来例行巡察,二人按巡察程序完毕,宣威城外十里之地,烽火台狼烟四起。
念婷大惊,说道:“督军,这十里之外烽火台狼烟,可是从来没有过的,难道有敌寇入侵?”
解忧说道:“我以为是你组织军演呢,你快去确认,此地属于西凉州,城池守备薄弱,倘若有来犯之敌,必先探明敌情,才好做御敌之策!”
“遵命,督军,我即可派人前去查明情况!”念婷急急出门,披挂上马,往城外去。
然而他刚出城门,就看到五里之外的烽火台也燃起了狼烟!
他立即明白情况十分紧急了。
“探马,你速度去五里之处烽火台,给我要最精确的敌情回来!”他对一旁的军士下令。
“遵命将军!”军士快马而出。
“小校!鸣锣收兵回城集结!”他又对侧旁小校下令。
“遵命将军!”小校飞门而出。
念婷调转马头回城,不想解忧也策马出来,二人半路碰见。
“启禀督军,敌人来袭无误,但探马尚未回报详细敌情。”
“将军可先动员士兵准备厮杀,我命人回汪陶关紧急调动些兵马来援;久不厮杀,老娘刀剑都锈迹了,今天正好撞见,这就是天赐良机。”解忧不但不畏惧,反而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来,令念婷十分意外。
“督军,您这,不可轻易出战,万一有失,主宰会拿我问罪的!”
“你放心,我不会轻易出战,但是敌人来犯,我不会退缩,势必与你坚守宣威城。”
“督军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待我探马回报敌情,立刻向你禀报。”
“不用。”
“啊?”
“我这个督军不是白当的,大敌当前,我就在战场之上,与你一同商议御敌之计。”
“如此甚好!”
此时,小校已经将城外操训的兵马召集回城,到校场上集结完毕。
点兵完毕,在编士兵一万有余,预备役两千,城中百姓不多,大多数是西凉州本土居民,大部分已经移居到雁门郡城,仅剩6千户口,不到两万人。
半个时辰后,探马飞快回报军情。
言:来犯者乃西凉州天庭部落,部落首领荒天弟亲率大军三十万侵犯国境,开路先锋乃是荒天帝嫡系荒天无,领着一个团近三万精锐,已经到了十里之外烽火台地界,也不打话,直接开火,十里烽火台已经失守了,敌人先锋荒天无正率军杀往宣威城方向而来。
解忧也在堂上,听了探马回报,心中颇为不解。
“这个天庭部落,我曾听主宰说过,跟我们部落应该是签订了互不攻伐协议的,为何突然撕毁协议,进攻我们?”
“督军大人,依我看来,对面直接出兵三十万大军,必定是早有密谋,我们宣威城城小兵寡,恐怕抵挡不了多久,不如先动员城中百姓先迁居往汪陶关、再往雁门郡避难;我修书一封速速报告军师听蝉,请求驰援,其余将士,愿听督军差遣。”念婷说道。
“对,当务之急是发书给军师,让他召集兵马驰援,但是按照时间日程,你可以提醒他调兵到汪陶关加强守备,从临江城或者雁门郡城调兵到宣威城,显然已经赶不及了。”
“督军言之有理,末将照办。”
“念婷将军,你依照军法,统领宣威城兵马作战,我调遣汪陶关兵马随我征战即可,宣威城小,预计天荒芜的先锋部,晚上就到城下了,坚守不出是缓兵之计,你现在就可以去做战斗动员了。”
“遵命,督军。”念婷出了厅堂,前往校场去做动员了。
解忧看他出了厅堂,自己也出门去了。
回到营地,她召集随从两百士兵,披挂上马,径直从侧门出城,往五里烽火台方向急速行军。
将近一个时辰,天色黄昏,解忧领着两百士兵,抵达五里烽火台之处,刚排开阵势,远远就见到天荒芜的先头部队浩浩荡荡杀奔过来,人头涌动,兵器旗帜密密麻麻。
解忧转身对身后的士兵大声说:“如果有害怕的,现在可以离开了!”
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解忧会带着他们两百人来最前线厮杀——看着对面大部队那简直就是冲过来的气浪都能把他们吹飞的阵势。
“督军大人身为女将,尚且不怕,我们堂堂男儿,岂能临阵退缩!你们谁怂谁跑,我宁可战死,也不受这般耻辱!”为首的小校毅然表态。
“我等愿追随将军征战!”士兵们被他感染了。
“快哉,你们等我号令便是了!”
话说这边天荒芜领着先锋前部精锐轻骑数千,已经奔袭到眼前一箭之地,眼看大路上,一女将领着寥落百十个士兵排开阵势拦住了去路,打着临江阁的旗帜,号旗上书“督军解忧”,他心中豪横起来,勒住兵马,环顾左右,脸上露出难以读懂的冷笑。
此时,他阵中一员将领跃马而出,高声喊道:“前面何人,敢乱起旗帜,拦我天兵去路?”
“我堂堂临江阁五城督军,旗号分明,例行巡察国境督整军备,此处是我国境,我行分内之事,你为何口出狂言,诬告我拦路?”解忧高声厉叱。
那人没料到解忧言辞如此犀利,竟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答。
天荒芜朝他示意退下,亲自上前。
“原来是临江的督军,想必也是聪明人,为何要以区区两三百人来妄图抵抗我数十万天兵?不如早早归降我国,交还宣威城,以为觐见之礼,我在我家主公面前也好保荐你封官加爵,荣华富贵,不比你兵马生涯过得自在?”
“混账东西,老娘堂堂临江督军上将,岂能与你等背信弃义的鼠辈为伍?我怕是你等渣渣,不敢与老娘厮杀,少在这里废话,使出本事来让老娘见识见识!”解忧直接开骂,不留余地。
“看来也是个不识时务,不识抬举的,谁与我生擒了她,送到大王处领赏?”天荒芜被骂得面红耳赤。
“此事交给我!”身后一偏将拍马提刀而出。
两边士兵擂起战鼓,好一场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