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马上施礼,继续问道:“请问这位将军,可是临江主宰?”
主宰看他兵器都在马鞍之上,遂不作提防,让霸主退下,答道:“在下正是临江主宰,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如何知道在下名号?”
“哈哈哈,没想到在这里让我找到你!我是黑帝!”
“黑帝?”他半天想不出这个名字,难道是曾经一起战斗过的帝盟的盟军?但是似乎帝盟,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何况,自己当初和帝盟并肩战斗的时候,自己还没建立临江阁部落,打着还是飞鹰部落的旗帜。
“是的,正是。”那人答道。
“敢问黑帝,曾经是否有别名?我不曾想起你的名字,抱歉。”
“嗯?那倒是了,月下狼独舞,记得否?”
“我说,就对了,你就是狼独舞?”主宰喜出望外,连忙上前寒暄。
“对,只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名号了,我现在在北斗部落,疾风团部,名号:疾风黑帝。”
“北斗部落?恕我孤陋寡闻了,应该是新兴的部落吧?”
“准确地说,那是老北斗,说来话长。”
“既然是旧友重逢,不胜欢喜,走,随我入城,咱好好叙叙旧。”
“正有此意!”
一行人随即谈笑风生入城。
酒过三巡,一番家常叙旧之后,黑帝感慨道,几年过去,你们队伍壮大了,不知下来有何打算。
主宰跟他交底。
“黑帝,实话,此城乃是西河郡城,前几天我们出征路过此地时,发现它是一座荒城,于是拿了下来,开始修复军备部分设施,现在也在纠结着继续远征,还是先全面巩固城防,再出发,不知道黑帝有何高见?”
“远征?主宰你要远征何处?”黑帝问他。
“积极响应十八路诸侯会师令,因此率军远征洛阳。”
“怎么,主宰你也加入十八路诸侯会师的诸侯之中了?”
“是的。”
“你们这次加入会师,带了多少兵马前往?”
“说来惭愧,我们整个部落,兵马统计也就二十多、不及三十万。”
“佩服佩服,不及三十万的兵力,你就敢参加十八路诸侯会师。”
“这倒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主要是据说洛阳之中,藏着对付病毒的特效药,超级抗体,为了百姓子民,无论如何要亲征,看个究竟。”
“超级抗体的事我也听说了,只不过,洛阳现在的情况,据说不是那么容易攻得进去的,就以主宰你的二三十万兵马,还不够战损啊。”
“怎么,洛阳到底是被何人控制?如此险峻?”
“我也只是听说,好多强大的部落联盟,几百万的军队一轮总攻下来,完全败退。”
“这……”他不禁沉重起来,看来,是有必要听降维的建议,巩固西河郡城的城防,再做打算了。
“不过,我还是敬佩你的勇气和初衷,也好,我该回我的部落了,若是以后有机会一起征战,一定会痛快!”
“黑帝为何不多呆些时日,如此匆忙?”
“不了,我要事在身,我家主公还待我回去复命,就此别过,感谢主宰的盛情款待,感谢诸位将军的厚爱,来日方长,再会!”
黑帝起身告辞,众人劝不住,只好随他。
主宰亲率诸将出城送行,依依惜别。
数日后,主宰召集诸将,开会复议赴洛阳会师之事,忽然,城楼上警报骤然响起——一级警备!
“准备应战!”主宰发号施令
“遵命!”
诸将随他飞奔而出,片刻上了城楼,全城十万军士也早已在各自咽喉要道上集结完毕。
是东门有敌情。
但见城外,一支军队浩浩荡荡杀来,到了城下一箭之地,一骑独自上前打话。
“我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讨个说法,要个公道,城上的人,速速喊你们主事来与我打话。”
此人口气甚是骄横。
“你是什么人,敢出兵袭我城池?”当值将领五虎喝道。
“谁的城池?我乃帝权倾部落的将军,你敢喊你家主事出来对质?你们把我的人赶走,抢了我家主公的城池,我现在奉命前来讨要说法!”
“嗯?什么情况?”五虎转身,望着主宰,又望着降维和赏月,主宰也蒙在鼓里,什么叫做抢了他的城池?这跟降维和赏月说的不一样。
他正要问降维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料降维直接开口骂道:
“城下的人听着,我不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说是你的人守这座城,一无旗帜,你的那些所谓的守军,跟我说他们没有主人,领着我的赏钱,把城池送了给我,你倒是让他们出来对质!”
听了降维的话,主宰才知道原来那些守军是收了好处,卖了城池,看来降维和赏月一直在瞒着他,不过,这会儿不是质问这件事的时候。
“我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你们的几个赏钱,就把诺大个城池拱手送人,我怕你是捏造事实,这个借口你都说得出来!”
“你敢喊你的那几军士出来当庭对质否!”降维怒目而视。
顷刻间,一人在阵中被推了出来,来到那人跟前。
“你说的就是他,对吧?”
“正是!”降维话音刚落。
那人一刀将眼前的军士斩了,众人大惊。
“此人守城不力,已经斩首示众!”那人提着军士的脑袋,转身对着他的人宣布道。顿时,他的人马一阵骚动。
降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已经知道他此举的意图。
“狗贼杀人灭口的把戏也拿来卖弄!老子射死你!”赏月大喝一声,在城楼上拈弓搭箭“嘣——”弦响处,一支箭极速而出。
那人躲闪不过,正中肩窝,当即惨叫一声跌翻在地。
他身后的士卒赶忙上来把他拖回阵中。
此时,敌阵一员大将终于出马,将手中兵器一挥,大喊道:敌人杀我将军,给我杀进去报仇!”
顿时,他身后几千士兵蜂拥而上,冲杀过来。
“弓手放箭!”赏月下令着,原来,自从霸王被关进铁笼之后,霸王的弓弩团就划分给赏月带领,在降维的弓弩战术又给弓弩手们的战斗力提升了一大截。
顷刻,城墙上弓弩手齐出,轮番往城池下射箭。
城门大开,霸主率领重型步兵,从中门列阵而出。
五虎率御林军精锐骑兵从偏门冲出,直接杀入敌阵。
主宰在城楼上亲自督战,但是敌人阵型毫无章法,被马步弓三军联合攻防三回合之后,敌将终于下令撤退,带着残余人马仓皇逃串。
虽然折损极少,但是主宰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的根源,深表忧虑。
各部收整军备清理战场之后,他传令各军团长开会。
“降维,事实到底是怎样的,你可得如实说出,好让我们心中有数。”他望着降维。
“启禀主公,刚才被敌将斩首的那员军士,就是当初西河郡城的守军代表,他自称自己是闲散军士,在这里占着城池赖以安身,并不属于谁的部下,因此我打赏了些钱粮给他,让他把人带走,这座城归我们,他欣然同意了。”
“是否有契约?”
“这,倒是大意漏了。”
“赏月,这个骚主意是你的吧?”他嗔怒转向赏月。
“主公,花些钱粮就能拿到诺大的城池,何乐不为,所以当时就没把实情告诉你。”
“你们为事不密,连个字据都没留下,现在对面杀人灭口,没了证人对质,虽然对面输了这一阵,但是他口中那个帝权倾部落,想必还会回来复仇的。”
“就他那点人马,还怕他不成!”
“胡说!你看人家那骄横的作风,没点家底敢这么横?你还射杀人家将领,这个仇越加越深了。”
“我就没打算射死他,不然他能躲过去?”
“还嘴硬,想要军法处置?”
“不敢。”
“事到如今,只能加强军备,以防万一了。”
“不怕他,来十万八万我也给他杀没了。”赏月那股犟劲又使出来。
“我正要说这件事,如果对面来讨要说法,你不能露面,要来厮杀,你也不能露面,给我老老实实在营地待着,敢擅离营地半步,我军法处置!”
“降维,你做个方案,快速布置防御措施,我估计那个帝权倾的当家很快会亲自来。”
“遵命,主公,我需要点时间,方案做好之后,各军团长来我这里领受任务。”
“是,参军。”
散了会,他又把降维留下来,不免责备几句,叮嘱以后可别这么干,夺人城池的骂名真的背不起,虽然本质上这座城是买下来的,但现在被对面一口咬定是夺过来的。
果然,数日之后,城外一阵急促的警报再次响起,不同的是,主宰已经在城楼上连住了几日,因为在他看来,这一天迟早会来,所以他每天都在城楼上观望。
各团各部也已经按照降维的快速防御方案,做好了积极准备。
城池之外,一里之地,尘土飞扬,旗帜兵器遮天蔽日而来。
“降维。”
“在,主公。”
“你看得出他多少士兵?”
“可以估算,给我点时间。”于是他登上城楼高处,很快又下来了。
他压低声音说:“主公,前队兵马三万左右,后面还有一支,预计也在三万左右。”
“了解了,督促各部,没有我命令,谁也不许擅自开火。”
“是,主公。
十万,对阵六万,兵力上的优势看似没有问题,但是,他心中没有底,毕竟对手实力如何,又或者是否全军出动,都是未知数,况且,大军压境兵临城下,想要保持冷静去应对,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最主要是,他还没做好战斗的准备,在他心中,这次远征,目标就是洛阳,和十八路诸侯会师,拿到传说中的超级抗体,回来治病救人。他就没想过,要和其他非病毒人势力征战,起因仅仅是为了一座城池。
但是如何解决这场危机,迫在眉睫,已经容不得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