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浪意外归地府,乘风又出鬼门关。
唐妙曼扶着河娘,艾比和格瑞塔扶着山父,伺候他们洗浴更衣去。大家又问一些月宫里的事,芥子给大家介绍时,只见曹墩子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墩子爸妈急问道: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找到了吗,找到郭百顺了没有?”
“找到了,”曹墩子喘了口气说,“现在阎王府的管理也用上了先进技术,找魂魄很容易的。”
“都找到了?”芥子问。
“都找到了。”曹墩子喝了口水说,“郭百顺、幺妹儿、拴柱儿都找到了。他们依旧在海南守护着椰子林。他们到海南后不久,为了救渔民,一家人都丧生在一场台风中,那年拴柱儿才十三岁。”
“你把他们安置在什么地方了?”芥子又问。
“城隍庙。”
“晚上安排他们回家,我现在就给他们找替身。”芥子说着,就臆看了三个鬼魂的模样儿后,就在全球臆测匹配的尸首。
郭百顺、幺妹儿、拴柱儿还阳后,墩子爸妈又费了好少的眼泪,看着从未谋面的孙子,乐得胸中直泛雪碧。整天陪着他们说当下的趣事儿。
“我郭百顺自小儿没了爹娘,在猪圈里和猪过的童年,打仗去认识了芥子哥,就一顺百顺。从此有了家,还取了媳妇做了官,打死也没想过,还来了个二世人生。芥子哥,你是我的三生父母。”郭百顺还是那么喜拉,说着,就在芥子脸上亲了一口。
“以后管爹娘叫爸妈。”芥子捅了百顺一拳,又对格瑞塔说,“这一小家除陈竖新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让他们尽快融入世界第一家,进入角色后,就要担挡世界大任了。这个未成年,得抓紧培养,早日送进学校!”
“是,长官!保证完成任务!”格瑞塔调皮地敬了一个军礼,响亮答道。
他那幽默和滑稽的举动,逗得大家又笑了一阵子。
七日后,郭百顺、幺妹儿、拴柱儿的阴阳过度和灵与肉的排异期结束。大家该认识的认识了,该说的千年鬼话也说的差不多了。拴柱儿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也叫顺口了。
世界高屋里,世界第一家的成员基本到齐了:
麻婆婆、社先生、母天仪、月娘、郑坤和、郑夫人、曹二狗、墩子妈、曹墩子、大河、凌云、须弥芥子、郭百顺、幺妹儿、拴柱儿共十五人。
唐妙曼一心想加入世界第一家,当她得知罗茜占居着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们置后,就管郑坤和夫妇叫爸妈。
国际和平日这天,须弥芥子宣布道:
“今天是9月21日,国际和平日,我宣布,今天就定为世界第一家团圆日,大设宴席,欢庆第一个团圆日!”
“我反对。”大河站起来说,“罗茜一日不回来,这个家就不能算团圆,同意的请举手,现在是民主时代,大小事要民主决策。上帝都取消了专权,你怎么能一意孤行呢?”
“我同意。”麻婆婆果敢举起手道。
接着。凌云、社先生、母天仪、郑坤和,一个接一个,大家都举起了手。
“哟,这么快就盟邦了,我这个一家之长倒成孤家寡人了!行,不算团圆,我也得庆贺一下,那就民主决策吧,定个主题吧?”
“想喝酒,好办!就定为欢迎郭百顺一家回家,为他们接风洗尘吧。”
“好!”
大家异口同声表示赞同。
酒席上,大家说古道今,气氛无不祥和。唐妙曼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隐隐伤痛。不由想起了大河跟自己的谈话。
原来,三日前的一个夜晚,大河的唐妙曼在世界高屋观景台,赏月观星时,进入秋月夜的意境时,便掏心掏肺地谈了起来。
“大河姐,你前后经历两场人生,你相信爱情吗?”唐妙曼身倚围栏,举头望月,问大河道。
“我并不懂爱情。怎么,陷入情海了?”大河看着月光下的唐妙曼,见她霜肤显得更加美丽动人,盯着她问。
唐妙曼看了一眼大河,俨然一笑,含羞道:
“不瞒姐姐,我爱上你弟弟了。”
“看出来了,因为你的爱挂在脸上。”
“可是,你只看到了表面,并没看到内在。”
“哦!是吗?说说看,我愿意为你分忧!”
“我是爱尔国军政歌舞团一名演员,遭到了司令员无休止的骚扰。人在权力压迫下的那种窒息感,你是无法体验到的……”
“这点我深有体会。”大河插话说。
“权力总是像钢钳一样钳制着我,我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投身于司令员的怀里,受宠享辱,另一条是离开军政歌舞团,回家种地。可是,走那一条路我都不甘心,只能一天一天的耗着,见司令员就像见野兽一样恐惧,这种感受你没经历过,根本无法想象……”
“我经历过,能够想象到的。”大河又插话说。
“我承受不了那种精神折磨,就去夙愿湖投水自尽,可是跳下去,像皮球一样就弹了回来,跳了几次,都是那样。我正纳闷时,你弟弟出现在我眼前,是他用臆力让我求死不能。他哄我回去,还说会保护我的。我听了他的话,就回去上班了。”
“就这么爱上了?”大河又问。
“没有,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司令员遭到了报应,丢了人,烂了根。可是,他的司令没丢,所以我成了他报复的对像,设下陷阱将我送进监狱。后来真相大白了,我除了名誉得不到恢复外,连公职也无法恢复,根本没有说理的地方。”唐妙曼说着就摸起了伤心泪。
“后来呢?”大河掏出纸巾递过去,问道。
“万般无奈中,我非常绝望,又去了夙愿湖……”
“又去自杀?”
“不是,那次是去释愁解闷,也想再遇到救我的神仙。因为他变幻莫测,我只能把他当神仙,也没有联系方式,我只能以那个方式想再次相遇。他果然来了,还说愿意帮我东山再起。问我喜欢干什么,他能成全我。含冤负屈的绝望中,得到理解和相助时,那种温暖和柔绵你不经历了,根本体会不到……”
“我经历过,我也体会过,不过我与你稍有不同而已,我得救后义无反顾地投入了起义队伍中去了。你是陷入深深的爱情中了。”大河又插话说。
“不是,那时候我还有家,也有男朋友。除了感激,没有其他非分之想。从我没了家,他又收留了我,并帮我去留学升造后,我的心里就再也无法忘记他了。”
“坏了!”
“为什么?”
“因为你这一生,要陷入单相思的痛苦之中了。”大河把罗茜的历史又详细说给唐妙曼。
“可我的心中,除了他,恐怕再也装不进任何一个男人了。姐姐,我该怎么办?”
“没关系,姐姐帮你走出困境,时间是魔术师,会改变一切的。弟弟为了实现他的愿望,从来不想自己的事情。这么想吧,和弟弟一道完成他的愿望,就是对弟弟最厚的爱了。留学生了,就没这种境界?”
“那我只能做妹妹了。”唐妙曼说着扑进大河怀里,哭得那么伤心。
“好了,好了!胸有大志,大志是儿女情长的消炎药。我前生学过医,这个方子开给你,肯定有疗效。振作精神,站在世界高屋看秋月,目光即高又远。从今往后,在世界第一家,也不能在心里酿着醋,过酸溜溜的那种日子了。”
大河推开唐妙曼,两人对视着笑了。
唐妙曼回屋后,躺在床上,孕育已久的梦想,骤然破灭了,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又陷入了困惑之中,一夜未眠。便想到了夙愿湖,便在手机上订了去爱尔国的机票,偷偷去了夙愿湖。
吃中午饭的时候,不见唐妙曼。大河去她的房间看了没在,问艾比和格瑞塔:
“唐妙曼去哪儿了,你们俩知道吗?”
两人互相看着,都说不知道。
“唐妙曼去哪儿了,没跟你说吗?”大河找到须弥芥子问。
“没有,她没跟我说。不是有电话吗,你打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打过了,她关机了。她离家出走了,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我不知道,找找看。”芥子说着,便进行了臆测,说,“她怎么去夙愿湖了?”
“又跳湖寻死去了?真是个奇葩,总是跑湖边追寻过去的失落。”
“不像是寻死,她还有什么跳湖的理由?”须弥芥子奇怪地看着大河,问,“你怎么知道她跳湖寻死的事儿。”
“是她自己跟我说的。昨天晚上,在观景台上,把她以前所有的事给我说了。”大河在芥子额头上戳了一指头说,“她爱上你了,我的傻弟弟,难道你就一点不知道。”
须弥芥子咬着手里的笔,凝思了一阵子说:
“这不是瞎闹吗,这些女孩子咋这么爱动感情呢?启航之前,我们有好多事情等着人呢,怎么还有闹个人情绪的时间。这事姐姐知道就行了,给她留着面子,我去找她谈。”
芥子一臆来到夙愿湖边,只见唐妙曼仍然坐在那个石椅上,拿着石片打水漂。他站在背后看了一会儿,说:
“又来跳湖了,怎么不跳呀?”
唐妙曼听了,惊得跳了起来,看见须弥芥子,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垂着手,不知说什么好,芥子说:
“我们家的成员,都是从远古穿越而来,对当前的万事万物还有个认识过程。国际和平组织只是空挂了个牌子,可以说百废待兴,有好多事情等着你们三个人,按道理,你没有时间出来散心。出来也没有不可以的,打个招呼让家里人知道才是。”
“哥哥,能允许我这么叫你吗?”唐妙曼看着须弥芥子,鼻翼闪动着说。
“叫啥,不都是几个字吗,你愿意咋叫随你。”
“那你能允许我在这湖边抱抱你吗?”唐妙曼含着泪花的眼里充满了乞求。
“我的胸怀宽大着哩,你觉得有那个必要,那你就抱吧!”
唐妙曼扑进芥子的怀里,将头埋进他的胸前,紧紧揽腰抱着,像有天大的委屈哭诉:
“有必要,在我蒙冤受辱绝望至极时,有幸在这里得了温暖,那种美妙的幸福感在别的地方再也无法找到。只想在这里再找一回,我知道我不能厨前床后侍奉你,将后只有尽己所能做你的员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