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噗通!”
一声惨叫声外加落水声传了老远,将林间休憩的鸟惊飞了去。闻声叶希珩匆匆赶来,怎料落水的竟是刚刚离开的左隐诺,他赶到时左隐诺已经自己从湖中爬起来来了。
左隐诺此时脑袋就是一片空白,他只记得自己困意绵绵,想快点回来休息,未曾想来时还很安全的路去时竟然很滑,一个不小心他便脑袋一片空白的进到了赋言湖中。
所幸他是会水的,不然就惨了。站在湖边用力拧着自己还在滴水的衣袖,由于过于专心未曾注意到叶希珩正在不远处看着他。
衣服是湿的自然不能就这样回去,左隐诺要用灵力将衣服烘干,而就在他使用灵力的时候,那日被叶希珩所刺中的左肩竟开始隐隐作痛。那疼痛的感觉一如在水池中的时候一样,浓郁的血腥味传来。
左隐诺伸手触碰了伤口,发现那里的伤口竟然再次裂开了,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伤口怎么突然裂开了?”
使用灵力想将血止住,可是让左隐诺没想到的是他一使用灵力伤口就越疼,血就越止不住。
“这是怎么回事,偏偏又没有带金疮药,看来只能走小路回去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只愿现在不要发病了。”
无力吐槽下去,左隐诺右手捂住伤口,开始朝之前所来的路走去,可是才没有走几步,他不好的预感骤然升起,因为真的被他说中了,寒疾又一次发作。
“老天,要不要这么灵验啊!”
无力哀嚎着,但左隐诺也不忘加快他回去的脚步,他可不想在半路上昏倒了。终于到了有扶栏的地方,左隐诺左手扶着扶栏停下休息了起来。
看着他扶在扶栏上的手所接触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左隐诺身形一颤,别误会这不是被吓的,只是一阵风拂过身体又冷让他打了个寒颤而已。
“这是要往死里整我啊,寒气要灵力压制,可是用灵力伤口就会更严重。老天爷,您别给我开玩笑好吗!”
趁着休息的这段时间左隐诺也不忘哀嚎,可惜老天爷压根就不理睬他。身上原本就湿的衣裳此时也结上了层薄薄的银霜,左隐诺十分悔恨自己刚才怎么就不好好的走路,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
五脏六腑中传来的剧痛让左隐诺咬了咬下嘴唇,扶住扶栏的手抓得更紧了,而捂着伤口的右手亦是如此,本就在流血的伤口被他这么一抓血流的更多了。可是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谁让体内的疼痛远比外伤疼。
直到嘴唇被他咬破,扶栏上也留下了五个抓痕,左隐诺这才松了口也松了手,脸色苍白无力。若不是因为扶着扶栏不然他早就摔倒在地上了,左隐诺低着头,额间的冒着大滴大滴的冷汗。
从发觉左隐诺的不对劲还有空气难以消散的血腥味让叶希珩跟上了他,只是左隐诺一直处于抑制体外体内的剧痛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有人。
见左隐诺停下,叶希珩犹豫了一下便走上前去,越靠近越觉得他身上的血腥味越发浓郁。不由自主的靠近他,正当叶希珩伸手接触他时,他被左隐诺狠狠地推开了。
“蹭蹭蹭”一时不稳他连续后退了几步才停下,有些震惊左隐诺在这种状态下对旁人的接近竟如此过激。
“你,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左隐诺没有抬头,反而将身体侧了侧,留给叶希珩一个孤傲的背影。
“我很好,多谢叶三公子关心。”说话声音此时变得嘶哑,听起来一点都不觉得好。
“可……”
“叶三公子很闲吗,如若无事还请你离开,不要打扰在下赏月。”
叶希珩话未说完便直接被左隐诺打断了,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他的关心,更不想让他在这里打扰自己休息。
“那打扰了,请见谅,告辞。”
叶希珩对他赶人的话也不恼,或说是早就习惯了,行了一个平辈礼便离开了。
见叶希珩彻底的没了踪影,左隐诺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对自己说已经放下这场执着了,但是他那骨子里透着的倔却如何都放不下。
他不明自己怎么就对叶希珩这块冰块这么执着,执着到已经快到一发不可收拾的程度了。
最终左隐诺是被南梓岭给搀扶回去的,左隐诺在见到南梓岭时那叫个激动,足矣用痛哭流涕来形容他见到他时的模样和心情了。
不过南梓岭却带来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消息——易似杋不见了。南梓岭被叶希玦支走后就回去找易似杋了,可是怎么找也没有找到,更是没有人见到她。
不仅仅如此,房间内她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房间被打扫得很干净,干净到就跟之前没有人住进来时一样,连根头发丝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靠在门边看着房间内干净整洁却没有任何能证明她住过的痕迹,左隐诺脸色苍白,好看的眉皱了起来,拧了拧眉,左隐诺脑海想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转身便见到了向他跑来的南梓岭。
“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还是没人。”
南梓岭跑遍了他所知道的地方,可依旧没见着易似杋。
左隐诺抬头看向南梓岭,知道他的答案之后再次低下头去,他现在脑袋就是一片空白,心里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只得静下心来仔细想着这件事。
从种种迹象来看易似杋都是自己离开的,不然怎么会怎么都找不到人,而且她房间内关于她的东西都不见了,有没有其他人的痕迹,只能是她自己收拾。而且她的修为不弱,谁能强行将她从叶氏的地盘上带走。
但左隐诺从一开始就否定了易似杋自己出走的这个猜想,他了解她,她不会以这种方式离开的,再怎样她都会告诉他她的行踪,不会让他担心她。
可是若是被人带走了,他想不明白是有什么人能不动声色的在君影桑梓带走一个人,就算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挑中了易似杋。
就在两人为易似杋突然失踪的这件事苦恼时,又传来了一件令两人吃惊不已和不可置信的事。
“终于找到你们两个,出事了,苏晋他们几个人都死了。”高水溪额间冒着汗,看来是跑了很久,从她的话中可以听出她找了他们很久。
不过她话中的重点是苏晋那几个人死了!
“死了就死了呗,省得他们祸害其他人。”左隐诺刚听到时略微有些吃惊,而后就一脸的无所谓。那几个人没一个是好的,死了正好。
“他们死了,高姑娘为何要来找我们,难不成你怀疑是我们做的?”南梓岭对苏晋几人也是没什么好感,对于他们的死讯也不在意,只对高水溪的到来感到不解。
见两人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高水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解释道:“他们死是和你们没什么关系,可是跟易公子有关系啊,苏晋几人死的地方留下了一支笛子,就是易公子的那支。”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听到高水溪说到杀人现场有易似杋随身携带的琀望,两人皆是一惊,异口同声否定这件事是跟易似杋没有丝毫关系。
“那支笛子我见过,跟易公子的一模一样,好多人都在那里,还有好几个人都认出来那是易公子的笛子,叶家主已经派人去找易公子了。”高水溪继续说道。
“走,去那里看看,我不相信。还请高姑娘带路。”左隐诺没有犹豫便决定去看看杀人现场,对高水溪客气说道。
“你们跟我来。”高水溪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在前面带路,去往凶案现场。
他们两个刚发现易似杋不见了,紧接着就有了苏晋几人被害的消息,现场还有易似杋随身携带的琀望,而易似杋房间里还没有了一切她的东西,这怎么看都像是易似杋杀人之后逃跑了。
苏晋几人死的地方是在苏晋的房间里,房间里到处都是血迹,家具被砸得破烂且满地都是。苏晋五人的死状虽然迥乎不同,但是还是有一处相同的,那就是死得极其恐怖,是那种看了一眼就会印象深刻的恐怖。
苏晋先是被挑断了手脚筋,然后身上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反正身上是没有一处完好之处,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血,虽说不会当场死亡,但是终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而若是只有那么简单也就算了,这也不算恐怖,恐怖的是他身上被浇满了蜜糖,是专门吸引毒蚁蛇虫的蜜糖。
没人知道他死时是什么表情,但是被毒蚁虫蛇一点一点的吃了,那种滋味不用说也知道是怎样的恐怖,人可以不怕死,但是怕的是一点一点的看着死神降临在自己身上,一点一点的感觉着自己的生命在流失,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当被发现时苏晋已经看不出还是一个人了,他全身都是恶心的虫子,虫子下面是还沾着血肉的骨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心跳,也就是说他还没死,一直忍受着这种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