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歧年双手贴着墙壁,不知所措,像极了一个被强迫的良家少女。
“怎么,不愿意?”廖荀微微眯起了眼。她感觉自己怎么那么像玛丽苏网文里的霸道总裁……面对玩火的曰歧年,她看上去占有欲很满。
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的想着什么。
“不是……呃是……”现在还是早晨六点多。走廊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偶尔有几个值夜班回来休息的医生,迷迷糊糊的像一群群行尸走肉,应该没有注意到他们。
“你们的研究任务我都知道。”廖荀突然说。“我知道你为什么犹豫,是因为我是你们的研究对象。”
“你知道??!”
“嗯,毕竟我觉得自己长得不错。”廖荀眉眼里透着认真,说出这句并不正经的话。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不过能说出这种话,脸皮也够厚的。
“那你、你为什么要跟我……”曰歧年强迫着自己平静下来,问道。
“因为你长的帅。”廖荀定定的看着他。曰歧年想逃避她的视线。
……这么直白的么?
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曰歧年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魔鬼……
“进去。”
“进……去哪?”都说恋爱中的人脑子会变木,曰歧年算是提前犯病了。
廖荀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曰歧年站在门口愣了很久。这一进去会被疯狂啃食的吧……哦不我在想什么……
本着再也出不来的打算,曰歧年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
“小孩。”
“……嗯?我??”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好么?
“我们去捣了司衡老巢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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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玄怡被安顿在疗养室里。
每天侍从仆人端来好吃好喝,无玄怡向来无视。她只是想念炊事班长蒸的米糕。
以后再也不会吃到了吧……
“您……在哭?”
无玄怡没有搭话,轻轻埋了埋头。门外的乌鸦很聒噪,她一下子打开了窗户,抡起杯子砸了过去。
乌鸦惊起而飞,声音反而更加嘈杂。
“……”
“你谁……”无玄怡没有回头,她只是感到意识恍惚,眼里的红光愈发明烈……
“您的仆人,落白。”
“仆人?”无玄怡挑挑眉,“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顺从的那种吗?”
“听命于您。”
无玄怡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突然嘴角一咧,大笑。“我现在,很饿。”
“我去给您端食物……啊。”
无玄怡抓住了他的肩膀,轻轻撩开他的衣领。“我说,我很饿。”她舔了舔嘴唇,“我不想吃东西……我想吃你。”
“……”
“啊。”无玄怡张开了嘴,尖锐的獠牙刺入了落白冷白的皮肤。香甜的血。
落白没有动,无玄怡扳着他的肩膀,好像要将他吸干一样。
不知不觉犯了条子呢……
半晌,无玄怡松了口。嘴角残留着落白的血,她伸出舌头轻轻舔干净。
“……”落白抬眸。披肩的白金色短发沾上了一丝丝的血,那纯净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说不出的……也许是——愤怒或者悲凉、但却不得不顺从。他只是一个低三下四的仆人。
为什么这目光这么让人不愉快?为什么明明不想配合却要一副被驯服的样子?
“为什么不反抗?你为什么不反抗!!”
“我不能。”语气平淡如水,好像理应这样。
无玄怡彻底被激怒了。即使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愤怒。“你凭什么这样?你明明不想顺从!为什么还要做出一副归顺的样子?!”
在地牢里,她受过苦挨过打,但从来没有露出那种表情。即使被狠心捆绑着,毫不留情地被受着冻,她也从来没有屈顺、没有服软。
可眼前的这个人,敢怒不敢言的算什么?
“那是因为我跟您不一样。我不能通过示弱来博取别人的同情。
“我没有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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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找来的?”须臾打开房门之后,表情立马变得嫌弃。
“……我怕黑。”
“……噗。”
“笑什么笑!那么大个房子连个灯都没有你是不是故意的?!”杏林气呼呼地爆锤怀里的枕头,头上还戴着小白兔头巾。
“钥匙还我自己去住酒店?”
“……酒、酒店不安全……我一黄花大小伙…………”
杏林一下子捂上了耳朵,“咩啊我不听我不听!你怎么飚黄车呢你!!”
表情之委屈,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入耳的敏感词。
呵,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满嘴跑火车。
“所以?”
“我想住你家。”
“想屁,滚。”须臾就要关门,杏林一只手按住了。看上去很轻松,但须臾却有点讶异。
这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
“嘤嘤嘤你就收留人家嘛……”
“也不是不可以……”
“耶比!”杏林蹦跳着冲了进去。须臾家里无论是灯光还是墙壁都是冷调,没有任何的人情味。
“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不怕嘛?”
“我从六岁起就一个人住了,怕个鸡毛。”须臾看上去似乎无所谓,一边顺手盖上了茶几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笑得很开心的女孩子,身后有一对笑容僵硬、似乎是强颜欢笑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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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线偏了。”
“我看到了,这航线偏不偏没什么关系的。”曰歧年手里握着方向盘,信心满满。
“你这偷偷出来不会被骂吗?”
“没人发现的。”曰歧年觉得主副驾之间距离有点太近了,嗯,下次叫鹰忍调整一下吧……
“小孩。”廖荀突然叫了一下。
“呃啊?”曰歧年侧过脸。
“咱还是先分手吧。”廖荀眼睛看着前方,似乎是随意说的一句话,“我发现你这人不太随和,我还是换一个。”
“……”
曰歧年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稍颤抖了一下。眼圈有点红红的,鼻尖也有点红红的……
“你不喜欢我了……吗?”声音奶奶的带着哭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廖荀面前就永远绷不住呢?
“哎哎哎你别哭啊我……”廖荀有点慌乱,“你说吧,我们刚认识没多久这样也……有点草率是不是……”
廖荀不忍说出找他谈恋爱只是一场试炼,由于对他有点过意不去,她放弃了这场试炼。
曰歧年吸了吸鼻子。
啊……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见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