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们走!”宫迪娜拉紧阿阮的冰凉的手指,扶着她往台下走,路过黑虎身边时,宫迪娜昂着下巴跟黑虎说:“有钱了不起吗?我们宫家也不是你这种渣男随便能欺负得了的,两亿是吧,我们就撕了,这笔脏钱我们宫家砸锅卖铁都会赔给你!”
宫家小姐这不可一世的口气,让在场权贵都抽了一口气。
“我……”黑虎心里委屈死了,可不知道从何解释。
“啪!”宫迪娜干脆利索的一巴掌,把黑虎抽得头脑发蒙。
“渣男!滚!”
黑虎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看着宫迪娜,最终还是掉头走了。
宫迪娜带阿阮去换衣服,阿阮原来穿的那件礼服不知道被放哪里,好在衣帽间里有不少其他衣服,阿阮挑了件蓝色的一字肩长裙穿在身上,宫迪娜从随身的化妆包里拿出遮瑕膏帮她把露出来的吻痕遮挡掉。
“阮小姐,刚才情况特殊,我喊你嫂子也是为了给你撑腰,你不要介意啊。”
“没事的,宫小姐。刚才的事情我真的很感谢你。”
“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宫迪娜笑嘻嘻地说,“一会咱们出去,我带你去阳台透透气。会场里太脏了,都是铜臭味道。”
“嗯。”
白泽臣从看到阿阮穿着礼服被宫源牵进会场的时候,就心里难受得跟刀搅一样,他不想继续往下看,一个人躲到阳台边抽烟,一边抽烟还一边发微信让黑虎务必把礼服买下来。
她穿那衣服那么好看,那件衣服就该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阿阮一开始穿的那件露背的礼服刚脱下来,他就安排人把衣服处理掉了,为了掩饰,他又让人在衣帽间摆满了各式礼服,款式他都看过,没有一件露到肩膀以下。
不过阿阮今天一整晚都会开心地穿着那件拍品吧,应该都不会看衣帽间的礼服一眼,即便这样,他还是准备了,万一中途那件拍品弄脏了,她还是能换上自己为她挑选的礼服,想到这里,白泽臣唇角弯了弯。
白泽臣在阳台站了很久,突然玻璃门打开,一个人从会场里出来。
白泽臣站在暗处,那人没看见他,但是白泽臣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就是宫源。
他在这里干什么?白泽臣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有几个人也走了出来,宫源跟他们说了几句话,他们似乎很吃惊,然后摇摇头都走了。
宫源靠在栏杆上,看着星空,宛如一尊雕塑。
又过了好大一会,宫迪娜拉着阿阮过来,阿阮身上没穿那件拍品,而是一件蓝色礼服长裙。
白泽臣往近处走了两步,能勉强听到他们说话。
“哥?这边还没来得及布置吗?那我带阮小姐再到处走走?”宫迪娜似乎很吃惊。
“不用了。”宫源苍白着脸来拉阿阮的手,“阮小姐,那边桌上,本来应该放着一个蛋糕,蛋糕上围着玫瑰花瓣;而这地上,会有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那是好大一捧花,要三个人才能抬动;还有这周边的栏杆,会围满各式各样的的缎带和卡片,那些卡片是这两天我亲笔写的,写的都是我对你的爱慕之意;当然,烟花是必不可少的,我准备的烟花可以照亮金氏会所整片夜空。阮小姐,你是我第一个倾慕的女子,我愿意把世间一切美好都给你,即便只是个告白,我也想给你留下最难忘的回忆。”
“宫先生?”
“阮小姐,只是在这之前,您能不能坦诚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宫源握着她的手发颤:“你和黑虎,是不是有一段过去?”
“哥,你这就过分了。”宫迪娜不满地说道:“谁没有过去啊,过去就过去呗。”
“住嘴!”宫源激动地说:“我不是介意她的过去,我是介意她的过去是黑虎!”
“黑虎怎么了?黑虎了不起啊!”
“你懂什么!”宫源声音都在打颤:“黑虎姓白!”
宫迪娜双唇一张一合,不敢说话了。
“迪娜,你觉得我们惹得起他吗?黑虎那样的人,即便是他不要的,又怎么会让我们这样的人招惹?你看今天的种种,还看不明白吗?”
阿阮指节发白,退了一步,把手从宫源手中抽了回来:“宫先生,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宫源和宫迪娜的对话她听了个半懂,可是里面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阮小姐……”宫源哀伤地唤她。
阿阮现在只想逃走,手腕却被一把抓住。
“宫小姐?”
“哥,你的顾虑我都明白,可是咱们不能这样做事吧。”宫迪娜拉着阿阮死死盯着宫源:“如果,你对阮小姐的感情如此浅薄的话,你为什么要碰她?你碰了她又找借口不要她?哥,你这么是这样的人?”
“我?”宫源被宫迪娜一番话说得晕头转向,他自认对阿阮极为尊重,如果拉拉手就能称为“碰”的话,标准线是不是太高了。
“宫小姐,没关系的,你让我走吧。”阿阮被宫迪娜爆出和宫源的事情,即便在场只有她和宫氏兄妹二人,还是羞愧无比,她急急要抽回自己的手,赶紧离开。
宫迪娜还想说什么,一个黑影从她身侧快速滑过,宫源都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当胸一脚踹飞了出去。
安德烈敲了敲休息间的门。
“进来。”
安德烈进了门,看阮梦琪和麦克两个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沙发上,都在玩手机。阮梦琪气色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
“两亿。”安德烈说。
“已经拍到那副画了?”
“不是,是那条裙子,就是阮小姐姐姐身上穿的那条裙子,拍到两亿。”
标王的估价也不过五千万,一条名不见经传的裙子居然能拍到两亿,中国人果然都很有钱,麦克觉得自己的计划被打乱了。
“拍那么高?那我姐姐呢?她是不是惊喜?”阮梦琪激动地说。
安德烈摇摇头,对于后面的风波他决定闭口不言。
“我们回去吧,我要去跟我姐姐庆贺一下。”阮梦琪跟麦克说道。
“你姐姐现在不在会场。”安德烈在一旁提醒。
“也对,拍下东西后会办很多手续的。没事的,我们先回会场等她好啦。”阮梦琪开心地过去拉麦克的袖子。
麦克没说什么,起身带着她回会场。
有个两亿的拍品在前,又闹了那么大一场风波,后面几十几百万的东西已经提不起大家的胃口,举牌寥寥,拍卖气氛不温不火,麦克和安德烈以极低的价格竞到了那副国画。
黑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会场,和麦克隔了一条过道的距离,麦克看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刚才趁阮梦琪不注意,安德烈已经悄悄把大体情况跟他说了下,虽然整件事情和麦克没什么关系,不过他还是对这个穿着风骚的男人提不起好感。
终于到最后一件拍品,传说中的标王,中世纪的女王项链,拍卖师在台上唾沫横飞地说着这位女王凄美的爱情故事,想借着标王最后提升一下拍卖会气氛,不然就这么玩下去,估计以后都不会有人请他主持拍卖了。
“起拍价四千万,有没有出价的?”
“五千万。”黑虎意兴阑珊地举了下牌。
黑虎想买这条项链在拍卖会前就人尽皆知,再加上刚才他对宫源做的事情,在场的人没人敢挑战他,就怕把他惹火了,下场比宫源还惨。
拍卖师站在台上特别尴尬,这条项链评估价就五千万,如果让黑虎以那么便宜的价格把东西拍走了,他真的别想干了,连问三遍,无人应声,可那槌子却迟迟不敢落下去,拍卖师知道,这一槌子下去,他的拍卖师生涯可彻底断送了。
“两亿。”麦克不紧不慢地举牌。
“两亿?两亿?TJ集团的泰瑞琼斯先生出价两亿!”拍卖师犹如抓了根救命稻草,激动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麦克这个价格不高不低,正好是两亿,摆明是在帮宫源出头,可具体原因却谁也猜不到。
黑虎面色僵硬地看着麦克。
“承让。”麦克冲他勾了勾唇。
“TJ集团的泰瑞琼斯先生出价两亿,还有人要加价吗?”拍卖师举着拍卖槌兴奋地喊道。
“三亿。”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拍卖师有点犯难:“泰瑞琼斯先生,您刚才出过价了。”
“是,我只是想为慈善多出一份力,不可以吗?”麦克手举着号牌,笑着看他。
“T,T,TJ集团的泰,泰瑞琼斯先生出,出价三亿,有人要,要加价吗?”拍卖师打结巴了。
鸦雀无声。
一槌落定。
“恭喜您,泰瑞琼斯先生,这条项链是您的了。”
“等等。”麦克看礼仪上台把拍品小心翼翼地拿下去,叫住了他们。
“泰瑞琼斯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别那么麻烦了,这条项链我是买来送人的,正好她也在我旁边。”
阮梦琪晕乎乎地被麦克拉上了台,珠宝师上台帮她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凉凉的触感让她有了些许真实感。
她红着脸看身边那个如玉雕琢的男子,满世界开满了粉红色的花。
“高兴吗?”麦克摸了摸她的头。
“高兴。”阮梦琪眉眼弯弯,笑得异常甜美。
这样的笑勾动了麦克心底的一根弦,他心里一暖,俯身以唇贴上她的额。
“高兴就好。”
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向往,这一场广告仗麦克打得漂亮,第二天大街小巷所有的报纸及各大门户网站的头版都是TJ集团,而且这次的新闻横跨了商业版、社会版、娱乐版,甚至婚姻育儿版都放了这条新闻。
那样一个路人脸的女孩都能得到TJ总裁的极宠,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发生的呢?
随着深扒,阮梦琪和阿阮的关系很快就被人肉出来了,再联系拍卖会种种,一场豪门圈的你争我夺呼之欲出。
就在广大吃瓜群众等着更多爆料的时候,所有关于阮氏姐妹的新闻被全面封锁,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麦克拉着阮梦琪的手往台下走的时候,阳台那边传来桌椅倒地的巨响。
保安率先往阳台冲,坐得靠近阳台的宾客也往那边张望。
安德烈往那边跑一圈,回来跟麦克和阮梦琪说:“有人打架,其中有个身影我看着像阮小姐的姐姐。”
阮梦琪心急如焚,往阳台那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