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源胸口挨了一脚,身子摔出去的时候撞在花园桌上,人桌倒地的时候,带着三四把椅子一起噼里啪啦全部掉在地上,声音大得吓人。
宫源往来人方向看,一个穿着衬衣长裤的男子瞪着血红的眼睛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手背青筋迸露,形似鬼魅。
“黑虎?”正要去扶宫源的宫迪娜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愣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和黑虎一模一样,可气质却差得不止一丝半点,这周身的贵气怎么能是黑虎那个二流子比得上的:“不对,你不是他,你是谁?”
“我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想把她交给你这种人。”白泽臣缓步走到宫源身边,弯腰扯着宫源的领口把他拎了起来,一路拖拽到阳台栏杆,“就你这样,你算什么男人!”
“你能给她什么幸福?”
“我白泽臣的心肝宝贝在你那里还不如你一个破公司?”
“她是我的命,我的命在你那里,想扔就能随便扔是不是?”
白泽臣每骂一句,就狠狠揍宫源一拳,他用尽全力,宫源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白,白先生,麻烦您住手,我,我哥快不行了……”宫迪娜看宫源双眼翻白,吓得大叫。
“没用的东西。”白泽臣松了宫源,宫源如同一滩烂泥般软趴在地上,宫迪娜哭着去抱宫源,看有保安冲过来,但却没人敢上前帮忙。
“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找医生啊!快救人啊!”
白泽臣转身看阿阮还傻站在原地,他两步走过去,一把把她扯进自己怀里。
“我是白痴,我是脑残,我脑袋里全是屎,我居然觉得你跟着他会更好。怎么会更好,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你是我的倾世之宝,我再不把你让给别人了。”感觉到阿阮在推他,白泽臣把她环得更紧了:“秋秋,我不分手,我不要分手,那天我就想这么跟你说了。你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我每天过得比死还难受,你要离开我,还不如当胸给我一刀痛快点……”
“快找医生!出人命了!”从阳台里奔出来的保安一边冲着对讲机大叫,一边往会场外跑。
会场里的宾客骚动起来,阮梦琪一下推开阳台的门,看黑虎正抱着阿阮,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栏杆那边宫源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宫迪娜哭得厉害,地上大滩大滩暗色的液体,看不清是血还是水。
“姐?你没事吧?”阮梦琪往阿阮方向走。
“哥!”黑虎从她身后蹿了出来,看到七零八落的现场,他也吃了一惊:“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哥?”阮梦琪看着身边穿着紧身西装的黑虎,又看到那边穿衬衣长裤抱着阿阮的黑虎,原来无法理解的线索一下子全部接通了。
“哥?”麦克也愣了,看这兄弟俩,果然长得是一模一样。
“大少爷!”陈总从人群里钻了出来,看到白泽臣衬衣上点点血迹,紧张地问:“大少爷,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不是我的血。”白泽臣觉得怀里的阿阮在往下坠,他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晕了过去。
白泽臣打横抱起阿阮,跟陈总说道:“我送她回去,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
白泽臣擦过麦克身畔的时候,麦克已经将PY集团的全部关窍都想明白了,他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
安德烈走了过来:“老板,我觉得有点不对,你跟我来下。”
麦克跟着安德烈去了拍品存放处,安德烈从盒子中取出一卷画:“老板,咱们拍下这画的时候,我来验过货。刚才你们都去阳台了,我就来办项链的手续,顺便把画一起拿走。可是,我觉得有点不对。”
“哪里不对?”麦克看着装帧完备的画卷,没看出端倪。
“重量不对。”安德烈说道,“这副画明显比我验货时候轻了些。”
麦克皱眉拿起画卷,卷轴处有一条不明晰的白线,他轻轻摸了下,卷轴啪得断了。
拍卖公司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麦克看卷轴断裂处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心,但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边有监控吗?”麦克问道。
阮梦琪跟着白泽臣和阿阮往回走,可麦克却没跟上来,就那么一回头,白泽臣已经走远了。
阮梦琪往阿阮房间走去,在电梯口正碰到刚回来的袁晓晓和秦岭。
“小阮?拍卖会结束了?”袁晓晓本来和秦岭粘在一起,见到阮梦琪,两人都不好意思地弹开了。
“嗯。”阮梦琪心思不在她们身上。
“哦,那你有没有看到那对来过金婚的爷爷奶奶?他们说他们第一次看拍卖会,我和秦哥哥还把邀请函给他们了呢。”
“没,人挺多的。”电梯开了,阮梦琪迫不及待地走上电梯。
袁晓晓也想上楼,秦岭却拉住她,贴着她的耳朵说:“晓晓,现在泳池人应该不多,你不是想学游泳吗?我教你。”
袁晓晓脸一红,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往会所后面的泳池晃去了。
阮梦琪去阿阮房间,阿阮房间上挂了块“请勿打扰”的牌子,她正想敲门,一个服务员匆匆跑来阻止她:“阮小姐,这个房间的客人特别关照,谁都不能进屋,也不能敲门。”
“好吧。”阮梦琪收了手,低头回自己房间去了。
阿阮迷迷糊糊中觉得有羽毛挠自己的脖子,那种感觉很暖和很舒服也很熟悉,她动了动身子,偏着头,露出脖颈处更多肌肤,想要享受更多。
那片羽毛配合地滑过她微凉的皮肤,停在她肩膀上。
阿阮伸手摸到穿着身上的礼服,她烦躁地把礼服往身下扯,扯了几下没扯动,正要放弃的时候,一双炙烫的大手覆在她的丰盈上,微微用力,身上的礼服就被一撕为二。
阿阮瞬间醒了。
白泽臣的脸近在眼前。
“流氓!”阿阮捂着胸口,轻飘飘打了他一个巴掌。
“秋秋,你不乖。”白泽臣声音沙哑。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乖不乖不用你管。”
“秋秋,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住这间房吗?”
“为什么?”
“这间房的隔音效果是最好的。”
嗅到危险的气息,阿阮捏紧身下的床单。
“别紧张,就跟我们平时一样。”
“什么平时……你放开我……你混蛋!你住手,住手!唔……唔……啊……”
运动后的白泽臣额角覆着薄汗,却一片神清气爽,他开心地把阿阮搂在怀里,阿阮背过身不理他。
“我叫白泽臣。”白泽臣咬着她的耳垂轻声说道,“黑虎是我双胞胎弟弟。”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阿阮翻了个身看他。
“我自卑。我弟弟事业有成,我用他的名义很多人都会尊重我的。”白泽臣挑眉。
“那,那你是做什么的?”
“我就是个PY集团的小职员。”白泽臣贴着她的脸说道:“我一个月工资就五千,在S市买不起房,也不敢跟你提结婚。秋秋,我把我的情况都老老实实跟你说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阿阮第一次觉得这个白泽臣离自己那么近,近在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她环住他的腰,贴在他胸口说:“我不嫌弃你,我不要房。”
“只是……”阿阮又抬头看他:“我每个月都要给弟弟打钱,你要是要了我,就要和我一起,你也要背债了,你,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我工资全给你,还有我这么多年的积蓄,你全拿去给你弟弟。”白泽臣吻着她的额头:“还差很多是不是,我会去找兼职。全交给我,你别那么辛苦了。”
阿阮感动得全身发抖,她全身心靠在白泽臣怀里,这就是安心的感觉吗?
“谢谢你,臣哥。”
白泽臣一抖:“你叫我什么?”
“臣哥,你不喜欢吗?”
“秋秋,一会你也那么叫好不好?”白泽臣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一会?”
“我想再要你一次。”白泽臣抓着她的腿放在自己腰上。
阿阮乖顺地搂着他的脖子:“好,臣哥。”
白泽臣理智线崩断了。
此时,在另外一个房间里,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轻轻掀开下巴处的假皮,一边涂抹药水,一边撕扯面皮,一张美艳绝伦的脸随着假面皮的褪去慢慢露了出来。
一个男人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他头发还是花白,但是脸孔上一点褶皱都没有,也就三十多岁年纪。
女人把假皮和假发一起摘掉,一头乌黑浓密的卷发倾泻而出,脱了老太太的针织毛衣和肥大的棉布裤子,露出一身黑色连体紧身衣。
女人还没来得及换上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搂在怀里:“小雨,你好香,好美。”
女人来不及躲闪已经被压在床上,那男人火急火燎地去扯她胸口的拉链:“我知道不能碰你,我就尝点甜头,不然我要憋疯了!”
那女人抓过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那男人疼地嗷嗷大叫,紧紧捂住被咬破的手指,他身上有这个女人种的毒,女人的唾液就是引子,只要这个女人的一星半点唾液进入他的血液,就足够让他痛得忘记人生。
女人冷笑着看他,突然胸口一悸,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毒也要发作了。
那男人身上的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渐渐止了哀嚎,看脚边团成一个虾米的女人,哈哈大笑起来。
“快,快把解药给我。”女人声音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