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汽车准时在应县汽车站出发了,我们的主人公孙寒生显得异常兴奋,情绪高涨,和坐在一个连坐上的尚进步有说有笑,谈天论地,还时不时扭转头和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刘国新攀谈,猜测着到郑州后的情景。汽车在司机师傅的掌控下,沿着311国道向郑州方向,时快时慢而行,半个小时后,汽车驶出平顶山地区,经襄县,到禹州,过新郑。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郑州,停在了位于陇海路中段的南站。随之孙寒生、刘国新、尚进步陆续下了汽车,扛着行李走出了汽车站,坐上了开往河南省中医学院燕庄方向的公交车。
熟练驾驶技术的公交车司机师傅在纷乱的车流中穿梭,每隔十几分钟左右就会在立有广告牌的站点停下来。上车的人、下车的人似涨潮的水,如退潮的浪,一波儿一波儿的从前门涌上来,而下车的侧从后门挤下去。紧挨车窗坐着的孙寒生隔着玻璃看到十字交叉路口,红灯像闸门一样,死死地把道路一边的行人及一排排直行的大小车辆堵在了两边,他不知道为什么,回头好奇地问了下李国新,李国新善意地给他做了一翻解释。他又抬头看着一栋接一栋的楼房,高高低低地耸立在大路的两边,给这个城市凭添了几分色彩。此刻孙寒生才意识到自己的孤陋和寡闻。随着红灯的熄灭,绿灯的闪烁,公交车随之启动了马达,瞬间车流、人流如风推的水浪,一股脑地涌向了绿灯的对方。公交车随着道路的弯曲是不停的左拐,再不停的右拐。这左右的拐弯让孙寒生是晕头转向,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分辨不出东西南北,迷失了方向。大约半个小时后公交车停在了燕庄站,孙寒生跟着尚进步他们提着行李下了公交车,顺着一条不算太宽的柏油路,一直走进了燕庄,他们拐弯抹角走进了一个胡同,在一家宽敞的大铁门前停了下来,尚进步放下行李,朝着门里喊了声:
姨!
只听里面应了声:好、好马上来。
随着声音的消失铁门被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她皮肤白皙,浓眉大眼,口唇涂红,面带微笑,胖瘦均匀,身高一米六左右,油亮的拉丝发披肩而下,洁白的毛衣、外罩着入时的黑色尼子大衣,一条纯纶裤子配上一双锃亮的高跟皮鞋,这束装让人一瞧就知道是一个城市人的风度。看到是尚进步、李国新他们就热情地打招呼:你们回来了,年过的愉快吧?
从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她显然把尚进步、李国新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了。转而看了看孙寒生又说:这位兄弟也是来淘金的吧?
孙寒生含羞地点了点头。
是啊、是啊。
他是头一次出远门,准备和我们一起卖煤球的。
尚进步接过话茬说。
赶快进来吧,外面冷。
中年妇女说着回到了院子里,转身进了屋子。
尚进步他们也提着行李随之走进了院子。
待那中年妇女再次走出屋子时,手中多了一串钥匙,她走到尚进步跟前:这是你春节前临走时放在我这儿的钥匙,打开房门看看东西少了没有!
姨,说哪儿的话。
尚进步说着接过钥匙。
你忙吧,姨!
我们上楼去了,有事再麻烦你。
话毕,尚进步、李国新领着孙寒生走到楼房的一头,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这是一间单间儿,屋子的深度有一丈五左右,宽度一丈,在对门的窗户底下放着一张单人床,在单人床的右边同样放着一张单人床,在紧挨房门的一边,也就是床的一头,放着一张三斗桌,桌子上有茶瓶,茶缸、及清洁口腔的牙膏、牙刷等。显然这是李国新、尚进步他们的卧室也是他们的客厅,更是临时的家!
孙寒生知道这就是尚进步、李国新他们说的,在郑州每月一百二十元租的房子。他十分清楚的知道,他…孙寒生,今后许许多多的日子将和尚进步、李国新一起住在这个,说家也是家、说不是家也不是家的、但是彻彻底底的、天翻地覆的改变自己命运的地方。
再经过尚进步和出租屋的那个女老板交涉,又在那间出租屋加了一张床,不过房租又加了三十元,一共一百五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