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间,标致的女裁缝师前后左右转悠,一双睿智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再监管着每个员工,再看每个员工前面的工作桌上堆满了半成品的针织背心。员工们个个专心致志,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左手托着背心,右手拿着针线,统一做着同一道程序———按照工艺要求进行手工缝合。鉴于员工人数之多,一件缝合之后迅速再拿另一件继续工作。由此产生的摩擦声和员工熟娴的操作声,彼此起伏,宛如一曲清脆灵空的音乐,给人一种即紧张又极有节凑的旋律,而凝固的空气掠过车间的每个角角落落,把工作的员工笼罩在里面,永远定格在你追我赶的分分秒秒中,定格在勤劳与金钱正比之间。
孙寒生是持着极大的责任感,怀着大姑娘的心情,努力在完成缝合这项对他来说即陌生又艰难的工作。也难怪,缝合这项工作,对孙寒生来说的确是太遥远了,打小自己的衣服都是由姑姑和半精不傻的娘操心,自己从未问津,突然间让自己干这样的细发活,真是茫然若失,不知从何处下手。但就这活还是贾鑫源再三斟酌后向领导要求的,因为缝合是再简单不过了,如果就这活都干不了,那只好去装箱子,干杂活了。笨手笨脚的孙寒生托着针织背心,拿着针线,偷偷的抬起滑溜溜的眼睛,左顾右盼,看着几十个不同年龄的男男女女埋头认真的工作,感觉有点头蒙,知道自己不是干这活儿的料,心情更加紧张了,更加紧张的孙寒生半天也没缝合几件,等中午下班验收时,一件也未达标。
接下来的几天,监管老师对孙寒生杏目怒睁,语言粗野,大声大叫,而孙寒生在监管的施压下,也马马虎虎算熟悉了工作,缝合出来的背心免免强强达到了验收标准,可惜的是手头太慢,一天下来也缝合不了几件,而且工友们总是对自己投来鄙视的目光,感觉抬不起头。久而久之,孙寒生对缝合这项工作失去了信心,干起活来,无精打采,磨磨蹭蹭,而且不按点上班,不是晚去半个小时,就是找理由早点下班,因此每日缝合的背心量只是其他员工的五分之一,这样一来问题就出来了,因为是计件,你干不了那么多活,相应你的工资就发不了那么多,照这样计算,孙寒生一个月也就是儿百块,甭说存钱了,除去吃饭,购买日常生活用品,所剩无几。直到现在孙寒生有些后悔了,埋怨自己不应该跟随贾鑫源来针织厂,照这样下去还不如再找一份适应自己的工作。住在同一个宿舍的贾鑫源、宋得有、汪不停好言安慰,既来之则安之,世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你只要用心去学,肯努力,胆大而心细,凡事一定能够成功,达到理想效果。无论贾鑫源、宋得有、汪不怎么开导,孙寒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一声不吭,一句话不说,皱着眉头,哀声叹气,无奈贾鑫源只好又找到领导,让孙寒生去仓库参加拉箱子,装箱子的装卸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