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浑浑噩噩的几天,付衾的耐心早已消耗殆尽,同样,阿诺热也难以忍受付衾的冷言冷语。
阿诺热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买了些催情药和在付衾每日的饭菜里,却不料被一直在暗处盯着她的阿箬然看了去。
阿箬然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潜身溜进了付衾房间。
“谁?!”
付衾防备的盯着屏风后若隐若现的人影,满脸厌恶的摸出藏在枕下的匕首。
阿箬然也不弄虚作假,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付公子。”
“你是何人?又是如何进来的?”
阿箬然眼神炽热的盯着付衾俊秀白嫩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阿诺热的姐姐,你的恩人。”
察觉阿箬然放肆的眼神,付衾不屑的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还真是一样不知廉耻。”
阿箬然面上一僵,牵强的维持着笑意。
“我可与她不一样,她是不知廉耻的掳了你来,我是宽宏打量的放了你走。”
付衾闻言眼神微微闪烁,侧头看着阿箬然满脸不正经笑。
“哦?我凭什么信你?”
“嘛,不信也罢,你就乖乖等着和我们回去吧。”
看着付衾有些动摇样子,阿箬然微微凑上前盯着付衾笑的满是算计。
“怎样?信不信我?”
“你且说来听听。”
阿箬然满意的看着付衾,拉过木椅坐在付衾面前。
“你倒是个识相的。”
付衾也不言语,只是正襟危坐冷眼瞧着阿箬然。
“阿诺热在你饭里下了药,至于是什么药,我不说你也明白。”
付衾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握紧了手恨不得咬碎一口的牙。
“嗯。”
“所以……”
阿箬然微微前倾,凑到付衾耳边。
“咱们不如将计就计哄了她进来。”
“不行,我……”
“我没说让你真的吃了那饭,她现在定是侯在外面等时机成熟就进来。到时候门口守着你的人也会退下,一会儿你就乖乖的假意被我掳走。等到了偏远的地方你便放你走。”
付衾听了自然觉得可行,也不想错失良机,只是心中不由疑惑。
“你为何帮我?”
只见阿箬然笑的残忍。
“她要你的人,我要她的命。既然你是她的敌人,我咱们就是盟友。”
付衾闻言心头一惊。
“你不是她姐姐吗?”
“是又如何?此等败类活在世上简直是造孽!若不是部里有爹爹护着她,你以为就凭她那副怂样她能活到现在?”
付衾心想也是,毕竟这般人活着也是祸害别人,倒不如就如此好了。
“好。”
阿箬然起身将木椅放回原处,示意付衾到外间去。
付衾坐在桌前,用筷子拨弄了下饭菜,为了更逼真些,将一些小心的包好递给阿箬然。
“给我作甚?”
阿箬然面色不善的看着付衾。
“若是放在屋子里,倒是迟早会被人发现,一会儿出去扔远些就好了。”
阿箬然愤愤的接过有裹了好几层才揣到怀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阿箬然从腰间取出一块黑布蒙住了面容,走到床前推开窗小心的打量了一番。
转头看着付衾仍旧白嫩的脸不满的拧着眉,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胭脂走到付衾面前给付衾两颊打了些胭脂,才微微泛红有些感觉。
阿箬然刚装好胭脂躲在屏风后面阿诺热就开门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阿诺热先是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见是动了筷子的才面带喜色的看着付衾的背影。
绕道付衾面前看着付衾微微泛红的两颊伸手欲抚上,付衾不耐的偏开了头。
“付衾哥哥,你脸怎么这么红?可是不舒服?”
阿诺热打量了一眼屋子便看见大开着的窗,心里暗喜。
付衾面上不动,心里早已阵阵恶心:还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眼见着阿诺热在那拉拉扯扯,阿箬然瞅准时机猛的蹿了出去趁阿诺热没反应过来拉起付衾就从窗口跳了出去。
阿诺热愣在原地,等她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跑出了酒楼,阿诺热面色阴郁的冲出门,也来不及喊些侍卫就跟着付衾的身影追去。
阿箬然笑嘻嘻的拉着付衾的衣袖,奔窜之际还不忘调戏付衾。
“我看我们像不像一对亡命鸳鸯?”
付衾本来还有些感激的心瞬间没了,冷冷的撇了阿箬然一眼。
“不像。”
阿箬然自讨没趣的撇了撇嘴,回头扫了一眼穷追不舍的阿诺热嘲讽的笑了笑。
“也不知是真对你上了心还是不愿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付衾自然知道阿箬然在说阿诺热,也是清冷一笑。
“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哪懂得什么是爱。我以为我说的够清楚了,也不过对牛弹琴。”
“是啊,被宠坏的不上进的东西。”
到了转角,进了巷子,阿箬然把付衾塞进了马车
“你走吧,她就由我来解决。”
付衾点了点头,终于认真的看了阿箬然一眼,收回搭着帘子的手坐了回去。
在帘子落下的最后一瞬间,他看到的是眉眼弯弯的阿箬然,以及不远处气急败坏的阿诺热。
这一切,就该结束了。烟儿,等我回来。
看着咯吱咯吱走远的马车,阿箬然深深的看了一眼转身向狂奔来的阿诺热走去,快到巷口是便停下脚步引着阿诺热进来。
“贱人!我的人你也敢动!你把他藏哪去了?”
阿诺热甩开手里紧握着的皮鞭,打在地上发出一声响动。
阿箬然冷眼看着滑稽作秀的阿诺热,根本没打算开口。
见眼前的人不说话,阿诺热气急了挥着长鞭向阿箬然甩去。
一到劲风袭来,阿箬然只是轻轻一躲便避开了长鞭。不等阿诺热在此挥鞭,一柄长剑就从背后刺穿了阿诺热的胸膛。
阿箬然看了一眼冷面站在阿诺热身后的赫然,也扯下了一直蒙在脸上的黑布。
阿诺热一脸惊恐的看着阿箬然,嘴角流下鲜红的血。
赫然也走到阿诺热面前,出神的看着阿诺热鲜红的如花绽放的鲜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面色阴狠的看着瞪大眼睛的阿诺热。
“没想到,你的血竟不是黑色?那你是怎么做出来那些黑心的事?”
眼看着昨日还笑脸相迎的人今日便变了一副模样,任谁都接受不了。阿诺热忍着剧痛妄想再挥起长鞭,只是一个踉跄边栽倒在地。
阿箬然走上前踩在阿诺热的背上拔出长剑又不解气的狠狠刺了几剑,待人彻底死透彻才笑着扔了手中的剑。
嘴角的笑意还未收回去,阿箬然只觉背后一痛,赫然一直藏着的匕首狠狠的刺进阿箬然的后心。
“只有死人才能彻底闭嘴,我才能放心。而且,我不属于你们两中的任何一个人,我,只是赫然。”
“你……”
阿箬然自然想不到赫然竟会下此狠手。
“放心,我会告诉你哥哥,阿诺热只是带我出来转转,不料你竟然想杀了我们。至于我,这个杀了你的人,或许能就此得到自由。”
“放心的去吧,他马上就到……”
阿箬然再也坚持不住同样栽倒在地,临死前看到的是赫然满脸惊恐跪着不停的往后退的样子,也隐约看到阿哥走上前来。
赫然,真是没想到,你竟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