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潋的婚礼盛大又隆重,因为有秦家这个噱头做文章,当晚就上了微博热搜。
陆非令刷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但他不关心这些,从婚礼回到家,没来得及换衣服他就拿出画板开始涂涂画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十几天。
好在他的用心是有回报的,把稿子发给编辑,编辑那边回了个大大的赞。
编辑:我保证,这期期刊一定畅销
:消失两月的衣衣大神,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非令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正在对镜子整理自己这半个月来都没修理过的胡须,右手拿着剃须刀左手拿手机回。
:申请休息可以吗?(可怜.jpg)
:驳回(冷漠脸.jpg)
:(嘤嘤嘤.jpg)
编辑直接叉掉聊天界面。
陆非令看她没回信息就把手机搁一边去,冲水洗把脸,摸了摸自己干净的下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挑眉一笑。
他的眼睛其实是有些长的凤眸,唇薄又淡,眉也淡,有些凉薄的长相,从小爸妈就不是很喜欢他。
这样笑起来其实嘲讽的意思更多。
陆非令有些郁闷的搓了把脸。
其实他有时候也不喜欢自己这张脸,太拉仇恨。
他回房间从衣柜里随手拿出一件短袖穿上,穿着一条睡裤就趿拉拖鞋下楼。
刚程潋给他来电话让他下楼拿东西,最近程潋经常来给他送东西。
嫁入豪门的已婚妇女人生目标已经完成,戏也是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去,任性的一批,所以已婚妇女在家闲得发霉就开始学习做饭,她怕秦晓嫌弃自己厨艺不行就拿陆非令当小白鼠。
谁知道这一学发现自己还挺有天赋,隔三差五的就送点过来。
陆非令照单全收。
他这会在楼下见到了穿着一身粉色公主裙的程潋。
程潋把手里的东西给陆非令递了过去,顺便问他,“你住这还行?”
陆非令点着袋子里装有的几样面包跟甜点,听到她这句问话漫不经心的点头,“还行吧。”
程潋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
他这会出来有点远,走回去也要时间,六月的傍晚满满都是热气,都不见散去一点。
陆非令倒是走的不着急,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面包边吃边走,吃的差不多就到自家楼下了。
进去摁了电梯,这个小区里一个楼层只有两户人家,但是中间有一条很长的走道。
陆非令一出电梯,就看见他家对面那户长久无人居住的屋子门前站着个人。
暖橙色的夕阳里,那人瘦长的身影被拉长,仿佛被透上一层暖光,侧脸精巧熟悉,面容清冷。
是在他手机上待了快半个多月的主人。
现在真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视觉冲击太大。
陆非令有点呆。
......
秦宜正在跟助理打电话问新房子的密码,听见背后传来响动声,想来是住在她对面的邻居回来了。
这个小区安保工作强,私密性好,住的人大多非富即贵,要么就是位高权重。
助理才给她选在这里,她对于邻居也是十分好奇。
秦宜转过身刚想打招呼,不其然间,撞进一双似浸在清泉里的眼瞳,那双凤眸染上诧异的神色,搅动一池清水,波光粼粼,她下意识的抿了抿唇。
待看到陆非令怀里抱着两个茶色的袋子,眉梢微动,率先打了招呼,“你好。”
上一次听她说话就觉得声音好听,这次一听,更觉嗓音轻轻,仿佛春日里吹来的第一缕风,扫去冬日严寒,柔柔的波动着那池春水,醉的人耳际酥麻。
陆非令浑身一僵。
他又想抬手揉耳朵。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直播间里的那些粉丝说什么耳朵怀孕的意思了。
这人声音真的太好听了,好听的让人忍不住想做点坏事,好让她发出各种音调。
不过她这模样,显然不记得自己。
也是,上次在车里她就一直带着眼罩,全程更是只有两句话。
陆非令回过神,低咳一声,“你好,是刚搬来的吗?”
秦宜微微点头,她今天穿了一身杏色长裙,衬的皮肤白皙,散落在耳边的长丝就随着动作从颊边滑过搭在肩头。
她淡声道:“那以后请多指教。”
说罢转身就走向刚刚打开的房门。
陆非令见那扇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门准备关上,动作比脑子还快一步的走过去伸手往前一档。
秦宜顿时疑惑的抬头。
陆非令霎时间回神,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身子僵硬的无法控制。
!!!!
他是怎么了!!
美色昏头吗!
陆非令站在距离秦宜很近的地方,近的低头就能看见那纤长的睫毛在轻轻颤动着。
一下一下的扫着他脆弱的神经。
陆非令讪讪的缩回手,不知该往哪放。
他抿唇望向她,过了好半响才试图缓解尴尬的找话题,“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名字。”
秦宜眨了眨眼睛,有些好笑,但是看在对方已经红的快要滴血的耳朵上,很有礼貌的开口,“秦宜,浓妆淡抹总相宜的宜。”
陆非令点头。
很好,这名字符合她的脸。
浓妆淡抹都适合。
“我叫陆非令,”他现在已经逐渐淡定下来了,都把人家给拦在门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从怀中袋子里拿出一个纸袋装着的面包,问“你吃面包吗?刚刚朋友送过来的,很好吃!”
那个朋友其实秦宜也认识,毕竟人家嫂子。
但是问完又觉得自己傻,像秦宜这样的,什么样没见过,还稀罕自己的面包?
陆非令手里的面包已经微凉,刚出炉的香气还能透过并没有怎么密封的袋子闻到。
秦宜从面包扫到拿面包的手上,手指欣长,骨节分明。
时间似乎一下子慢下来,就在陆非令僵的想放下手时,秦宜才把面包接了过去,轻声道了谢。
再次关门前,秦宜问,“陆先生还有事吗?”
陆非令暗暗舒了口气,连忙摇头,“没有了没有了。”
秦宜颔首,“好的。”
说完进屋把门给关上,这次他没有拦着。
门是隔音的,陆非令不知道秦宜会不会在里面偷偷笑自己,他有些烦躁的揉一把浅棕色的短发,发泄似的呻吟一声,才拖着步子不情不愿的回到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