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成功回来了，跟在杨戬离开之后就来到了店里。
杨戬拿走了那块儿石头，看那石头里映射的皮影戏表情很精彩，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后更是歪着嘴，好似可以挂个画历上去。
董成功带来了三个消息。
“武侠生失踪了！”
“我们的同志受伤了！”
“我知道卧底是谁了！”
叶生被他三连糊了一脸懵逼，莫名其妙的就被拖进了隔壁福利院。
一群人坐在院子里，围成一个圈，有秘书长、修水管的哥们儿、扫地的大妈、擦桌子的姨婆、对面星巴克的老板、隔壁超市的两姐妹，还有那个档案室的老头儿。
很难想象这就是CSB保京分部的全部人员……
“我们当中有一个卧底。”董成功绕着这些人走了一圈缓缓说道，“可是我还不知道这个卧底是谁。”
他忽然停住睁眼扫过去，却什么也没瞧见，几人都很平静，也没什么表情。
董成功继续缓缓走起来：“不过这个卧底可能没想到，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我们在港的同志已经挖出了他的上线，只等港那边消息送过来，这个卧底也就藏不住了。”
他忽然又停下，睁眼扫过去，可还是什么也瞧不出来，这几人仍旧很淡然。
“现在。”董成功忽然伸手拍了拍修水管的哥们儿肩膀把他吓了一跳，“你们一个一个说，我走那天你们都在做什么？”
修水管的哥们儿立马回道：“我在点上，监视万达二号门那里，没有异常！旁边的交警、周围的店子都能看见我！”
董成功点点头，目光移向星巴克的老板。
那老板络腮胡子一抖，有些害怕董成功：“我都听得你的，哪儿也没敢去，店里的顾客和店员都可以替我作证！”
董成功嘿嘿一笑，不言语，目光移向超市的两姐妹。
高一点的站起来说，说得很淡然：“跟平常没什么两样，那天来的也都是老顾客，周围小区的人比较多。”
矮一点的接着站起来：“特别的也没什么，不过你嘱咐过盯好叶生，他中午去过分部，然后又走了，很晚才回来。”
董成功翻了个白眼，这事他当然知道。
接着扫地的大妈、擦桌子的姨婆也都说了，她们那天都在福利院里，很多去福利院玩耍的老人、小孩、街坊邻居都可以作证。
轮到了档案室的老头儿。
老头儿微微一笑：“我前一天就请了假要回去看我孙子，董部长你是同意了的，我第二天没有过来，就在家里，我家里人和邻居可以作证。”
董成功点点头示意大家先等等，便走到叶生身边，偷偷问道：“你有什么看法？有人说谎吗？”
叶生扫视了一圈，背过身去翻开手机短信递给董成功看：“你先看看这个。”
别相信！
赶快走！等我消息！
小心后面！
有大问题！到现成广场左边面馆找我！
董成功皱起了眉毛，那张帅脸拉得老长：“武侠生发给你的？”
叶生点头，隐晦的又扫了一圈那些坐着的人，总觉得忽略了什么，可又想不起来。
董成功大拇指缓缓的转动，一双褐色的眼仁里闪烁着光芒，他思考了很久，久到叶生要打哈欠：“秘书长首先排除了；那天他们都在场，都有可能给武侠生递消息过去。你觉得谁最有可能？”
叶生摇摇头，这实在为难他，本来他就不是很擅长这些。
“我换种问法。”董成功计上心头，“你那天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或者人？”
叶生歪着头想了想，好似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还是问了问：“你们二楼经常有人过吗？我的意思是路过这样子。”
“不会啊，二楼是我们专门办公的地方，一般人都不能上去的，你不也是要到前台通报了才上得去吗？”董成功回道，他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有人破了规矩，破了规矩，那不论是不是卧底，都得按卧底论处。
“那天我在二楼碰到个穿睡衣的老头儿。”叶生背着身偷偷瞥了瞥档案室的老头儿。
“是他？”董成功变了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叶生摇头：“不是，人对不上，不是这个脸。”
董成功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不是这个脸，可还是有可能是这个人，尤其是在他给叶生演示过那个领结之后。
“还有什么吗？一并说了吧。我受得住。”董成功摸了摸心脏，保不齐今天怕是要梗塞一回。
“我有个想法。”叶生低声说道，“那天我和秘书长是关门谈得，很可能是这个老头儿瞧见了，所以武侠生才发短信叫我别相信，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董成功点点头，悄悄的抓了抓心脏，这是要心肌梗塞一回了。
两人敲定了人选，便回转身来。
叶生让然不动声色的立在一边；董成功却忽然哈哈大笑：“哈哈哈！瞧你们一个个紧张兮兮的！没那么严重！秘书长！你留一下，其余人可以先回去了，各干各的吧。”
众人见董成功脸色阴沉下来，沉得可怕，连连告退，只余下秘书长一个人坐在原位置。
董成功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跟踪老爷子，他就是卧底！”
秘书长立起身敬了一个礼，换了个和正门相反的方向，摁了一处雕像，开了一道暗门匆匆而去。
“你很困惑？”董成功回头见叶生皱着眉问道。
叶生耸耸肩：“我只是在想，秘书长究竟是男是女，每次看我都觉得上次是错的。”
董成功嘿嘿一笑：“男的又如何？女的又如何？男男女女有什么所谓？他连名字都是假的，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怎么样，有兴趣吗？老头子若真是卧底，我这里就缺了一人，你刚好可以补上，有你舅舅的功绩，考核过关你就能进入CSB，怎么样，有没有想法？”
叶生沉吟了一会儿，却拿不定主意：“我再想想吧，现在还太早了，我连女朋友都没有。”
“这有什么？”董成功大手一挥拦过叶生肩膀，“我十三岁进来，到现在三十三岁，还不是一样单身！我告诉你，单身才是最好的！婚姻都是坟墓！女人都是高压电！”
“高压电？”
“对！一模就爆！”
叶生嘴角抽抽，只好默默给董成功竖了根中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