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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蝉蜕尘埃外,蝶梦水云乡

就在吴晖面对眼前的情况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种挤压然后被膨胀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是被人推进从一个很小的孔洞的一端后,又从另外一端挤出来。

然后吴晖就发现自身的状态开始产生了变化,一种更深层次的变化:他眼前的星系由那种固定的视角开始产生波动,这种波动缓慢,荡漾,从而使得眼前的星系就像是一幅画,立体的画,附着在一张非常脆弱的“画布”上。这让吴晖产生了错觉,觉得自己是在一条河流中,而那庞大无垠的星空,与自己一样,在“河水”缓缓的漂浮着,摇曳着。

他的感官开始变得灵敏,或者说被补完,整个空间从那种深邃的黑暗,一下子变得模糊了许多,但是也立体了许多,就像是突然从空气变成了鱼缸,可以看到“画布”本身不均匀的地方,有些地方感觉有杂质,显得脏乎乎的,有些地方就觉得很稀薄,稀薄的有些半透明,还有很多的“褶皱”和“颗粒”,整个空间不再那么的舒展和空旷,更直观的感受像是被胡乱团成一团又舒展开一部分的废旧报纸。

时间似乎没有了什么直观的参照,因为吴晖感受不到心跳,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于是他就像我们在游泳池里漂浮一样,开始适应这种律动,随波逐流,然后…他感受到了,这条“河”里,还有别的“东西”,因为那种突然增强的波动的感觉,就像是水中的鲨鱼,或者游泳池里的胖子,当然体量上的差距更加的极端和震撼。

吴晖没有尝试观望,反而不自觉的试图“游动”,但是当他想让自己“移动”的时候,那原本温柔的“河水”,竟如同钢铁一般,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视线中的光线全部被遮住了,然后就又失去了意识……

当吴晖在家里恢复了意识后,就发现“计时器”已经消失了,换而言之的是“开关”,这种开关是一种状态,一旦他强烈的想要进入这种状态的时候,仿佛就又回到了那种“律动”中。现实中的这种“律动”,更加湍急,如同暴雨后的山间小溪,水流急却又清浅,他用力挣脱,竟然可以挣脱的开:如果这时候有第三人见到他,就会惊讶的发现,吴晖的行动就如同被按了快进,从床上几乎瞬移一般到了客厅,然后…就昏倒在了客厅沙发上,身上湿漉漉的,全身肌肉还偶尔抽搐一下,似乎已经完全透支了体力。

经过三天的恢复保养,缓过劲来的吴晖终于大概摸索出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大概是“升级”了。可能是身体素质达到了标准,也可能是心理素质达到了标准(手动滑稽),总之他完全被动的情况有所改善,算是稍微掌握了一点主动权,而这个关键的点,就是“律动”。

他在感受到“律动”的状态下,如果选择透支体力,可以在短时间短距离内急速移动,达到类似瞬移的效果;如果选择放松身体,则会慢慢浸泡或者沉浸在律动中,相当于主动触发“复生”效果。第一种方式,只要有体力就可以随时启动,目前的极限是水平直线50米,并且不能有障碍物,而后者必须吴晖身体非常的放松并且精神要先处于“开”的状态。

这个发现目前总体来说是好事,他至少摆脱了那种完全摸不到头脑的状态,有了主动触发的位移能力,可以称得上是强大的续航能力,这些能力进一步提高了吴晖在不同世界的生存系数,也让他心态更加放松,开始用一种“旅行者”或者“看客”的心态去面对那些种种……

……

旧金山,渔人码头,知名餐馆“蟹房”,女侍者奥莉薇端着盘子从就餐区走向厨房,路过收银台的时候悄悄的用肩膀碰了碰领班:“你最好看看角落里的那个亚洲人,他已经吃了十份盛宴了……”而一份“盛宴”套餐代表的是四只一共超过10磅的海蟹。

领班心灵神会的点点头,走向了餐厅靠窗一侧一个角落,期间还调整了一下脸上标准的商业假笑:“您好先生,请问…”本来想质疑吴晖支付能力的他,撇到了那个价值他半年工资的皮质双肩背,然后仔细凝神观察,尽管这位亚裔顾客穿着随意,举止不羁,但是体态匀称…尽管没什么气质也确实不像没钱吃饭的人。“您对本餐厅的服务感觉如何?”

吴晖茫然的抬起头,看向了领班:“如果不在客人用餐的时候过来打扰就更完美了,再给我打包一份整蟹套餐外加一份儿童海鲜面。”他撇了撇嘴,把最后一块蟹腿肉塞到嘴里,一边用桌子上的小盆洗手,一边示意结账……

他来到了一个新“世界”,而且是“主动”的,但是穿越的后遗症就是容易饥饿,本来想在自己的世界好好调整的他,用了三周时间,才整理完鹿鼎记的收获,刚想开始浪,就察觉似乎整个世界在“挤压”他,“排斥”他,就像周围的空气都变成混凝土钢墙一样。直到他顺应这种排斥,被踢出了原来的世界,然后就出现在了旧金山的日落区——50米的空中,坠入了一户人家的后院……

等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地毯上,身上被拇指粗的尼龙绳绑的严严实实的像一个木乃伊,而一个棕发少女正蜷缩在旁边的沙发上睡觉,手里的棒球棍已经滑落。“咳…”吴晖等了一会儿,不见少女醒来,只能轻轻地咳嗽一声,“唔…”少女皱了皱眉然后嘀咕一下继续睡。

“咳咳…嗯哼”,吴晖加大了音量,这次少女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手中的棒球棍“咚”的一声砸到了地上。她舒展放松的身体突然一僵,马上手忙脚乱的坐了起来,顺手抄起了地上的“武器”:“你,你是谁?”她一边尽量的压低呼吸,一边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你把我捆起来的,你说呢?”刚才大家都是“卧倒”的状态,现在少女站了起来,吴晖这才细细的打量她,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少女”,这就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因为欧美人种成熟的比较早,他之前的判断才有些出入。

女孩长相的话算是中等,穷凶极恶的身材配上白皙的皮肤,脸庞还带了一部分婴儿肥,一副秀气的窄框眼镜架在带着一些雀斑的鼻梁上,褐色的卷发略微有一些凌乱,一身材质上佳的睡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

吴晖转动脑袋:通装潢以及摆放的物品可以看出显客厅的空间利用率并不高,因此家里的人,整体家具色调以暖色为主,设施和装饰的风格和房间基本吻合,颜色和花纹的过度非常的柔和,证明房主还是比较有品位的。

小姑娘似乎调整了状态,举着球棒恶狠狠地说:“现在是我在问你,你为什么出现在我家的后院,还砸坏了我的魔术箱?”

“额,先不说那些,我想去洗手间。”虽然吴晖不介意继续躺下去,但那也是确保当前的事态处于安全的情况下,毕竟和他接触的只有小姑娘本人,一旦处理不好,女孩的家长,警察,国家暴力机关等等都会接踵而来,非常容易带来一系列的问题以及逐步升级的麻烦。

“不行,你必须先回答。”似乎挥舞着球棒有些费力,小姑娘就支在地上,双手扶住,自我感觉像是拄着宝剑的骑士,气势非凡。

“我真的快憋不住了,啊,我要拉在地毯上了。”吴晖自诩浮夸的演技根本不过关,所以只能调动气血,把脸憋得通红。

“啊啊啊,你不可以,艾莉会罚我打扫一个月房间的,你快去,你快去…”小姑娘涨红着脸冲过来,笨手笨脚的解着吴晖身上的绳子,奈何绳子被打了好多死结,一时半会手忙脚乱的她根本解不开,小脸憋的快和吴晖一样红,都快急的哭出来了。

“毛虫本虫”只能提醒她,“找锋利的东西,有剪刀么?”小姑娘“咚咚咚”跑出了客厅,一会儿就举着修剪草坪的大剪刀“咚咚咚”的跑了回来,不管不顾的就往吴晖身上扎。“嘿!你要弄死我么?”吴晖猛地一翻,向右侧转了一圈,小姑娘又急又怕,腿一软坐到了地上,说话都隐约带上了哭腔“对,对不起”。

吴晖摇摇头,无奈的一点点挪蹭过去,慢慢的割开了身上的绳子。小姑娘一开始蛤蟆坐在地毯上,等吴晖基本上已经脱困,突然一个激灵,连忙抄起棒球棍,躲在沙发后,露出一双眼睛怯生生的看着吴晖。

“好吧好吧,我先去个洗手间,等回来再和你说,好不好?”吴晖尽量的探底身子一脸的温柔,沙发后面的小脑袋一个劲的疯点,“洗手间在左手第二个房间。”

吴晖依言进入洗手间,先解决了个人卫生问题,然后洗了把脸,看着粉色的儿童浴缸、印着彩虹小马的浴帘、飞天小女警徽章logo的电动牙刷,“似乎是小姑娘的专用盥洗室,”他理了理思绪,打开了门,迎面而来的,是一根带着呼啸风声的棒球棍……“去死吧,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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