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转身离开,她应该抓紧时间做任务,等做完任务再来找小徒弟联络感情吧……
在屋内明明听到小姑娘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但又迟迟没能等来人的李昭然……我都整理好衣袍,调整好姿势,连茶都倒好了,小姑娘的脚步声居然又慢慢远离了?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有什么做错了,惹小姑娘不高兴了吗?
李昭然原本满怀欣喜变得低沉,镇北军军师自我反省中……
在灵犀的推动下,不过一周的时间,两家就完成了定亲。一时间,京城里一片哗然,毕竟谁也没有想到,战功赫赫、高高在上的镇国将军府选中的居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户女儿。不少达官贵族捶胸顿足,早知道将军府这么不挑,哪怕他们舍不得嫡女去守活寡,但是府上还有那么多庶女呢,随便挑一个也比那个陶氏女好吧。失策、失策。
还有一些心思活泛的高门大户,厚着脸皮找上将军府,想把自家的女儿送与萧将军为妾,结果刚好遇上萧捷在府内,一句“不忍负妻,永不纳妾”一次性拒绝了。这话流传到城内,百姓纷纷感叹将军重情,一时间,陶氏女成了京城所有姑娘羡慕的对象。
陆月生听到这句话,斜着脸,对着认真看公文的萧捷嗤了一声:“大将军还真是怜香惜玉、重情重义。”
萧捷想了想红娘子说过的话,不能和对方对着干……说:“你说得对。”
陆月生脸色微变,看上去并不是很高兴,甚至有一些怒意。
于是萧捷又加了句:“若是有人站在我的身边生死相依,我必然不会让他失望。”
“你倒是专情。”
“这是应当的,不是吗。”萧捷看着陆月生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在感情上,人都是平等的,如果我身边的人是你,我也一定不让你失望。”
陆月生脸色几番变化,看着萧捷黑色深沉的眼睛里泛着他从未见过的光彩。那一瞬间,陆月生仿佛忘记了战争、敌对、背叛,心里久违地生出了一道希望。也许,也许,萧捷是真的可以相信的人……
转眼,离萧将军成亲的日子只有不足半月了,不少人期待着这场婚礼,然而万万没想到,那个陶家受人瞩目的女儿突然就暴毙了。
京城里又掀起了轩然大波。有的说是陶氏女福薄,受不住死了;有的说是萧将军的敌人来报仇了;有的说是痴恋萧将军的女人嫉妒,所以下了狠手;还有的说是萧将军命硬克妻……
无论什么言论,最终都会归结到萧将军头上,越来越多的人认为都是萧捷的问题,若不是嫁的人是萧捷,陶氏女也不用失了姓名。于是第四种猜测越来越盛行,几乎所有爱护女儿的人家都开始庆幸自家女儿没和萧捷扯上关系。几乎是一夜之间,被人称赞“重情”的将军,就变成了克妻的罪魁祸首。
萧老夫人又生气又心疼,安慰着萧捷:“阿捷你别伤心,大不了我们再找一个合适的姑娘。”
“祖母,您就别操心了,如今应该也不会有人家愿意主动结亲。况且战场上瞬息万变,我也不愿让别的姑娘守活寡。”
“你个小子怎么说话的呢!”萧老夫人听见孙子的话气急。
萧捷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答应和陶氏女结亲,也就是愿意为了您去尝试一下,但是这看来效果果然如我之前所想一样,是我对不起人家姑娘,希望祖母以后也别再操心这些事了。”
萧老夫人爱怜地看着座下的孙子,自家孙子什么都好,是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怎么就在这事上如此不顺呢:“可是阿捷,祖母心疼你啊。你们大房就余你一个人,若没个人在你身边陪伴着走下去,你让祖母怎么放心?就哪怕是个男的孙媳妇,只要待你好,祖母也没意见的啊!”
萧捷不知为何,想到陪在自己身边往下走的男子,脑海里就出现了陆月生的脸,咬牙切齿的脸、高高在上的脸、阴阳怪气的脸、安静温顺的脸……
沉了沉眸子,萧捷开口:“祖母别担心,这些事情,急不来的。”然后推托军中有要务,离开了将军府。
萧老夫人叹了口气,看着萧捷的背影渐行渐远,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这些事情”是什么事情?难道阿捷真的有看上的对象了吗?难道是男子?不过估计人还没答应吧……罢了,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儿,只要是对阿捷好,愿意陪伴阿捷左右,她这个老婆子,也就能安心地去地府找她的老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