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智离去之后,墨攻用眼细细打量着水清歌:“清歌,你是不是有事瞒着为师?”
“师父这话从何说起?”
“今晨小玉神色慌张,为师已有疑心。而你与王爷,去至饭厅,又去而复返,如此反复行事,为师如何能不疑?”
“那是王爷一时兴起,定要赏梅。”
“清歌,为师之所以能走到今天,你是否觉得为师仅凭侥幸?”
水清歌哑然,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说:“老师,我的确没什么事儿瞒着师父。”
墨攻长叹一声:“你不说,就敢担保小玉也不说吗?”
水清歌神色紧张,担心地问:“小玉?小玉怎么了?”
墨攻不说话,坐在椅子上,沉着脸,看着水清歌:“你对我实话实说,小玉自然不会有事。”
水清歌听他话中之话,忽然神色大变,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个人,这个名称天下第一名士的墨攻,这个盛名满天下的墨攻,此时此刻坐在大堂正中,神色严肃,眼泛厉色,对自己曾经的弟子,说出威胁的话语,她以内忽然想笑,原来大伪似真,大奸似忠,果然都是没有错的。心中担心小玉,却从他话中听出,他并未抓到白季子。
她抬起头,直视着墨攻:“师父,你竟然以捕风捉影之事,来威胁我?”
墨攻摇摇头:“威胁?为师只是问问你,何来威胁。清歌,你想太多了。”
“既然如此,请师父叫小玉来。”
“清歌,师父现在叫不来。”
水清歌花容失色:“叫不出来?你把她怎么了?她只是我的婢女,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墨攻呵呵一笑:“清歌啊清歌。你应该知道为师号称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无所不能。你以为你不说,我便不知道这屋里有什么秘密吗?更何况这本来就是我建造的房屋。”
“你想怎样?”
墨攻对门外侍立的小童说:“去,取我的箱子来。”
小童离开后,没多久,就捧着一个箱子回来了,箱中有各种奇怪的物件,这些物件,水清歌并不是完全没有印象,像是小的时候见过一样,但是却一时记不起来多少。
墨攻边往外边取着东西边说:“清歌,你应该记得,小的时候,皇朝发生过一些异动。那时候,为师我便是凭着这些东西令异物无所遁形。所以更别提用他们来查个把人了,更是易如反掌。”
水清歌看他拿出这些奇怪的令自己并不舒服的东西,心内反倒坦然了:“师父既然不相信徒儿,便尽管行事吧。”
说完,反而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不过有一件事,徒儿我可要说在前面。”
墨攻问:“你说。”
“师父,您知道,我自小与别人不一样。如今也与别人不一样。”
墨攻一愣,心道:不一样?除了分外淘气,父亲不承认,你有什么与别人不一样的?但看她笃定的口吻,忽然明白,她重点说的是现在,而不是小时候,又见他悠悠地说:“我知道,老师不愿意我进宫,是为了师妹固宠。今日师父若从我的屋里找出任何异物,在王爷面前,我也服罪。不过,若是师父今日查不出任何线索,就别怪我回禀王爷,将你的目的说出来。”
“为师所行正道,何足道哉。”
“正道?呵呵,师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何这府中全是小童,那是因为王爷如今控制着军政大权,师父你不过容不得别人插手府内事务事小,别有所图,恐怕才是真的吧?”
墨攻被他的话吓出一身冷汗,他知道龙文智表面温文,实则最是多疑阴狠,就看他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将自己在北国绝对的统驭权剥夺的所剩无几,便可知,他是如何雷霆的手段,更何况,听说最近有个护龙庄,专司对官员的查察之事。
自己虽然无贪墨之事,但是,贪在龙文智这里也许并不是最大的罪过,如果怀有二志,恐怕才是他最嫉自己的,毕竟作为墨门领袖,一代名士,自己有一呼百应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