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师兄,过去多久了……”岑松喃喃道,“松儿,”易吟道,“别想这些事了,大师兄,以后一定会照顾好你的。”易吟转过身,满目爱怜的看着岑松,岑松动了动唇瓣,却又欲言又止,脸侧向一旁,红润了双眼,落下几滴泪珠,谁见了这般情景能不心痛呢?
岑松抽噎了一下,易吟察觉到了,却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即起身准备离开房间,刚到门口,却又停住步子,“我这几日要外出几日,你就呆在我府中好生歇息着,哪也不要去。”易吟叮嘱道,“是,大师兄。”岑松头也不回,背着身子道,易吟微微笑了笑,就出去了。
易吟此次出去,其实还是上天界。
“哟,吟兄,”柳玄道,“您近来是好生悠哉闲哉啊,怎么,今日又有空,想起兄弟我来了?”“不,我此次前来,只是为了询问一桩事而已。”易吟道,“既然是吟兄你的事,那我也不好多问。”柳玄道,“所以呢,”易吟又道,“至天尊在吗?”“哦,吟兄,父君此时外出,并不在殿内,敢问吟兄所说的事是否打紧?”柳玄整了整衣装,问道。易吟却一挑眉,盘着胳膊,道,“你觉得,我若是真有打紧的事,还会在此处与你闲聊?”“哦,那是当然,”柳玄道,“若是斐兄真有什么要是,以您的一贯作风,一定会急的掀了整个天界的。”
“知道就好。”易吟道。来已经来了,总不肯能因为要找的人不在就让易吟这个堂堂鬼王再下去,等人家回来时再上来,柳玄啧请易吟去了自己的殿宇,好生招待着他,“来,吟兄,喝茶。”柳玄沏好一壶茶,给易吟和自己,易吟却不理不睬,让柳玄拿酒来,“吟兄,饮酒伤身。”柳玄道,“无事。”易吟笑笑,道。
柳玄无奈,只好取来酒,拿了杯盏,盛入杯中,易吟好似个无底洞,怎么喝也不停歇,柳玄想劝,却又找不着理由,喝了整整半日,易吟却忽然瘫倒在桌上——醉了,易吟像是在做梦一般,口中低语着,“梦中酌酒,不醉不休,借酒消愁,一盏散千愁……”
“吟兄啊吟兄,”柳玄盘起胳膊,注视着瘫在桌上的易吟,叹道,“你这是何苦呢,好歹兄弟一场,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同我们讲出来不就行了,现在可好,虽然我们都知道了,但你依然是一人扛着的啊……”“易吟可是去了你哪?”明斐此时在鬼节与柳玄通灵——“斐兄……斐兄?!!!”柳玄忽然反应过来,这才接上了通灵,“啊……啊啊,是,吟兄这会儿就在我这呢,喝醉了。”柳玄走出了屋子。
明斐手背在身后,踢了踢石子儿,又道,“这个易吟啊,哎……原来是跑你那喝酒去了。”柳玄闻言,不由尬笑,“额……是啊。”“他可与你提到此去所为何事?”明斐又问,“提了,说是要找我父君,但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行吧,”明斐道,“那你可要照看好你吟兄,可别让他出什么乱子。”
“放心吧斐兄。”
柳玄看着醉瘫的易吟,心中有许多的无奈……“这可怎么办呢……”柳玄心道,易吟这喝的也有半日了,要是发酒疯,指不定整个天界就没了……易吟酒后可是六亲不认啊,论法力,也没几个人能与他匹敌……“有了……哈哈哈——吟兄,虽然这次醉的是你,但我还是要多谢你喽,这法子可是你叫我的——泡水里,哈哈哈哈。”
柳玄费了不少劲才背起易吟,准备朝屋后的浴池走去,这时,麒麟突然冲上前来,蹭了蹭柳玄的手,示意他自己有话说,柳玄便把手放在麒麟头上,“主人,鬼王大人此刻满身尽是酒味,应该是醉了吧,若是主人想将他泡在水中醒酒,那我还是建议不要去屋后的浴池。”“为何?”柳玄开口道,“鬼王大人既然醉了,那么若是酒后酒疯定会不可控制,我看他喝酒为的还是一个‘情’字,虽然不知道是哪一种情,不过若是在浴池中醒了,但醒的却不是酒,那岂不是火上浇油,让他为‘情’字走火入魔?”麒麟又道。
“不错,若是当真醒了,玩意促使他醒的不是元神,而是怨念与仇气,那么若是不及时控制,定会使他走火入魔。”柳玄心道,随即又问麒麟,“那你认为该如何是好?”“既然因为‘情‘字,那么解决的办法岂不了然?”麒麟道,柳玄瞑目,想了想,眼前一亮,摸摸麒麟的头,道,“知道了……还是你想的周到。”
方法当真了然,七江水啊!!!
柳玄实在背不动了,便让麒麟替自己驮着,一神一兽再加一位醉中的鬼王,一齐向江边走去。“吟兄,对不住了,我也是为了你好,别记仇。”柳玄邪笑,奋力把易吟抛入了江中,值守的武侯发现了动静,以为有神在江中抛尸,火速赶来,这才发现“抛尸”的是太子殿下,而被抛的“尸”是易吟,这才舒了口气,继续巡查去了,“走吧。”柳玄看了看渐渐沉入江底的易吟,转过身对麒麟说道,麒麟闻言,随即化成了一枚玉佩,柳玄又将它配在腰间。两人会了殿……
傍晚时,至天尊回来了,发现了浮在江面的鬼气,便去找了柳玄,“玄儿,江里怎么回事,我一日未归,竟变成了这般模样?”“哦,父君,你有所不知,”柳玄道,“吟兄今日来了,说是找你有事,但碰巧你不在,吟兄看似心情不怎么样,就打算喝点小酒,不成想,他竟喝了半日,结果就醉了,我只是把他泡在江中醒酒罢了。”“那便好,你去看看这会儿怎么样了。”
“是!”
易吟此时也慢慢醒了,随即与明斐通灵,“易吟,你醒了?”“嗯。”易吟答道,“松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