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晓喻张口结舌:“我刚才只轻轻推你那么一下,你至于吗?”
“我不管我不管!我起不来了,你得赔!”
云锦以诡异的姿势平躺在地上,叶黎在一边大哭,好一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惨模样。
霍明轶扯了扯他姐姐,道,“姐,小小教训她一下就好,我还想让她娶我呢……你把她打死了我嫁给谁去呀!”
霍晓喻吼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她了?明明是她躺在地上要讹人!你还嫁她,这种没出息的妻主你嫁了也只会受委屈!”
“不会的!”一直乖巧听话的叶黎突然站起身,“妻主从未苛待过任意一位侍君!”
霍晓喻冷笑:“狗改不了吃屎,照着你们家妻主那强抢良家妇男的秉性,你这个正夫今后怕是不好做,她玩完扔了你还得给她擦屁股。”
叶黎逻辑清晰:“你听到的不过是传闻,你又有真正见过她抢良家妇男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连见都没见过就敢以讹传讹,这就是国师府的门风吗?”
“你!”霍晓喻没想到叶家的小子这么伶牙俐齿。
“而且,妻主没有用完就扔,她看上的男子哪一个不是被规规矩矩收进了公主府,又何曾让他以破败之身流落街头?从前遣散的侍君中有一半都是在公主府被供着白吃白住,妻主连碰都没碰一下,临走还有大把的银子够他们生活两辈子了。”叶黎道,“这个世道的女子有哪个不喜漂亮男子,妻主已经算是有始有终,你们还要她怎样?”
如果说方才云锦是在假哭,现在的她是真的流下了感动的眼泪,平日里没白疼这个小兔崽子!
叶黎不愧是书香世家的孩子,二两拨千斤就把她强抢良家妇女的事洗白了,还说得像有多光荣一样,连云锦本尊听着都不禁老脸一红。
霍晓喻道,“话这么说,但她有没有问问那些男子愿不愿嫁她?说不定人家已有良人,却被棒打鸳鸯了呢?”
云锦听着问话心头一紧,又听叶黎不慌不忙道,“其他男子愿不愿嫁我不知道,我知道霍小公子可是很想进这七公主府呢。”
云锦:“漂亮。”
霍明轶扯了扯霍晓喻的袖子,可怜兮兮道:“姐……”
霍晓喻险些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手拿起来又放下,怒道,“来人,把少爷带上马车!”
又转头对云锦道,“别痴心妄想了,我不可能让我弟弟嫁给你的!”
云锦:“?”
她有死皮赖脸地要娶霍明轶吗?明明是霍明轶要死要活地要嫁她!
云锦摸了摸脑瓜,这国师府的两姐弟多多少少有些不正常。
叶黎又跪在她旁边,“妻主,你介意侍身将你抱回去吗?”
周围围观的人散了一半,霍晓喻也逃了,云锦没讹到钱,绝不能罢休,喜滋滋地攀上叶黎的脖子,“好的呀,小黎黎~”
叶黎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一圈,弯下腰将云锦抱起来,往一边的马车走去。
云锦坏心思地摸了摸他的胸口:“宝贝,你心跳好快哦。”
“妻……妻主不许说。”
时隔多天,云锦又有了想把叶黎摁在床上嘿咻嘿咻的想法了。
上了马车,云锦还没坐下就一个跟头栽进了叶黎怀里,膝盖碰在地上“咚”一声,痛的她眼泪顿时就飚出来了。
“妻主,你怎么了?”
云锦心想,这世间有些事真是神奇,比如刚刚她躺在地上讹人,现在还真是遂了愿了。
“黎黎,我腰闪了……快快快扶我一把!”
最后云锦乖乖窝在叶黎怀里,面如死灰地被他抱回了瑾瑜宫。
女皇早就知道云锦和霍晓喻吵架的事儿了,但没想到的是云锦站着出去,躺着回来了。
云锦趴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叶黎又是倒水又是拧毛巾,那飘荡的袍子底下细瘦的小腰若隐若现,还有领口的一片美好风光,她恨啊!
云锦不断回想,她前几天是在忙什么,应该早点把这个小崽子办了,现在她动都动不了,还怎么酿酿酱酱?
听说云锦受了伤,众人都轰轰烈烈地来看望,当然一部分是真心实意,另一部分是想看看云锦还活着没。
瑾瑜宫里里外外被堵了个水泄不通,云锦龇牙咧嘴地哭嚎,“大姐,二哥,三姐,四哥,五哥啊,你可要为妹妹做主啊!”
云悠和她最有共鸣,见妹妹被欺负了,先陪她哭了一阵,又马上收拾着去国师府找事儿了。
云蔷也假意惺惺地安慰了她一通,还说要为她讨回公道。
云锦感动地涕泗横流,握着她的手,“大姐,你现在就去吧,一定要把霍晓喻那个臭丫头的牙给我打掉三颗带回来!”
云蔷笑容僵了僵,道,“妹妹,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姐姐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云玫嗤之以鼻道,“大姐,别理她了,她大概是腰部中枢神经连着脑子坏死了。”
云锦哭得更大声了:“大姐也不帮我,三姐也不爱我,让我去死吧,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呜呜呜……”
正在这时,女皇急匆匆进来了,听见她的话脸顿时一沉:“这孩子,说什么胡话!”
众人连忙匍匐下来,女皇见云锦可怜兮兮地趴在床上动也动不了,不由得怒火中烧,“太医,怎么回事?”
一旁的刘太医道,“陛下,七公主本有旧疾,先下腰部扭伤,须得静养,虽无大碍但恢复起来得一段功夫。”
云锦这眼泪一半是装的,还有一半是真疼啊!
女皇见她痛的小脸发白,道,“有什么能缓解痛楚的药?”
刘太医道,“陛下,有止痛药,但是七公主身子羸弱,怕是会伤了身子,挺过这一阵就好了。”
女皇闻言,摸了摸云锦的头,“乖乖,再疼一会儿就不疼了。”
云锦脑瓜子嗡嗡的,这止痛药是硫酸吗,怎么吃了还会伤身?那干脆让她痛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