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曲月莺正一脸阴沉地望着她,四周的人都噤若寒蝉。
“今天玩的不尽兴,后几天,你请!”
云锦为难道,“能不能先赊账,我这身上也没带多少现银,咋够你挥霍的?”
曲月莺一噘嘴,“不管不管!你刚才的行为严重骚扰了我的正常生活。我曲月莺从不吃亏,你得付出代价!”
云锦在她面前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施施然道,“姊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我帮忙?”
曲月莺面不改色心不跳:“有求于你又怎样!反正你现在得补偿我!”
“好好好,你想要什么?”
曲月莺一瞬可怜巴巴:“要钱。”
云锦:“……”
曲月莺叹了一口气,“姊姊在南漳国当了八年的山顶洞人,出来时候顺安国的货币早就掉了好几个个儿,姊姊手头的钱都能当古董供着了。这没有钱的日子,姊姊去不了青楼,赌不了钱,这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云锦汗道,“这不就巧了?妹妹除了钱一无所有。”
“那太好了,咱俩简直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云锦故作姿态道,“一点小钱,妹妹当然不会在乎。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姊姊总得给妹妹点甜头尝尝吧?”
曲月莺眯了眯眼,“我还没见过敢对我索取的,你是第一个。”
云锦忽略了她那股强大的精神力,耸了耸肩,“这不就见了么?多多益善。”
曲月莺忽的一笑,“你要我作甚?”
云锦也不拖泥带水,“不瞒姊姊,我之前受了点小伤,不小心把从前的事都忘了。”
曲月莺往嘴里弹了一颗花生,道,“呀,找回记忆吗?”
她手里出现了一把锋利的鱼叉,在手心掂了掂道,“姊姊这鱼叉给你脑袋来一下,大概是能想起来。”
云锦道,“姊姊从前像是认得我,我便想听听,姊姊口中的我是怎样的。”
曲月莺瞅了她一眼,脸上写着四个大字“我不想说”。
“不记得了。”
云锦:你还能再敷衍一些。
“行吧,那姊姊这些天大概只能宠幸这七位仙男了。”
“你!”
曲月莺条件反射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要揍云锦,眉毛狠狠抽搐了几下却放下了手,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得,姊姊能给你透露一点,不过不该问的你也别问。”
云锦立马窜到曲月莺身后给她捏肩:“姊姊请说,洗耳恭听。”
曲月莺斟酌了一下,道,“你出生的那个晚上,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一道红光划破天际,而你呱呱坠地。
“你的父君齐贵君生下你就难产死了,女皇悲痛之余,对你爱护有加。谁知……谁知……”
说着曲月莺逐渐哽咽,还夸张地揩了一下眼角的泪,“谁知你竟然是个不会哭,不会闹的弱智!”
云锦:“……”
这讲故事的水平和她是有的一拼。
“后来过了一夜,你开始学会哭了,女皇怕你真的呀长成一个傻子,就把你寄养给了一个世外高人。”
云锦好奇,“那个世外高人是谁啊?”
曲月莺:“我说是我,你信吗?”
云锦:“不信。”
曲月莺:“看来你脑子还算清醒。”
“之后你便成为了那个世外高人的徒弟,看你天赋异禀,世外高人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了你。谁知你回到皇宫竟变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无一不沾,深深地伤了你师尊的心。女皇一开始就没对你抱太大的希望,所以嘛,就一直由着你咯。”
云锦道,“所以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这个嘛……”曲月莺摸了摸下巴,“那个世外高人也曾是我的师尊,所以我是你的师姊。”
云锦半信半疑,“是吗?”
曲月莺拍了拍她的肩膀,“是的呢,师尊一生只收了三个弟子,除了不成器的咱俩,还有个大师兄,就是那个一直与我作对的西巍第一法师安梵。仗着自己有点花拳绣腿,就过来和老娘比划,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云锦挠了挠头,“还有呢?”
曲月莺无辜摊手:“以下内容需要付费解锁。”
“哦,那还是不看了。”
“真的不考虑付费吗,很便宜哦!”
云锦忍痛从袖口掏出三张一千两的银票,“你最好别编。”
曲月莺把钱麻溜地塞进了胸口,摇头晃脑继续道,“这三千两,报酬是一个关于女皇的秘密。”
“什么秘密三千两一个?”云锦嘴角抽搐。
话音刚落,曲月莺眸中血光一闪,伸手呈爪状,房门“彭”得一声弹开。
下一秒,她的手便像捏着一个小鸡子一样,狠狠掐着一个男子的脖颈,那人已经七窍流血死翘翘了。
云锦被那股强大的掌风波及,胸口有些闷痛。
“鲁妈妈,这慕楼的老鸨子,有的是人想做。下次再把这种小喽啰放进来,本座亲自把棺材送到你家。”
鲁妈妈跪在地上一个劲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待人将鲜血横流的现场打扫完毕,云锦的脑子才反应过来。
慕楼?
原主的印象中,是有过这么个地方,挂着一百年老牌坊,占据着繁华城市最优越的地段,专收美貌艳丽的男子,有嬷嬷手把手地调教,来受客人无底线地驱使和奴役。
进了这个地方的人就如同牲口一般毫无人权,哪怕客人失手将他们弄死了,也只需要赔偿买入时一半金额给老鸨子即可,无需以命偿命。
尽管如此,依然有源源不断的男子愿意出卖自己。
毕竟他卖身的钱能养活一家老小,伺候客人还能拿到丰厚提成,何乐不为?
若人穷到极致,就会觉得尊严和填饱肚子相比一文不值。
云锦看了一眼曲月莺,难不成曲月莺是慕楼背后的大boss?
真是丧心病狂啊。
对于刚才那个偷听的奸细,曲月莺只是将他掐死了,还留了个全尸,相比她在清水榭的作案手法真算是心慈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