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看到这些,云锦心中竟无半分触动。
想想曲月莺说她们二人出自同门的说法,云锦有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原主也是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货?
曲月莺优雅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道,“三千两的秘密,你准备好了吗?”
云锦勾了勾手指,“来。”
曲月莺一秒进入状态,“其实,你的六个哥哥姊姊,有些并非女皇的亲生骨血。因为女皇不愿让他们怀上皇家的血脉。当然也有与别人暗通款曲生下的。”
?
云锦仿佛看到女皇头顶上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
这一条的确值三千两,毕竟从这一条消息就能追溯曾经,挖掘出各种各样的秘密来了。
“有什么证据?”
“证据?”曲月莺一笑,“若是纯正的皇室血统,你的手臂上会有一个赤色的纹路。”
云锦拉开袖子,果然在右臂上,白皙的肌肤间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红痕。
“那若是母皇的侍君与别人生下的,便可认作为是女皇的骨血,她定要除之而后快。”云锦道,“难不成……”
曲月莺拍了拍她,“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马上天黑了,我们去赌坊快活快活?”
云锦拉着她非要她把话说完,她又伸出了手。
云锦认命般又取出两张银票甩在她手上,“快说!”
曲月莺笑眯眯道,“你那个夭折的六姐,就是女皇的侍君与奸人生下的。其他的你就得自己探秘了。”
她走了几步,道,“对了,附赠一个,防着些你大姐,她可不是个省心的货。”
云锦摸了摸下巴,女皇不想让侍君们怀上她的骨肉,却纵容他们与其他人私通生子,还尽心尽责地给别人养孩子,一片西伯利亚大草原顶得洋洋自得,这是为何?
回去之后她得好好把她的哥哥姊姊的袖子撸起来看看。
事实是,当云锦死皮赖脸地看了所有人的胳膊之后,发现真的只有她一个人胳膊上有红痕。
若按着曲月莺的说法,这皇家子弟中,便只有云锦是女皇所出?
云锦之前看过顺安国的史书,里面详细地记载了各朝女皇的生平。
据说,当朝的女皇小时候因被奸人陷害险些丧命,从此便一直住在行宫里,直到她十二岁时先帝驾崩,才被太后从行宫接回来。
那时几位公主纷纷夺嫡,自然有人企图对她下黑手。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被推进了落月湖里,扑腾了几下便再没有了生息。
下手的是当年的二公主,在杀了她之后,二公主再也没有了威胁,顺利坐上了皇位。
继位三年来,由于她荒淫无度酒池肉林,还使用暴戾手段剥削压迫导致民不聊生,各地纷纷起义,其中便有一帮人,领头的便是当年被推进落月湖的小女皇。
谁都没想到,当年她被从冰冷的湖水里捞出来时,尸体都泡肿了,如今却好端端地站在众人面前,当年将她推进水里那些人一个个都惊恐至极。
还有人根本不相信这是女皇,嚷嚷着死去多年的冤魂来索命了。
书里没有记载,女皇这三年去了何处,只说她归来之后,整个人像一把开了刃的利剑一般锋芒毕露,要把所有陷害过她的人碾成粉末。
云锦觉着,这有些空穴来风,像极了市面上三块八杂志上的逆袭女强故事,女主被茶妹和渣爹欺凌压迫,一年后从国外归来,摇身一变成为某个国际黑帮的神秘刺客,手下掌握着上亿资产,挥挥手就让茶妹渣爹付出代价。
女皇从曾经那个羸弱、单纯的小姑娘,变成心狠手辣、老谋深算的一国之君,仅仅需要三年,可能心智和身手可以通过积年累月的学习而成就,但经验这种东西,若非亲身经历,哪能融进骨血里运用自如?
就像一个道理,说多久你都不会真正醍醐灌顶,若有一天你经历了这样的事,才能在心底留下烙印一样。
现实不是小说,凡事都得有真凭实据。
云锦想,莫不是这里的人骨骼惊奇,真的能三年就有如神助地脱胎换骨?
她的目光移到一旁的曲月莺身上,那厮正在笑眯眯地数着钱,这货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她非得挖出来不可。
曲月莺这天又去赌钱了。
因为她这几天天天赢钱,都快把赌坊的上家老底吃穿了,于是曲月莺刚把那一大沓票子塞进口袋,拍拍屁股打算溜,一群彪形大汉便挡住了她的去路。
云锦一个北京瘫,撩了撩眼皮,道,“姊姊,你是不是玩赖了?起码让别人赢一把,不然人看着眼红。”
曲月莺正色道,“我像给人留活路的?愿赌服输,不服就干!”
说完她给云锦扔了个东西,一抬手便杀出一条路来。
被她碰到的那几个人非死即伤,吓得剩下的人也不敢靠近,看着曲月莺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一条毒蛇。
云锦张开手,曲月莺给她的是一把小匕首,薄薄的刀刃精致轻巧。
“别小看这把刀,能让你杀个过瘾。”
曲月莺声音传来,那把刀像是有了共鸣一般,轻轻嗡了一声。
云锦拿起刀挥了挥,“没什么特别的啊。”
她现在这具身体就算拿着关公的青龙偃月刀也无什用处。
见那把刀在云锦手里的确就是一块废铁,曲月莺也没心思再玩了,把云锦从赌坊带出去,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摸了摸,脸上的神情掉了好几个个。
“怎地?”
云锦有种自己得了绝症命不久矣的错觉。
曲月莺表情复杂,“不好说。”
云锦:“?”
“你的各大经脉都被长年累月的药物封住了,动辄有一命呜呼。算了,你不要跟着我了,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师妹。”曲月莺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