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落,秀女的尘心也落下。
“秋娘姑姑,不愧是舞魁,一舞倾城啊。令小女都好生敬佩。”一向贬低他人的秦若霜此刻居然夸起了人,仿佛今日太阳要从东边落下。
“这位小主不必如此,秋娘自皇上登基便入了宫,终是有点年头了。如果没有一点小本事,怎么可以教小主们呢?对吧。”秋娘谦卑有礼。
“小主今夜兴许都有些累了,今日就到此结束吧。明日秋娘再和小主们商讨。”
“是。”
茜挽看着离去的人,她不想走。她绝对不会看错,她觉得这个秋娘有心事,她好奇地想知道。
秋娘坐在舞房门口,出神地望着天边,完全没有察觉此刻还有个人看着她。
茜挽走向秋娘,抬头望去,天空一轮皎洁的弯月挂着,格外明亮。
听闻脚步声,秋娘抬头,见此女也利落地坐下和秋娘并排着。
“这位小主,不是让你们先回去歇息了吗?怎么小主你还不回去?”
“回秋娘姑姑,因为我心中太多疑问,回去也是睡不着的,还不如留下解了。”
“哦?小主有什么烦心事,可否和秋娘说说。”
“秋娘姑姑,你若肯听小女的心事那早好不过了。”
语罢,茜挽看了看秋娘,一副聆听地模样,她便口无遮拦地讲述。
“我本是一个小小女子,今年有幸入得皇宫。可是,秋娘姑姑你知道吗?我万般不愿意进这个铁笼,她不仅束缚了我的自幼,还束缚了我的爱情。可是官家女子,有什么选择吗?我别无选择,只好妥协。进宫以前,我心里装着一个男子。这个男子,在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我便喜欢上了。我害怕男子受到伤害,忍心决绝了他的关怀,但他不理解,他一心只想让我和他离开。可是后来,我发现,进宫以后我也能看见这个男子。但每次见面的时候总是扑朔迷离,我根本不知道他怎么进宫的。我有好多话要和他说,但是每一次我都没有勇气,落荒而逃。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在湖心亭,又遇见了他。他身穿龙袍,我才知道他竟是一国之君。那个时候我一颗悬浮的心终于落地,但又迷惑,因为看到穿着龙袍的他我感到陌生。”
“小主对秋娘说这么多,不怕秋娘传出去,对小主不利吗?”
“不会。茜挽相信你,茜挽相中的人,不会错。”
“哦?难得茜挽小主对秋娘这么放心?那秋娘也和你说说吧。此事虽有点跌宕起伏,但也无非是一个坏事。既然你和皇上以前便认识,那你们之前便有了其他妃嫔没有的感情。这份感情可以让你和皇上更加亲密,为何你还如此苦恼?”
“秋娘姑姑,你有所不知。在来京城的路上,他把我虏了去,我却因背负的使命忍心决绝了他。他一定以为我是那种贪慕虚荣,攀龙附凤之人。我日后面对他恐怕也不敢直视,我害怕他责怪我。你知道的,被喜欢的人误会是最痛苦的。”
“如果你们既是真爱,何需有此番心结,日后必能解开。”
“姑姑,皇宫也有真爱吗?”
“应该是有的。”
“听了我的心事,姑姑愿意把你的心事告诉茜挽吗?”
茜挽望着秋娘迷离的脸庞好似蒙上了一层面纱,似乎隐藏着什么,她真想解开这层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