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凌虚子用内力疗伤,已然痊愈,师徒四人和沈曼倩离开襄阳,前往赣州。
黑虎山,坐落于赣州城二十里外,有一伙山贼常年盘踞山头,大当家名为赵伥,自称黑虎帅,麾下山贼盗匪近五百人。
这一日赵伥正在美美的享受那个前几日抢回来的小娘子,那小娘子省得细皮嫩肉,唇红齿白,是一户当铺的千金。
那日正要出嫁,赵伥见她貌美如花,便给抢回来了,本来想一刀杀了那个软蛋新郎,可一见那郎君也是人间绝色,丝毫不输女子,赵伥一心软,就把他也抢回来,将两人养在山上,视为禁脔,时常三人大被同眠,好不快活。
赵伥衣衫**,正挑逗着小娘子喂他葡萄,突然一个小喽啰冲进房间,大喊道:“当家的,当家的,不好了。”
“吵什么吵?没见到老子正在忙吗?”赵伥拿起酒杯朝那喽啰头上砸去,“滚出去,再进来我杀了你。”
“当家的,有人打上山来了,我们死了几十个弟兄,二当家也死了,实在是挡不住了。”那喽啰擦掉头上的鲜血,对赵伥说道。
“什么?”赵伥闻言,忙从床上起来,推开那名小娘子,匆忙穿上衣服,拿起鬼头大刀向外走去。
到得聚义厅,赵伥见一人被自己手下团团围住,却无一人敢上前动手,骂道:“一群废物,老子平时养你们吃喝,现在连动手都不敢了。”
众人见老大来了,忙让开一条道路,赵伥向那人一瞧,登时眼睛就直了,来者是一名少女,约莫十五六岁,一身蓝衣,手执长鞭,犀首娥眉,柔夷玉指,脸蛋比山上那名小娘子丝毫不差,甚至还略胜几分,就是这身材略显单薄了点,不过放在他山上养几年,嘿嘿,肯定别有一番风味。
赵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嬉笑道:“这位姑娘,来我这黑虎山干什么来了,可是来做我的压寨夫人啊。”
那少女自然就是沈曼倩,他们五人来到赣州城外,凌虚子说附近有四伙山贼,就让他们一人收拾一山,首领要活不要死。沈曼倩听闻赵伥生性最淫,就自告奋勇,来对付着黑虎山。
沈曼倩冷声说道:“杀你,为你祸害的女子报仇。”
“杀我啊,不如我俩先快活快活,说不定快活完了你就不想杀我了,哈哈哈。”赵伥放肆地笑道,一双猥琐的眼神在沈曼倩身上扫来扫去。
沈曼倩柳眉倒竖:“大胆淫贼,还敢放肆!”手腕一抖,长鞭如利剑一般向赵伥刺去。
赵伥哈哈一笑:“小娘子还挺泼辣。”一刀劈去,荡开甩来的长鞭,自身也倒退两步。
赵伥愕然,脸上的嬉笑顿时消失,化作狠厉:“小娘子有点本事,难怪老二都死在你的鞭下。”
刷刷劈出两刀,砍向沈曼倩双肩“不过遇上我,可没用那么好运了,待我拿下你后,一定好好调教。”
沈曼倩一侧身,躲过赵伥的大刀,一鞭甩出,使了那日凌虚子拂尘上的那一招,近日不断钻研,已有凌虚子五分神韵,沈曼倩取名为定海。“啪”一声甩在赵伥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赵伥虽是山贼,其实相貌还可以,他抢来的女子少有不从之人,除了性命相逼外,这张桃花脸也是一个原因。可如今被沈曼倩一划,内力划破,就算愈合,脸上也会留下丑陋的伤疤,算是破相了。
赵伥一摸脸颊,鲜血直流,顿时大怒,破口骂道:“臭娘们,竟敢伤我,老子玩完你之后要把你卖到最大的妓院去当婊子!”
当即鬼头大刀挥舞如飞,其势如猛虎下山,一旁的喽啰面露喜色:“是五虎刀法,这娘们完啦!不知道老大吃完肉,我们有没有汤喝。”刚出此言,头上就挨了一下,是一位他的酒肉朋友:“不要命啦,你忘了鲁三偷大嫂是怎么死的?被喂了老虎啊。”
“三虎啸山林。”赵伥一刀砍向沈曼倩右臂,刀光闪动,风声大起,好似真有三只老虎齐啸山林。
“雕虫小计,试试看你这三只大虫敌不敌的过我的一条海龙。”沈曼倩手臂一挥,长鞭犹如蛟龙出海,荡开赵伥的这一刀,然其势未尽,余力直指赵伥面门。
赵伥向后一仰,一个铁板桥躲了过去,又一个鲤鱼打挺,站稳步子。见沈曼倩依旧执长鞭站定,风轻云淡,似乎不曾将他放在眼里,“他娘的,老子一定要好好伺候这个娘们。”
赵伥双手举刀向沈曼倩扑去,鬼头刀如同虎爪一般向沈曼倩按去。沈曼倩见赵伥来势凶猛,不敢硬接,只一闪,闪到赵伥身后,赵伥知沈曼倩躲到自己身后,来不及转身,双手撑地,两腿向身后一掀。沈曼倩还来不及出手,只得再向旁边一躲。赵伥见掀她不着,大吼一声,却似晴空里起个霹雳,振得地动山摇,赵伥右手拿刀如虎尾般竖起,向下一剪。沈曼倩却又是一闪身,躲了过去。
这一扑一掀一剪,是赵伥观摩老虎争斗时领悟出来的三招,只是三般捉不着时,气性先自没了一半。赵伥此时三招皆空,气势已经泄了,手中大刀也失了章法。沈曼倩见状,知道赵伥已是强弩之末,直接甩出三鞭,点向赵伥右腕,膻中,丹田。
赵伥躲避不及,被长鞭击中,扔下手中大刀,跌坐在地上。沈曼倩冲到赵伥面前,正要一拳击晕赵伥,突然一股红烟从赵伥嘴中喷出。
沈曼倩吸入红烟,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四肢发软,倒在地上。赵伥哈哈大笑:“臭丫头,你要是个男人,我还真拿你没办法,可惜,我赵伥全身上下都是对付女人的办法。”
“卑鄙。”沈曼倩趴在地上说道。“哈哈哈,你还太嫩了。”赵伥笑道,一把抱起瘫软在地的沈曼倩,就要向后山走去。
“果然,是够卑鄙的。”突然一个声音,从聚义厅上方传来。赵伥大惊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道人手持一柄拂尘,飘然而落。
赵伥再次拿出鬼头刀,时刻准备冲出去,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你是谁?”“贫道凌虚子。特来杀你。”凌虚子将拂尘一挥,缠住赵伥右手,一运力,赵伥只觉手臂发麻,逐渐延伸到全身。
凌虚子将拂尘向后一扯,将赵伥拉至面前,左掌探出,直指赵伥咽喉。
“不要杀我,”赵伥颤抖的喊道。“我我我是赣州谈家的人。你要杀了我,谈家会为我报仇的。”
凌虚子左掌停下,眼睛微眯:“还真有关系啊,谈家真是该死。”
赵伥听了此话,面对死亡威胁,竟然还笑了:“你连谈家也想对付吗?痴心妄想!”“放心,他们会死在你前面。”凌虚子说完,一记手刀砍在赵伥后颈,赵伥顿时昏了过去。
厅中一众喽啰见老大被擒,便知不妙,转眼之间,几百人作鸟兽散。凌虚子见沈曼倩倒在地上,连忙过去查看。
沈曼倩脸色绯红,如同火烧,不断冒出汗珠,见凌虚子来了,说道:“道长,我,我好热。”凌虚子见状,眉头一皱:“中毒了?”随即在这次身上摸索,掏出一个红瓶:“春满园?春药?麻烦了。”
沈曼倩再度清醒的时候,衣衫整洁,凌虚子坐在她身边:“道长,我···”
“你没事了,我用道家无上心法,洗去了你身体里的药力。”凌虚子说道。
“道长,这次多谢你了,只是道长你怎么会跟我过来。”沈曼倩一低头,略带娇羞的说道。
凌虚子淡淡道:“没什么,赵伥本来实力就在四伙山贼中排名第一,同时阴招不断,本来我是想让天缺来对付他的,只是你自己抢了这个人,我怕你会出意外,就跟来了。不过我没想到,你真能将赵伥击败,倘若你是男子,说不定真的将赵伥拿下了。”
听了此话,沈曼倩不再温润,冷似坚冰:“哼,身为女子又如何,女子真就比男子差吗?”
凌虚子面带微笑,不与她争辩:“走吧,他们估计已经到了。”说罢,提起昏迷的赵伥向外走去。
二人行不多时,来到赣州城外,只见城墙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见凌虚子来了,忙迎上来。一名腰佩长剑的中年人用洪亮的声音说道:“凌虚子,你把我们约过来,自己却迟到了,是不是太傲慢了啊,哈哈。”
一名山羊胡须,背负长枪的老者说道:“是啊,凌虚子你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了。”
凌虚子向二人一行礼:“是贫道失礼了,见谅,”然后指着沈曼倩说,“这个姑娘来的时候出了点事情,所以才耽误了一会。”
那老者略带疑惑:“咦,凌虚子,你什么时候新收了一个弟子,还是女弟子。”
凌虚子笑道:“沈曼倩不算我的弟子,但我也确实会教她一些武艺。”继而对沈曼倩说,“这几位都是老朋友了。”说罢开始引见诸人。
这负枪老者是麟州杨家家主杨业,佩剑中年是青涧种家家主种师中,后面还有一人手持关刀站立于巨石之上,乃是夏州李乾顺,另一人背负双锏,是青塘董毡。这四人都是凌虚子的好友,也是当今武林豪杰。沈曼倩一一向四人行礼。
凌虚子问道:“天缺,你们抓来的人说了什么。”天缺点点头,含糊地说道:“确实有关系。”
“哼,没想到谈家竟然会养寇为患,祸乱百姓,看来贫道今日要开杀戒,为民除害了!”凌虚子气质瞬间一变,杀气透天。沈曼倩不禁倒退一步。
杨业,董毡,李乾顺,种师中四人对视一眼:“好,今日我四人必助你一臂之力,为民除害。”
凌虚子一跃飞至赣州城头,以气运力,喊道:“谈嘉铖,出来一叙。”声音如同晴天霹雳,笼罩整个赣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