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只听得一个男声说道,“老婆,我错了。”
接着就听到两声甚是清脆的“啪啪”声,只听那女声道,“你自然是错了,你要不错,能跪在这里吗?”
男声道,“是,老婆教训的是。”
看样子刚刚那两声,是那女子打了男人耳光,但那男子唯唯若若,不仅并不生气,语气中还诸多谗媚。
只听那女子道,“你不要以为可以靠打耳光胡弄过去,这种半夜不回来的事,不是打几个耳光就可以算了的。”
男声接着道,“老婆,我绝没有胡弄的意思,我只是知道你心里生气,你一生气就要打我耳光,你打我不要紧,若是把你手给打痛了怎么办?”
只听得又是“扑嗵”一声,这次动静更大一些,似乎有人滚倒在地。
又听那女声说,“哼,用手你也配?我不知道用脚踹?”
江楚只觉匪夷所思,在他家,他母亲几乎从不高声说话,对他父亲是绝对的服从,他不知道世间居然有夫妻之间是如此。
那男的半晌没吭声,江楚估计这次他是怒了。
突然又听得一阵嘻笑,听到那女子连笑带喘的说道,“你这狗东西,别爬过来,哎哟……我脚痒痒。”
那男子用更谗媚的声音说道,“老婆,你的脚真香。”
江楚只觉一颗心扑嗵直跳,不由的面红耳赤。
接下来便有些不堪入耳,他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但是那声音还是连绵不绝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这么闹腾了半宿,才安静下来,江楚估计关他的地方就在那对夫妻的卧室下面,只是这二人仿佛并不知道他家房子下面还别有洞天。
江楚在心里猜测着这二人和夏老二的关系,觉的很是奇怪。
他不敢冒然的出声求救,怕他们是同伙,待的两人睡着,他才敢悄悄爬起来。
可是他全身因为被绳子捆的太久,血脉已经不畅通,每移动一下,都很艰难。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自己的身体移动到房间的一角,夏老二离去的地方。
那里有三级台阶,这对于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但当他终于爬上那个台阶爬到外面那条过道的时候,他差点就绝望了。
因为他看到那里有一扇铁门,而夏老二正从那门里走进来。
夏老二见他爬到了过道,嘿嘿一笑,提起他就又把他送了回去。
然后夏老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打开,居然是一只喷香的烤鸡,他又从身后取下一个酒葫芦,放到江楚面前。
他对江楚说,“饿了吧?”
江楚点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他,吞了一口口水下去。
吞下去之后他就很吃惊,因为刚开始的时候他嘴巴没有知觉,根本无法吞咽。
夏老二没有注意到这点,反而是打开酒葫芦倒了一点到江楚的嘴里。
江楚立刻咽了两口,突然发现并不是清水,而是酒,来凤楼的西凤酒。
这酒他喝过多次,只有来凤楼有卖。
夏老二又扯下一根鸡腿,放到他面前,对他说,“我可以让你说话,也可以不捆着你,但是我问你什么你要说。”
江楚点点头,心想,且看看你到底要问什么。
夏老二就伸出手去,在江楚胸口穴位处出揉搓了一会,又拿出一个小瓶凑到江楚鼻子前。
那小瓶奇香扑鼻,江楚一闻就打了个喷涕。
夏老二吓的忙捂了他的嘴,然后低声对他说道,“小声点,别让人发现你在这里,老大是要让我杀了你的,要是让他知道你还活着,你就死定了。”
江楚应了一声,发现果然能说话了,只是声音粗嘎低沉,简直不象自己的声音。
夏老二得意的说,“我只给你服了一半的解药,你说话可以,吃东西可以,可叫不出声来,这方法老大都不知道。”
江楚道,“那你怎么知道的?”
夏老二道,“有一次老大喂我吃了这个药,后来我试出来的。”
江楚道,“你老大喂你吃药,是不是你太罗嗦了。”
夏老二尴尬的说,“老大说惜字如金才能显得我有城府,象个做老大的人。”
江楚又道,“他才是老大,为什么要你显得象老大?”
夏老二道,“那是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瞪着江楚道,“说了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你哪那么多废话。”
江楚做了个闭嘴的表情回答道,“你要问什么?”
夏老二道,“你说,那天晚上你们在来凤楼喝酒的有哪些人?”
江楚道,“那有好多。”
夏老二“啪”的打了江楚一个嘴巴,“你不要想骗我,那天晚上清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江楚怒道,“你既然知道还问我?”
夏老二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那是给你个机会向我表示忠心。”
江楚道,“我为什么要向你表示忠心?我又不是你的手下。”
夏老二伸出手指,把边上放着的一个木桶捅了两个洞,然后道,“你不表示忠心,我就让你死在我的手下,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
江楚见他随便一出手便能洞穿寸许的木板,不禁也有些心惊,只得道,“你不要这么粗鲁嘛,我们都聊这么久了,我还以为我们算熟人了,所以和你开了个玩笑。”
夏老二哼了一声,“废话少说,我早点办完事,也能早点放你出去,不然你就在这里呆着吧。”说完拿了鸡和酒,作势要走。
江楚忙喊住他,“那天晚上我们有八个人喝酒,那确实是人也比较多嘛。”
夏老二就细细问他是哪八个人,这八个人都有什么特征。
江楚一一说了。
夏老二听他说完,满意道,“和我了解的情况差不多,看来你这次没有说谎。”
江楚哭笑不得,没想到夏老二傻傻的,居然还会和他玩这一手。其实他刚刚除了几人外表没有说谎,其他都是胡说一气。
他说亮亮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叶小匪是亮亮的兄弟,琴音是他老婆,高楼明月是他大舅子,棋语她们都是他的小老婆。
但是显然夏老二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觉的挖到不少内幕,他自信掌握了这些机密,对他接下来的行动就有十足的把握了。
夏老二看着江楚把吃的喝的都解决了,又喂他吃了一颗药,很心痛的说,“我这药是很贵的,你最好不要总吃东西。”
江楚苦着脸说,“我会饿的。”
夏老二道,“你忍几天,到时我放你出去。”
江楚道,“那你确定不需要我告诉你他们住在哪里吗?”
夏老二一拍脑门道,“你果然是忠心,我故意不说,让你主动说。”
江楚笑了一下,道,“高楼明月住在永江城外的明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