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忆柔进宫的这段时间里,吴暄带着简风准备夜闯安庆王府,确保沉意挽的安全。
夜黑风高,空中的那轮孤月是照亮吴暄前进道路的唯一光亮。
“主子,意儿小姐就在这间房间,目前没有危险。”简风指着前方不远处一间亮着的屋子说道。
“走,我们上去!”
吴暄和简风在一处隐蔽的屋顶停下,揭开瓦,整好看见被迷晕的沉意挽在床上睡的正香。找到了人,吴暄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盘算着,这一次,你可是又欠了我。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男子,五官端正,身材高挑,青丝未束,垂落肩头,着一身白衣,缓步而来,举手投足见都透露着小心翼翼,生怕吵醒床上安睡的人儿。
只见那人坐在床边,痴痴的看着,也不说话,沉意挽许是被人盯着,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翻过身去,才安心睡去。
那人见状,眉头微邹,欲伸手向前,却被人打断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屋顶的吴暄,还有简风,虽然简风一再强调要冷静,可是此等情况该如何冷静。
“安拾音!”
“哦,吴暄,你来得真快呀!”
“我可不是来找你的。”
“那少将军你,夜闯我王府,是想干嘛呢?”
“自然是接意儿回家!”
“回家?这里就是她的家,不知你说的家又是何处呢!”
“你半夜劫走意儿,到底意欲何为,安公子,可否告知呢?”
沉意挽不知是不是迷魂药的药效已过,听到有人说话,迷迷糊糊的说道:“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儿,这有人睡觉呢!”
吴暄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沉意挽,全府上下为她睡不好,担心至极,她倒好,浑然不知自己已身陷狼窝也就罢了,看着架势,今日他若不来,她是准备要在这狼窝里睡到天明了。
“丫头!回家了!”吴暄没好气的说道。
“吴暄,我再睡会儿,困……”
“咱回家再睡,现在你先睁眼看看自己身在何处。”
沉意挽并未听清不吴暄说些什么,倒是突然想起,这吴暄为何会在自己的房间,这让师傅知道了,可不得了,一下就清醒了,起身便看见了,这房间里,不只有吴暄,还有两个没见过的大男人,天呐,这是什么情况,左右看看,自己这又是在哪里呀!!!!
“你们,怎会……”
“丫头,过来!”吴暄说道。
“哦!”
沉意挽翻身下床,准备穿鞋,却无鞋可穿,看了看旁边的男子,想问问,但是看到吴暄那要吃人的眼神,便闭口不言,赤脚向吴暄走过去。
“简风!”简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披风,递给吴暄。沉意挽还没反应过来,吴暄便将其抱在了怀里,因为是男子的披风,将沉意挽整个人都被包裹住,只漏了个头,沉意挽看着如此反常的吴暄,心生疑惑,又想起他的手臂才刚好,挣扎道:“吴暄,你放我下来,你手会累。”
“再动,我这手就真的废了!”吴暄在沉意挽耳边说道。
春猎上的事,众人皆知,吴暄手臂的伤也不是什么秘密,包括安拾音。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走出我安庆王府!”安拾音说道。
“你可以试试!”
“沉意挽,今夜之事,不出半日便会传遍京城,到时,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什么!”沉意挽听到这话,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你说这话,是何意?”
“郎有情妾有意,你沉意挽半夜在安庆王府私会,照料吴暄是假,暗中与我幽会是真,你说到时,世人信我还是信你!”
“你……”沉意挽一时气急,看着安拾音,“你这人心肠太坏,介于师兄知道了,会打断你的腿!”
“安拾音,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阿!”吴暄道。
“意儿,沉意挽,我要娶你,可皇上百般推辞,没办法,家父又没什么能耐,这才出此下策。”
“你也知道是下策,你这种人,我死也不会嫁你!”
“意儿,我不会伤害你的。”
“鬼才信你!”
“安公子,事到如今,不必再说了,今夜之事,就到此为止吧!”吴暄说完,就抱着沉意挽出门了,简风紧随其后。
而那安拾音,没有任何举动,诡异非常。
吴暄出王府一路上没有任何阻拦,简风四处留意,王府上下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竟无一人出来查看,不过这一路的灯倒是未灭,反而像是被人刚刚点过。
像来精明的吴暄早已看出其中端疑,并未言明,只是快速赶往将军府。
“丫头,怕吗?”
“不怕,因为……你不是来了吗?”
“那我要是没来呢!”
“没来,我不知道……”想到这儿,沉意挽心里一阵后怕,抓着吴暄的手,力道又多了几分。
吴暄把沉意挽送回了将军府,命简风在门口守着,自己又连夜去了安庆王府。吴暄要见的那人也是安拾音计划失败的原因。
“下官参见皇后娘娘!”吴暄下跪行礼。
“暄儿,不必多礼,起来吧。”
“见过王爷!”
“少将军,本王愧不敢当呀,今夜都怪我儿太过鲁莽,请少将军,不要放在心上,关于赐婚,我会奏请皇上,是小儿痴心妄想,可好?”
“既然,王爷都这样说了,就谢过王爷了!”吴暄道。
“暄儿,今夜意儿出现在王府,便以我之名来解释吧,毕竟安庆王与我的关系众人皆知,就说是我邀意儿来的,玩的久了,忘了时辰。”
“如此,我便当此事从未发生,在这儿,我替意儿谢过皇后娘娘了。”
“罢了罢了,本宫也乏了,今夜便如此了,回宫!”
“恭送娘娘……”
众人离去之后,安拾音才现身,“父亲,今日,我差点就成功了。”
“儿呀,为父这辈子,不想争什么,你可明白?”
“儿子明白,可有些事情,不是想不做就不做的……”
这一夜,有些人睡得很好,有些人则一夜无眠。
沉意挽知道有人在守着她,可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忽然,泪水模糊的双眼,想起了清光寺,想起了姨娘,还有师兄。
“怎么了?”吴暄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些哭声,推开门轻声问道。
“你回来了啦。”沉意挽没有起身,她知道来人是吴暄,便安心。
“我问你,怎么了?”
“我想家了。”
“那我送你回去,可好?”
“……”
“怎么不说话?”
“吴暄,今夜你为何来救我?”
“因为,你欠我银子。”
“小气!不说了,我睡觉了。”
“明日我送你回家!”
“好……”
“有空了,我去看你。”
“好……”
吴暄就这样看着黑夜中沉意挽的样子,虽不清,也能知道眼前的人睡得不安稳,想来今夜的事,真的吓着她了。
吴暄久未讲话,沉意挽睁眼才发现他未曾离开,这才安心睡去,迷迷糊糊中,沉意挽感觉到有人握着自己的手,很暖和,很安心。
等沉意挽真正睡去,他坐在床边喃喃自语道:“丫头,这一次,你真的吓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