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南屿溪听了陆俞臻的话之后,立马扬高了语调,一脸不可思议的问了出来。
“夜夜宿在我宫中?”南屿溪听了这话一瞬间便打了个冷颤,一脸绝望地看着面前的陆俞臻,他瞬间便想起来了姜桦那阴沉的脸色,这哪里是在问自己带不带人过来,分明便是问自己喜欢哪一种棺木,择日就让他去死啊!
“怎么?你不愿意?”陆俞臻看着满脸绝望的南屿溪,两道秀眉微微挑着,倒是一脸得意。
“不是,皇上,您看我这床榻一点儿都不软!一点儿都不软啊!”南屿溪哂笑着,边笑着还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有力度,赶紧侧过身子穿过陆俞臻来到了自己的床榻前边,大力的锤着自己的床铺,听到了木板被敲击的声音,南屿溪才满足的笑了。
“给我响!平日里也不怎么见你派上用处,现在可是体现你破烂的时候了!”南屿溪看着自己的床铺,边锤着边在心中想着,时不时的还偷瞄站在一旁的陆俞臻一眼。
自己的手都要被这床板震碎了,这死昏君怎么还不给个反应啊!南屿溪小心翼翼的偷偷瞄着陆俞臻,手上的力道却不敢减轻。
看着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的南屿溪,陆俞臻也上前走了过去,她仿佛瞧着一个傻子一般笑着说道:“多谢柔妃的展示,听完了这敲击床铺的声音啊,朕觉得这床铺非常适合朕!”
南屿溪听了这句话,一口浊气梗在喉头是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想了想姜桦的手段,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俞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慢慢的说道:“不就是要个人嘛,好说好说。”
“这不就得了,柔妃真是不乖,若是早这样,何苦让你的床铺受如此之苦?”陆俞臻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促狭的对着南屿溪一笑,临走前还不忘了挖苦南屿溪一句。
南屿溪看着陆俞臻离去的背影,脸色可谓之十分精彩,罢了罢了,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想了想南屿溪便赶紧走到书桌前,笔走龙蛇的迅速写完了一封信,派人给自己的父亲送过去。
朝阳殿内,刚刚来到的南振国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干嚎却不掉眼泪的儿子,额头上几道黑线飘过,终于是忍不住了说道:“皇上用什么威胁你了?”
“回禀父亲,皇上,皇上说若是您不将那人带来,她便要日日宿在儿子的寝宫之中啊!”南屿溪止住了自己的嚎叫,如实的回答道。
“那不是挺好的吗?你嚎叫些什么?”南振国听完之后更加不解了,这皇上留宿难道不是好事情?怎么自己的儿子跟躲瘟神一样躲着皇上?
“父亲,儿子可不会为了争宠把性命也给搭进去啊!那宫里边还有一个摄政王呢!”南屿溪一脸责备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好像在责怪他忘了宫里面的情况一般。
“也是,我把摄政王给忘了,那还是算了,小命要紧,好吧……明日我便将那人带过去给皇上看看。”南振国听完了南屿溪的话之后,寻思还是自己儿子重要一些。
刚刚办成了自己心中的一件大事,陆俞臻此时的心情也是极好的,看着这皇宫里一成不变的景色,一时之间也觉得十分美丽,一路上哼着小曲儿便回到了自己的宫中。
她一回来便不再束手束脚,不用顾忌什么皇上的威严,在寝宫里使劲的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大摇大摆地走着,一屁股便坐到了凳子上,拿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正好看到了姜桦给自己准备的小点心,一时之间却是有点晃了眼。
“皇上,溢了!”刚刚进门的小绿一进门看到的便是陆俞臻左手拿着茶杯,右手拿着茶壶,这水分明都溢了出来,皇上还在那倒着水,仿佛魔怔了一般。
“啊?什么?”陆俞臻被小绿的惊呼声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反而是只转了个头,一脸迷茫的看着小绿。
小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快步的走上前来抓住了还在倒着水的茶壶,放到了一旁,随后才说道:“皇上,水溢出来了!”
“哦!哈哈!朕是过于欢喜,没有注意到。”陆俞臻打了个哈哈将事情揭了过去,脑中不自觉的便想起了姜桦浑身湿透,最后却是一个人默默走开了的模样。
“对了,你可知道后来皇后如何了?”陆俞臻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仔细的摸索着茶杯旁边的纹路,装作一脸不在意的模样,仿佛只是突然想起便问了一般。
“回皇上,奴婢刚才一路走来,听了不少婢女都在讨论此事,都说皇后娘娘刚才那义无反顾,舍身救人的样子十分英勇呢!”小绿闭着眼睛想了想刚才途中经过之时听到的议论纷纷,答非所问的笑着回答道。
“英勇?”陆俞臻在自己的口中琢磨了一下这个词,想到了白日里姜桦冲出去救人的身影,确实十分果敢,她点了点头,等到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使劲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朕问的是他后来如何了?”陆俞臻在心中后怕的想道:这姜桦莫不是给自己下了什么蛊不成?怎么老是想到他!
“回皇上,听皇后娘娘宫中的人说,皇后娘娘换了一身衣服便又去处理公事了,很是辛苦呢!”小绿皱着眉头回答道。
“啧,落水了还不让太医看一看,未曾休息便又去看奏章了,真的是绝种的工作机器啊。”陆俞臻想了想平日里姜桦的处事风格,心中对自己的想法更加确信了些。
难怪朝臣都觉得姜桦谋朝篡位正常,合着这厮比她当皇上称职多了,要她她也推姜桦上位啊……
这头南屿溪听着寝宫外面的喧哗声,从下人的口中得知姜桦半夜突生疾病,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了想那姜桦落了水没去看太医,换了身衣服便继续处理事务,不禁发出了一声感叹: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