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紫凝四人进入面馆之后,才发现一楼已经坐的满满当当,见状石璟皓便向正在和面的一位中年男子询问:“德叔,二楼还有地方吗?”此人正是面馆老板王德。
王德停下和面的手,抬头说道:“哟,这不是小石头嘛,可有阵时日没来咧,你上二楼看看有没有能拼桌的吧。”
“好嘞德叔,我这不是今天上午刚回来,晚上便来吃面了嘛,话说你这生意一直这么火爆,你也不说换个大点儿的店面。”
“换啥换啊,我爹就在这儿卖了一辈子面,我也懒得琢磨那些,就这样挺好,你快上去吧,别一会儿连个拼桌的地方都没了。”
“好嘞好嘞,德叔,四大碗面,两坛子‘西凤’酒。”说罢,马紫凝等人便上了二楼。
一上二楼,马紫凝便瞧见了上午在城门口分别的胡姤跟一位黄衣女子坐在一个小桌前,胡姤也看见了马紫凝众人,便招呼他们一起坐。
马紫凝等人坐下之后,石璟皓便问胡姤:“这位是?你也不说给我们引荐一下。”胡姤还没张口,那女子便起身抱拳道:“我是‘万永商号’二掌柜曹盛之女曹雨桐,胡姤的未过门的娘子,见过各位!”于是众人便各自介绍一番。别人介绍之时马紫凝便仔细打量起曹雨桐来,只见她脚踩一双黄棕色皮靴,下半身穿暗黄色宽松长裤,上身穿黄色贴身短衣,腰间别着一根长鞭,头发高高的扎起,在头顶盘成海螺状的发髻,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固定,一张鹅蛋脸之上,两根弯弯的柳叶眉之下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坚挺的鼻梁配上微耸的颧骨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众人寒暄片刻,王德便将面条与酒送了上来,还白送了两碟小菜,张履迫不及待的开了一坛酒,问老板要了个漏斗便灌入了马紫凝的葫芦之中。待酒在葫芦中吸收酸香味之时,众人便先吃了起来,赵乔夹了一大口面条塞入小嘴之中,还没嚼了几下,便又夹了一筷子面条往嘴里塞去,马紫凝见状赶忙让她吃慢点儿,众人看到赵乔那狼狈的吃相也都笑了起来。
吃完之后,马紫凝便将葫芦中的酒分别倒给众人,众人碰杯之后细细品尝起来,马紫凝只觉酒入口之后不似之前那么辛辣,多了一层好似杨梅的酸甜之味,众人饮罢都赞不绝口,越发觉得这葫芦神奇,于是便又多要了两坛酒来。
这时胡姤问道:“石兄,张兄,年后王先生便要在这长安城举行‘天下论武大会’来定新的兵器谱排名,你们二人可有想法去会会现今的江湖青年才俊?我想以二位的身手,在‘雏龙榜’上定能占据一席之地。”
闻言,石璟皓说道:“‘雏龙榜’就算了,我本身对武道也没那么大兴趣,不过‘诗仙榜’我倒是很像去试试。”张履也跟着说道:“道爷窝对这些也莫啥子兴趣,窝还要继续找我滴妈汉子。”
这时,马紫凝眼下口中的酒,问道:“兵器谱是什么?你们说的什么什么榜又是做什么的?”
石璟皓闻言解释道:“兵器谱由来已久,最早由百晓生编写,列出当时天下武林中人的兵器、武功的排名。兵器谱发展至今已不再是单纯的兵器谱,现在有琅琊台众人负责编写,除了兵器谱之外,还有十五到二十岁青年男子的《江湖雏龙榜》、十五道二十岁青年女子的《江湖雏凤榜》、收录江湖美人的《江湖千娇榜》以及收录天下诗人的《江湖诗仙榜》。每过五年,琅琊台众人便会在天下某处举行‘天下论武大会’来重新决定《江湖兵器谱》、《江湖雏龙榜》以及《江湖雏凤榜》的排名。”
“哦哦,原来是这样,那琅琊台是门派吗还是什么?剩下的榜单又怎么做出来的呢?”马紫凝侧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石璟皓继续问道。
石璟皓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润了润微微发干的喉咙继续说道:“琅琊台不是一个门派,算是一个组织,当年‘剑仙’于承惠老前辈剑道大成,听闻海上有座蓬莱仙山,便欲前去访仙,路过琅琊城之时,那边正在打仗,于老前辈见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便一人一剑平定战乱,之后在城中百姓的苦苦哀求之下便做了琅琊城的城主。后来有人不满百晓生的兵器谱排名,追杀百晓生,百晓生逃到琅琊城后被当时的城主叶良所救,之后百晓生便常驻琅琊城了。后来百晓生便与叶良共同创立了‘琅琊台’这个组织,起初除了编撰《兵器谱》之外,还做一些江湖中人矛盾调解的事情。发展到现在,琅琊台更是人脉广大,而且其中也不乏武林高手,现如今《兵器谱》中排行第八的‘奔雷枪’林子睿便是琅琊台的副首领。至于其他的几个榜,每年都有琅琊台的人行走于江湖,收集各路信息,在‘天下论武大会’之后同时推出新榜。”
马紫凝依然聚精会神的听着,继续问道:“那现在《兵器谱》排名前十的都有谁呀。”
这时,胡姤接过话茬说道:“第一:‘无影剑’叶晨,手中一把‘承影剑’使得快如闪电,听说已经一只脚迈入了归真境;第二:‘天机老人’谷望,一身内力雄厚无比,无双境大成,不过并不使用兵器,曾是上一代天机宫主;第三:‘巨灵神’呼延耀庆,天生神力,手持一对擂鼓瓮金锤,无双境大成;第四:“开阳手”郭坤,北派八卦掌大师,内力深厚,招式娴熟,无双境中品;第五:“断魂戟”张猛,一柄寒铁戟使得出神入化,初入无双境。”胡姤说完便端起酒来猛喝一口。石璟皓见状便接着说道:“第六嘛就是我的师父‘逍遥书生’,也是初入无双境;第七是张履的师父‘酒道人’张无一,号称‘酒不离口,剑不离手’,上榜之时随心境大成,现如今也该到无双境了;第八咱们说过了,第九是胡姤他老爹,‘一刀断江’,至于境界你问胡姤就知道了;至于第十,比较神秘,江湖传言他是天下最大的杀手组织‘青花会’的首领,外号‘鬼见愁’,境界未知,兵器未知,练什么功法也未知。”
“那他怎么上的榜啊?”赵乔听罢便急不可耐的问道。
石璟皓笑着解释道:“《兵器谱》中其实有很多人是从未参与过‘天下论武大会’的,有不少都是根据其本人的江湖事迹编入榜内,而且很多高人是不屑于入榜的,比如‘西城四部’的各位部主,武功不见得在张履他师父之下,但是‘西城’一贯低调行事,所以江湖上他们的事迹很少。”
马紫凝闻言心中疑惑大解,这时张履开口说道:“老三说得没错,奏比如‘宁王’断臂之前,手中一杆‘虎头湛金枪’天下何人敢小看,不也从未入榜。”张履一边说,一边不漏痕迹的观察马紫凝的反应。马紫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之意,全都落入张履眼中,而马紫凝却全然不觉。
众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待夜深之时才散去,走之前马紫凝与张履的葫芦中更是灌满了‘西凤酒’。
这时,雪已经停了,给长安城披上一层厚厚的白衣。走着走着,石璟皓突然笑了起来,见马紫凝等疑惑的看他,便努力平复了下笑意说道:“那个曹雨桐我听说过,之前在杭州以泼辣闻名,这下胡姤他有的受了,说不定会变成个妻管炎,哈哈哈哈哈哈……”张履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只剩马紫凝跟赵乔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石璟皓见状说道:“你们还小,等再大些就明白啦。”张履则是心中想着这两人以后不管别人都算烧高香了,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石璟皓呢,想了想张履还是觉得算了,这样才更有意思。想到这里,张履的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石璟皓见张履笑得特别猥琐,便说道:“二哥你是不是憋着坏了?”张履赶忙摆手说道:“莫得莫得。”但石璟皓好像并不相信张履,只见他双手合掌竖于胸前,将左右手的小拇指、无名指以及大母猪合在一起,只剩食指与中指,大喝一声:“二哥,你说不说?不说便试试我的绝招‘千年杀’!”张履见状赶忙向前跑去,石璟皓便追了起来……
马紫凝看着二人似孩童一般追逐嬉闹起来,心中一动,跟赵乔耳语了几句便各自一手抓了一个大雪球追了上去,瞅准目标便将雪球砸在了张履的身上。张履被砸中之后说道:“道爷窝不发飙,你们当我是小猫。”说罢也抓起雪球反击,石璟皓见状,大喝一声:“休得伤我义弟!”也加入战团,一时间雪球飞来飞去,马紫凝的脸上也浮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