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了?”身材最高大的无面问道。
“嗯。”老四点了点头,“很干脆地。”
“这些人太奇怪了。”小九后退了两步,本想倚墙而站,但这地方潮湿阴冷,墙上不是霉斑就是青苔,所以只好作罢。“二哥之前说他们都是死士,我还不信,哪有人不怕死的。”
“我现在觉得他们不是死士,倒更像是被人控制了。”身材高大那个无面答道。
“二哥的意思是……?”老五面具后的眼睛盯着老二,“他们难道和小八的人偶一样,都是傀儡?”
老二摇了摇头,“不,不一样,你们也杀过了,那都是确确实实活着的人。”
“心灵控制?”老五又问。
“不知道,老大怎么看?”老二回头看了眼身旁坐在木箱子上的另一个无面。
那人站起身,约莫一米七的身高,单看体型只是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走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小八的人偶了。”他的语气冰冷,但却并不让人觉得不舒服,他朝那个破旧民居走了两步,回头冲几个人招了下手,“不要着急,既然强硬的没用,那就换一种思路。”
几个人点了点头,也起身跟了上去,老二抢了一步,将民宅大门打开,几人随后进门,老二最后一个进去,顺便把门带了上。
先前巷子里的那只乌鸦,扑腾着翅膀,落到了那栋民宅一楼的窗户上,窗户的玻璃早已碎成渣,乌鸦冲屋子里望了一眼,却一个人的身影也没见着。
从它的角度,能同时看到大门内外,无面们进门不过两秒,乌鸦就已站到了窗户上,此刻却丢了无面们的身影,而且乌鸦先前已在民宅周围绕飞了一圈,它确信这栋建筑只有这一个出入口。
乌鸦飞进窗户,落到地上,化身成了一个中年男子,门后是民宅的大厅,上楼的楼梯已经断了,而进到其他房间的门则被门板钉着,并没有人进出的痕迹。
“奇怪……消失了?”男子低声自语道,“这是什么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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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此处不远的另一条巷子里,一名少年手中握着一根短铁管,一个精瘦男子跪在他的身前,右手受了贯通伤,鲜血不住流着。
“饶命……”精瘦男子声音颤抖,他不敢抬头,眼珠极力上翻也只能看到对方的鞋尖,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鞋子,底子很厚,表层像是皮质,但肯定不是皮质,这是他对眼前这人唯一的了解,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然被击晕在地,再醒来时已是现在姿势,“神储大人饶命啊。”
“这个女孩子向你饶命的时候,你饶过她的性命了吗?”少年指了指不远处躺着的一名女子,身上已被匕首戳了数十个窟窿,凶器就仍在一边,男子的手里全是鲜血。
“她……她不是我杀的啊……”那人颤抖答道。
“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我他妈看着你将匕首刺进她胸口,你还说不是你杀的?”少年将铁管抵在那人头顶,那人剧烈的颤抖透过铁管传到少年手心,这反而坚定了少年的决心,他手上加了些力,将那人的头压得更低了些,“前天王家巷那起命案,是你干得吗?”
“不是……不是,那个真不是,那是钻石魔杀的啊。”那人的脸被按在地面,只能勉强吃力的说话,“你可以搜我身上,我可没有钻石这种贵重的东西,钻石魔那肯定是大富人家啊……”
其实看到尸体的样子时,少年便知道这个人确实不可能是钻石魔,那个人杀人要优雅许多,每一个女子都是被人掐死,且似乎没有什么挣扎的迹象,“不过,今天也不是你第一次杀人了吧?”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那人求饶道。
“二月十二、三月七、四月十七、五月……”
“你……你是……”
少年话没说完,被那人惊恐的声音打断,由是淡淡一笑,道:“是,我便是专杀连环杀人魔的杀人魔。”
那人不再求饶,转而奋力挣扎,他知道在这个人面前,求饶是没有意义的,但少年的力气大得出奇,他越挣扎那根铁管反而越是用力,他甚至听到自己头骨渐渐开裂的声音,一阵生猛的疼痛顿时让自己眼冒金星。
他放弃了,“畜生,你个畜生,你才是杀人魔,你杀的人可不在我之下。”
少年哈哈大笑,“对,我就是杀人魔,我就喜欢杀杀人魔。”
“要不我们联手?我帮你去找那些杀人魔,削脑者,下城杀人狂,赌坊杀手,我都知道是谁,我带你去找他们啊,怎么……“最后一个“样”字没出口,喉咙已被一股巨大的力捏了住。
他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这几周杀人同好已有好几个被杀,无一不是被扭断脖子全身烧焦,从未有过的恐惧侵袭他的大脑,瞬间感觉全身不再受支配,下体一股热流沿着大腿内测流下。
然后是灼热,他闻到一股焦味,火光从视野下方传来,但他低不下头去看,他拼命求饶,但声音却怎么也无法从喉咙中发出,他忽然想起了半小时前,那个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子,流着泪拼命求饶的样子……
“杀人者,我杀之。”
烈焰燃过少年的双手,只留下一具焦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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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城的另一头,有一个地方颇为特殊,在整个银城中也仅此一处,那是一处孤零零的小山峰,与主峰群遥相辉映,因此被称作落单峰。
如今这里则是八仙议会之所,有了仙人,那名头就不一样了。
“仙人山……也越来越名不副实了啊。”
落单峰顶,仙人阁外,观景亭中,一名身披浅绿色斗篷的白发男,望着银城绝景,嘴里叼着个烟头,吐了口烟圈,兀自感叹道。
“谁若不乐意做八仙,那就不做好了,是因为有八个才叫八仙,少两个,那就叫五仙六仙得了。”一个碧眼金发,满脸络腮胡子,身形高大魁梧的男子,半靠在亭子另一边的长石凳子上,“老子真是不明白了,在这仙人山上,要女人有女人,要钱有钱,想干嘛就干嘛,还他娘的不知足!”
白发男哈哈大笑,“维克多,你这洋神仙倒是当得很舒服啊。”
“说实在的,这仙不仙的老子不稀罕,日子过得舒服就行。”维克多抹了抹嘴,嘴角还有些油腻,“不过最近冒出几个圣人,倒把我们的香火钱分去了不少。”
“沈方……到底是什么来头。”白发男望着远处,淡淡道。
“管他娘的什么来头,回头把他老家给端了,看他还圣个屁人。”
“圣女宫……”
“对,就是那个什么圣女宫。”
“在没摸清对方底子之前,我劝你还是别冲动。”
“怂包,论干架,老子不带怕谁的。”
“如果我说我要动沈方,两位愿不愿助曹某一臂之力啊?”
维克多和白发男循声望去,来得正是八仙之一,无生仙曹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