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依旧来到书斋找到了林婉乔。
“婉乔……”李依旧有些支支吾吾。
“怎么了,依旧?”
“林相说,让我成为林七的小妾……”
“什么?那太好了吧。”
????李依旧顿时傻住了,林婉乔竟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难道是封建思想对她的洗脑?三妻四妾,三从四德的思想根深蒂固?
“依旧啊,我相信林七不是什么贪色之人,他也一定会对我们两个人好的。”
“不过,你不在意吗?”
“当然在意,当初爹爹也是直接把我许配给林七,你这么有才,嫁给林七,一定也是为了爹爹的地位吧。”
“婉乔,其实……”李依旧这时想告诉林婉乔自己前世的经历,不过林婉乔说:“别什么‘其实’了,我们还是好姐妹。不过马上,我就要当你的姐姐了,我可是正室呢,虽然你年纪比我大,但你也得叫我声姐姐!”
“婉乔姐姐。”李依旧放弃了告诉林婉乔自己曾经的经历,林婉乔也爱着林七,她也想独占林七,她的“懂事”告诉她不能违背爹爹的意愿。
“诶——”林婉乔笑着说,“我们可以继续睡在一张床上,让林七去睡地板吧,这个男人在我被关进宫里的时候也不来救我,真是个垃圾鬼!哈哈哈……”
李依旧做出欣慰的微笑,但内心却还是纠结的。
“别愣着了,我叫林七做了一桌饭菜,一起尝尝!你们在府内来一次正式的见面吧!”林婉乔说道。
“嗯。”
林七通过那面铜镜,获得了前世碎片化的记忆。自己没有这个世界童年的记忆,没有父母亲戚,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并非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而是和李依旧一样来自未来。他对现在的李依旧充满了好奇和复杂的情感。
当林相告诉林七要他纳李依旧为妾时,他是愉悦的,但内心深处却有一股莫名的亏欠之情。
林相府开始准备林七与李依旧的婚礼,因为不是正式的结婚,李依旧的父母也不在,林相就宴请了林相自己这边的亲戚。选定了良辰吉日,便开始婚礼。
林七身穿大红状元袍,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俊美绝伦,光洁白皙的脸旁,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李依旧披戴凤冠霞帔,鲜艳的红裙和朱唇更加凸显出李依旧白皙的肌肤。
李依旧过门,拜见了林家长辈,宴请宾客……
忙碌了一整天,李依旧满是疲倦,她靠着古代礼节的知识储备勉强应对来宾。林七熟练地招待来宾,脸上总是挂着笑脸,但他却不怎么与身旁的新娘子互动,两位新人虽然手牵着手,但心与心之间仿佛总隔着一段距离。
终于,洞房花烛夜。
李依旧安详地端坐在床榻边,床边是红色的双层罗纱斗帐,屋内的门窗贴着双喜窗花,桌上点着火红的蜡烛。房间是女佣们精心装扮的,屋内满是馥郁芳香,老祖宗传下来香味配方,总会勾起新人们的情欲。
林七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静静地坐在李依旧身边。李依旧盖着红色的红盖头,隐隐约约看见林七熟悉的脸庞。两人都没开口,气氛似乎有点凝重。
“李姑娘……”林七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率先说道。
“啊?”李依旧转头望向林七。
“李姑娘啊,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当然见过啊,你当初可帮了大忙。”
“不是这个‘以前’,是……”
李依旧清楚了,林七在看过那面铜镜后,拾回了前世的记忆。她觉得自己不用再隐瞒什么了,这位眼前的林七就是自己要找的林七,李依旧说:“是啊……我们‘好久不见’啊,林七,你就叫我依旧吧。”
“嗯……依旧,我们前世是夫妻吧?”
“现在也是啊。”
“你找我找了好久吧。”
说到这,李依旧顿时红了眼,“对,你不在的日子,我都在找你!”
林七掀开了红盖头,李依旧早已泪眼婆娑,鲜艳的妆容已经被泪水晕染。
“别哭了,像个小花猫一样。”林七温柔地擦去李依旧的泪水,“睡吧。”
新婚的第三天,二人共进晚餐。二人也像老夫老妻一样,聊着穿越前的故事,林七也从朦胧的记忆中拾取点滴。
“有点想吃火锅啊。”李依旧说。
“不错诶,明天我们可以试试。”
这时,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就是林婉乔。林婉乔竟然抱着被子过来了,林婉乔像一个要被哄的小女孩,说:“你们刚才说要吃什么东西?”
“火锅哦?”李依旧回答。
“啥是火锅?”
李依旧想起这个时代没有火锅,就告诉林婉乔:“我刚刚发明的,明天比要不要试试?”
“好啊!”林婉乔开心地回答道,“不过今晚我要和李依旧睡一张。”
“哈哈哈,好的大小姐。”林七笑道,“我先告辞了!”
“嗯……林七,你可不要喜新厌旧,别老是和李依旧这个小狐狸黏在一起,我可是大——老——婆哦。”林婉乔顽皮地说道。
“行行行!”
“还有你,李——依——旧,你也别忘了我啊,我可是你的‘姐姐’!”
“知道了,婉乔姐姐。”
“啊——你再说一遍!”林婉乔听到这声姐姐,十分激动,骄傲地翘起了“尾巴”。
“婉乔姐姐。”
林婉乔完全沉沦于李依旧的温柔乡,醉得像被春风拂过的柳枝一样。林婉乔说起来只有十六七岁,没有信息时代的侵染,内心晚熟,还保留着许多孩童般的天真。或许将来某一天,会有一个人让她知道什么是“情窦初开”吧。
林婉乔赶走了林七,与李依旧睡在一起,李依旧带来的安全感,让林婉乔十分安心。
李依旧也没有就此享受林家少姨太太的惬意生活,她还是努力建设自己的“润财工坊”。她和德通商会达成了长期的协议,保证香皂的供应。此外,城郊外的热气球旅游产业也向泾阳城周边城市开展。就在前一阵子,李依旧又在德通的支持下建立了酒楼,酒楼最主要的项目就是“火锅”,李依旧也根据周国人的口味进行改造,因地制宜,推出了许多特色美食。
李依旧也在经商中获得了一大笔财富,“天下第一女商”的名号也传遍了大江南北。
不过好景不长,泾阳城内传来了噩耗,雍凉王的卫国又一次联合匈奴向周国宣战。
而这次,雍凉王的部队也和李依旧一样,获得了火药。此外,雍凉王的工匠们不仅仅复刻出火铳,还自主研发了火炮。卫军的部队装备了大口径的火炮,摧枯拉朽一般攻城拔寨。周国的火铳射程也远远不如卫国,整个大西北沦陷了,卫国的军队也一步步接近泾阳城——周国的皇都。
许多泾阳城的居民开始迁移到南方,朝廷四处招兵买马,但没有壮丁愿意牺牲,因为传闻中的火炮已经被描述地像龙王的吐息,再坚硬的城墙也抵挡不住。
兵部邀请了李依旧进行商讨,有关火炮的研发,但李依旧并不是科班出身,她也一筹莫展。但从那天以后,李依旧就不见了踪影。林七出征,李依旧消失,孤独的林婉乔四处打探李依旧的消息。
有一天,大臣们又在朝堂内争论,他们不是在想应对的措施,而是在互相推卸责任,许多人也将矛头指向林七的无能,污蔑林相派系内大臣的贪赃枉法。
正当一筹莫展之时,太后走到了龙椅前,结束了垂帘听政的幕后主导,走到了朝堂上,大臣们心知肚明却又十分震惊,这种行为不符合祖上的规训,女子怎么能正大光明地干政呢?
太后慷慨陈词:“各位大周的臣子们,我本不应该出面,但现在我大周于生死存亡之际,乱臣贼子犯我江山社稷,皇帝年幼,无力回天。但我有一计可破卫军火炮,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听。”
底下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纷纷议论,这时林相站了出来,毕恭毕敬地说:“愿闻其详。”
大臣们安静了下来。
太后清了下嗓子,说:“大家可知火药的发明者——李依旧?她也创造了热气球,我们大周的工匠可以改造热气球,将填充火药的炸弹扔下,轰炸敌军火炮阵列。”
底下许多人拍手叫好,纷纷跪拜在地,说:“太后英明!”
“我们再有请李依旧!”太后吩咐朝堂外的护卫。这时两名人高马大的士兵拖着李依旧进入了朝堂内,李依旧衣衫褴褛,,面部有着淤青,嘴角破裂,双眼无神。李依旧失踪的这两天里,被太后的密探绑走,在牢房内严刑拷打。
太后以林七的性命来威胁李依旧,神志恍惚的李依旧屈服于太后的淫威,在一份没读过一个字的纸上,按下了鲜红的手印。
“犯人李依旧现已承认:私通敌国,泄露国家机密,助叛军制造火药,并研发火炮。事后隐瞒火炮制造,犯叛国欺君之罪,当诛九族!林相欲夺朝篡位,私通雍凉王,罪大恶极,来人啊捉拿林相,并逮捕林七回皇城入狱!”太后拿起李依旧签字画押的纸张展示给大臣看。
李依旧听到林七要被捕,睁大了双眼,眼角的血丝像是浸红了整个眼白。她奋力抵抗,但嗓子在狱中,经历了凄厉的惨叫后,变得沙哑,“啊……啊啊……”
李依旧使出浑身气力,挣脱了护卫的束缚,她拿下头上的发簪,望了望太后。太后惊恐万分,把身边的宫女当作挡箭牌,宫女也吓得面如土色。
李依旧笑了笑,拿发簪刺向自己的左胸。鲜血染红了朝堂的地砖,流向了光明的门口。
李依旧心想:
或许,这发簪就是“回档”的钥匙,而自己的心脏就是那锁孔。那么我一定可以像上次一样,回到过去,改变未来。再见林七,后会有期。生死往复,遂如尔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