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箭射地这么厉害,早说呀,害我提心吊胆。”还这么丢脸大喊大叫,司徒佳茵吐吐舌头,羡慕道,“是你师父教你的吗?嘿嘿,你能不能,也教教我呀?”
“是小默教我的。”可别提她那师父了,每样只教一遍,害她学什么都是半吊子水,还嫌她笨。要不是小默耐心,她估计连箭都拿不稳。
“那你也教教我。”
“那得行拜师之礼,必须先三叩九拜之后再叫一声师父,然后我才可以传授给你。”兰茯苓煞有介事地说道。司徒佳茵听后顿时傻眼。
“那不然,我就勉为其难为你破例一次,开个后门,你就送个值钱的物件儿也行。”
司徒佳茵思考了一下,这个到可以接受,手往边上一伸,把司徒佳晟腰上的玉佩麻溜地一把拽了下来递给了她:“那这个行吗?可贵了,价值连城呢,对吧哥?”
“司徒佳茵你?!!”
我是讨好未来的嫂子,反正以后嫂子的也就等于是你的,咱不吃亏。司徒佳茵拉住他往后退一步悄悄耳语道。听见嫂子两字,司徒佳晟心念一动,耳根子悄悄地红了一下,然后缩回了自己的手,算是默认了。
“真如你所说那般值钱??敢骗我你就死定了!”不过司徒小公子身上总不可能戴些便宜货吧,这丫头应该没说谎。兰茯苓把玉佩放在手里掂了掂,心安理得地收入了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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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掰掰手指头算算,小默他们都离开五六天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只要小默在,我就可以出去溜达了。兰茯苓趴在窗户上,捧着脑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书房里,那两个人跟个好奇宝宝似的,正跟她娘学习医理之术。有什么好学的,无聊死了,那些个药草医书又难懂又难记,叫兰茯苓来学,那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兰茯苓想着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根银针。“你想不想睡觉?”司徒佳茵拿着针在她眼前晃了一圈道,“我给你扎一针,保你睡个三天三夜都不会醒。”
“一边去!你个半罐子水还跑来这里显摆?你要是敢给我扎上一针,你信不信我爹能让你睡十天十夜都不会醒?!”兰茯苓一把推开了凑在跟前的脸。司徒佳茵锲而不舍地再次凑上前,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我发现一个地方,你们家西边的小阁楼为什么总是上着锁啊?我好想进去看一看。”“那你去啊。”“你不跟我一起吗?”“不去。”
“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你难道就没听过一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吗?”
“那猫还有九条命呢,害死一条,还有八条!”司徒佳茵用手指比划了个八字,笑嘻嘻道。活了这么些年,兰茯苓从未想过这世间竟还有比她更泼皮无赖,而且歪道理还一大堆的人,更没想到这人还能有幸被她遇到,更是仅几句话就把她说得哑口无言。
难得棋逢对手,兰茯苓只好老实交代“我爹不让我去。”知道她是真的怕她爹,司徒佳茵只好换了一招激将法:“没想到这兰府,竟然还有你兰大小姐不敢去的地方啊?”
“谁说我不敢?我五岁就进去过了好吧?只不过,结局有点悲惨罢了,”兰茯苓叹口气。
“你可别卖关子了,继续说呀!”
“嗯,就是差点被我爹打断腿。”“噗哈哈哈哈……是有点惨啊哈哈哈哈。”司徒佳茵毫不留情地指着她,笑得前仰后合。“那你可还记得,里面长什么样啊?”“都多久了,哪里还能记得?”“那你被你爹打的事情你怎么没忘?”兰茯苓无语,只拿白眼狂瞪她,差点吼出来“我半个月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你说我能不映像深刻吗??!”
“那你去还是不去?”
“去!”兰茯苓咬咬牙。“你不怕你爹再打断你的,,好了好了,我不提了,”看兰茯苓双手搓了搓就要动手挠她痒痒,司徒佳茵连忙笑着举手求饶,“那我们怎么进去?”“我知道兰姑那里有钥匙。”“那我们明天就先这样,,,然后,,,”两人低着头窃窃私语,商量好之后相视一笑。惹得窗外的司徒佳晟满脸疑惑:这俩丫头不知道又在密谋些什么?……
第二日,邹阮照例出门义诊,临走时特地嘱咐两人不许在家调皮闯祸,兰茯苓不满的撒娇道“我哪有?伶儿那么乖。”司徒佳茵在一边拆台作呕吐状。“还说没有?你爹的玉兰杯是谁打碎的?娘的医书又是谁撕烂的?还有院子里的七葵草,,,”
“娘你赶紧走,赶紧走,晚了病人都痊愈了。”兰茯苓打断她讲话,一个劲把她往马车上推去。“这孩子,,,”邹阮在马车里无奈地摇摇头。车夫与丫鬟们都在一旁偷偷地笑,自家小姐一贯如此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随着马车远去,司徒佳茵迫不及待地拖着兰茯苓,直奔西院而去。
“后面没有人看见我们吧?”
“我小心着呢,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这里不会有人来吧?”
“来人到是不会,我看来只鬼的几率比较大。”“你少唬我!”“快点吧,你钥匙找好了没?是哪一把啊?”磨叽半天,两人终于把门打开了。里面乌漆嘛黑的,地上躺着一块大匾,上面写的三个大字“听枫苑”早已落满了灰尘。往里走,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两人拉着手慢慢往楼梯上走去。
楼梯上也满是厚厚的灰尘,踩在上面走一步就落下一个脚印,而且还发出登登登的声响,两人上了楼,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以前应该是女子的闺房,如今空荡荡的,只余一张脏兮兮的空床,几把破旧残缺的椅子,还有一个废弃的梳妆台,上面结了一层又一层的蜘蛛网。幸好是白天来的,要是夜里来还有几丝恐怖。
“看完了,我们走吧。”满足了好奇心之后,两人一前一后正要往楼下走,兰茯苓忽然感觉脚下的木板一松,嘎吱一声,竟然断裂开来,她还未反应过来便一脚踩空掉了进去。
“茯苓!!”司徒佳茵惊慌失措地大喊一声,趴在那里急得直掉眼泪。“……我没事,你去找人来救我上去,我脚被卡住了动不了。”
“嗯嗯,你,你一定要等我。”司徒佳茵话音里带了哭腔,她小心翼翼地往楼梯上踩着,深怕自己再掉进去。好不容易走了出来,碰巧遇到了司徒佳晟,她急忙叫住他,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司徒佳晟心急如焚地闯进了听枫苑,不多时便将兰茯苓拦腰抱了出来。
“一天到晚就知道闯祸!你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接近茯苓!!”司徒佳晟很是生气地,把司徒佳茵赶出了兰茯苓的房间,然后用力地关上了门。任凭她在门外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也不理睬她。兰茯苓不觉心软道:“也不怪她,是我自己不小心才,,,”“你不必替她说话,我自己的亲妹妹,没人比我更了解!”仔仔细细地给兰茯苓红肿的脚腕上好了药之后,司徒佳晟竟叹了口气,“都是我们家里人把她宠坏了,从小事事都依着她,导致她养成了这种性子,将来哪一天还不知道会酿出什么大祸来。”
兰茯苓看着司徒佳晟的侧脸,忽然想到了小默,是不是在她心里,我也跟司徒佳茵一般,是个惹祸精,让她成天操心烦闷呢?
“茯苓。”司徒佳晟忽然叫住她。“何事?”兰茯苓满脸不解。“我听父亲说,待你明年及笄之时,就与兰伯伯商量把我们的婚事办了……你,你可有什么想法?”司徒佳晟鼓足勇气,吞吞吐吐地说道。
“能有啥想法?就觉着,他们的决定,挺荒唐的,你认为呢?”兰茯苓似乎有些无可奈何。“荒唐?”司徒佳晟嘴角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难道你不觉得吗?你想想啊,我和你,还有你妹妹,若是长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啊,你们司徒府,”兰茯苓还未说完,先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岂不是不是要翻天了?你爹你娘啊,必定让你选择噗哈哈,,选择我们其中一个打死哈哈哈哈哈哈……那你岂不是要为难死?”
“可佳茵是女子,今后必定是要出,,,”“再说了,我俩这性格,你觉得合适吗?!反正让我来看的话,我觉着不合适。”兰茯苓说完还肯定地点点头,做出最后的结论。
司徒佳晟脸上终于连最后一丝笑容挂不住了,他猛地起身,把兰茯苓吓一大跳,“你做什么?”他强忍着怒气,才没冲她发火,只是一声不吭就往外走。“你别走啊,我有点渴,你帮我倒杯水啊,,,唉,还真是个大少爷,脾气说来就来!”兰茯苓愤恨地,使劲揉了揉手中的枕头,把它当成司徒佳晟一般狠狠地搓圆捏扁。
门外又传来一阵司徒佳茵的哀嚎。她怎么还在哭啊,,,,兰茯苓纳闷地想。
这也怨不得司徒佳茵,她本来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正小声抽泣呢,她哥突然跑出来,不知会一声也就罢了,还抬脚正好踩在了她搭在门框的手背上,一下痛得眼泪又飚了出来。听闻哭声,丫鬟翠儿急急忙忙赶来把她扶走了。
整个屋子清净多了。兰茯苓吼了半天也不见个鬼影来服侍,嘴里不由得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居然把我一个伤员晾在一边不管不问,一个个到底有没有良心啊?口又干涩得很。兰茯苓正待起身,打算跳着脚一步一步挪去拿茶杯,
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还托着一杯温热的茶水。
“算你还有人性。”兰茯苓楞了一秒,以为是司徒佳晟又回来了,顺手接过来一饮而尽。喝完茶后又愣了。那人怎么穿着黑衣,还蒙着脸??
只见他温柔地把兰茯苓扶到桌边坐好,又给她倒了一杯茶。那双眼睛,让人感到无比熟悉。“小默???”兰茯苓惊问,可是这人无论身高还是走路姿势都跟小默相差甚远,根本就是一个陌生男子的样子。那他,,,,“你你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兰茯苓双手抱胸,结结巴巴地问道,心里有点慌张。
哪知他只是轻柔地摇摇头,眼神里微微带了一丝笑意。然后等了许久也未说话便消失了。
兰茯苓呆了半天,竟忘了呼救,也许,是因为觉得他眼神和小默比较相似吗?让人有一种并不会伤害她的心安的感觉。算了算了,不管了,想太多了头疼。